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第161节

  “那这辈子呢?”萧濯重重扣着殷殊鹤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问:“今日你是怎么想的?”
  两人双目对视。
  殷殊鹤清晰在萧濯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好像他从上辈子就一直这么看着自己。
  偏偏两人因为各种各样的误会、隔阂,竟要重活一世才能确认对方的心意。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他压下心中涩意与上辈子传递过来的疼意,冷然道:“若今日出现什么岔子,你走了,我会先杀了皇帝,再让锦衣卫屠了整个崔家,然后随着你一块去,动作若快的话,说不得下辈子投胎我们还在一处。”
  “若一切尘埃落定,”殷殊鹤看着萧濯的眼睛,忽然挑衅一笑:“那皇上这辈子都注定只能跟我这个阉人绑在一起了。”
  萧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定定地看着殷殊鹤半晌,倏忽也笑了一下。
  “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萧濯说:“咱们永远都绑在一起。”
  “好了,”萧濯再次低头在殷殊鹤嘴唇上印下一吻,“现在该去瞧瞧我父皇了。”
  等这些事都了了,他们这辈子,才能真真正正高枕无忧地重新开始。
  没再耽误,萧濯跟殷殊鹤一起进了里间,只见皇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躺在床上,满脸蜡黄,胸膛近乎于艰难地起起伏伏,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全数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官宦低眉顺眼地在旁边伺候。
  见到萧濯跟殷殊鹤进来,那名内侍也连忙退了下去。
  整个内殿都只剩下他们三人。
  听见动静,皇帝双目赤红费力转头望向萧濯的方向,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喉咙嘶哑,只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萧濯撩开层层帐纱走到皇帝面前,静静欣赏了一会儿他将死未死的惨状,方才气定神闲地勾了勾嘴角:“父皇想说什么?问四哥造反的事吗?”
  随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盏茶,萧濯说:”还请父皇放心,八千叛军已尽数伏诛,一个不留,今日之乱已经彻底平息了。”
  皇帝哪能不知道这件事。
  他想知道的是萧濯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什么时候跟殷殊鹤勾结到一起的!分明他中了淑妃那个毒妇下得毒,这两人为什么不叫太医替他诊治!!
  然而话到了嘴边,胸腔却如同撕裂一般剧痛,剧烈起伏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左右这殿里只有他们三人,萧濯看着皇帝艰难痛苦的样子撑不住笑了:“父皇别白费功夫了,你中毒时日太久,今日一朝发作,能保住这一时三刻的性命已是不易,想要说话……却是不能了。”
  外面侯着那么多宗亲与朝臣。
  他怎么可能让皇帝开口说话。
  无论今日淑妃给不给皇帝下药都是这个结局。
  他只是派安插在淑妃身边的探子说服了淑妃再动一次手,将脏水全部泼在何家头上,省得中间再出现什么纰漏罢了。
  皇帝闻言又惊又怒,他自然能听懂萧濯的意思,一双眼睛更是赤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无人搀扶,抽搐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我猜父皇是不是想骂儿臣狼子野心?”萧濯勾了勾嘴角:“还是想叫人进来将儿臣杀了?”
  “可惜了。”
  萧濯说:“父皇现今已经做不到了。”
  “说起来,您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坐那个位子么?”
  萧濯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是怕皇帝死不瞑目,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细细解释道:“这还要感谢父皇。”
  “若不是您当年拿我母妃当作筏子,打压崔家在朝中的势力,我也不至于开始好奇那个位子究竟有哪里好,竟能让您将臣子不当臣子,儿子不当儿子,枕边人不当作枕边人,像防贼一样,全部视作仇敌和对手。”
  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萧濯在他面前都是装的。
  他竟一直都清楚宸妃一事当年的真相,且始终记恨着自己。
  而自己竟也没能发现当初从冷宫中接出来的居然是诸多儿子当中藏得最深的一匹豺狼,皇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喉间腥甜,情急之下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父皇别动怒啊,”看着面前血淋淋的惨状,萧濯面不改色:“如今你身体里两种毒都是要命的,怒气攻心,越发作死得就越快。”
  皇帝心中惊怒交加,活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攥着床铺胡乱撕扯着。
  “不过您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应当也怨不了旁人。”
  萧濯说:“都是报应。”
  皇帝粗声喘息,用那双浑浊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濯,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在喉咙发出嘶哑的呜咽。
  哪个坐上皇位的皇帝会允许旁人来分他手中的权利?!
  哪怕是自己的皇嗣!
  萧濯现在敢抢他的位置,焉知日后不会被自己的儿子反噬?!
  皇帝恨不得回到十九年前,将萧濯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将他除了!!
  大概猜到了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萧濯眼睁睁看着他的气息在绝望与愤怒中越来越弱,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道:“父皇又想错了。”
  皇帝对他的诅咒注定落空。
  萧濯说:“我跟你不同。”
  他站起身来,在皇帝仿佛见鬼了一般的目光中握住殷殊鹤的手,侧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然后转头望向皇帝,莞尔一笑:“看见了么,日后我注定不会有子嗣,所以合该我由去坐那个位子,却不必担心像你一样,日日提防会有皇嗣来跟我争。”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皇帝更加急怒攻心,恨不得将这个弑君杀父,更罔顾人伦和宦官厮混在一起妄图断绝皇家血脉的畜生撕成碎片。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胸口剧烈起伏,再次“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是连动也动弹不得了。
  萧濯仍然握着殷殊鹤的手。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皇帝慢慢气绝。
  今日之后,他便是这大启朝的皇帝了。
  母妃当年的大仇得报,魂灵终能得以安息。
  而他身边正站着一个愿意陪他窃取高位,也愿意陪他一起下地狱的人。
  转过头正准备跟殷殊鹤说些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久违的怪异声音。
  “滴——监测到渣攻重生任务已完成。”
  “系统解绑中——”
  “命运已经改变,结局已经改写,请您务必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也祝您成就一代明君,与爱人白首偕老。”
  萧濯蓦地怔了一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与他心意相通的殷殊鹤轻轻呼出一口气,望向他道:“走吧,殿下。”
  走出去向宗亲与众朝臣宣读继位诏书。
  走向那个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位子,从此君临天下,入主四海。
  他轻声跟萧濯说,天下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这辈子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往下走吧。
  第116章 番外(一)现实向 立后篇
  “哎呦你这个小兔崽子!”
  已经成为大内总管的李德忠一把拉住躬身就想进御书房通报的小太监,压低声音斥道:“莽莽撞撞地干什么呢,先给我站住!”
  这小太监是他新收的义子,因为背景干净,手脚也勤快才能留在御前伺候。
  就是人太老实了,竟然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没看见皇上跟那位都单独进去两个时辰了!
  李德忠:“什么天大的事也等一会儿再跟皇上说。”
  “可是……礼部尚书裴大人求见,”小太监摸了摸脑门,有些为难道:“之前他每次来皇上不都让人立刻通报吗?”
  “起开起开,今时不同往日!”李德忠在那小太监脑门上一拍:“让你老老实实侯着就侯着。”
  之前皇上让裴大人进宫是为了那件天大的事。
  现如今那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天下皆知,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让那位裴大人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的?
  见小太监还要再说,李德忠又是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扫了一眼御书房关得紧紧的窗户,不悦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远些。”
  御书房内的两个人分明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只不过却无一人能分神去理会这些。
  连书案上的奏折都散落一地,两具身体正紧紧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殷殊鹤连嗓子都嘶哑了,却仍然被死死抵在书案上,指骨泛白,不断随着萧濯的动作起起伏伏。
  抵死缠绵。
  最后结束的时候,御书房内燃着的龙涎香都盖不住那股氤氲了一整天,浓郁又淫靡的味道。
  萧濯带着一身热汗舔吻殷殊鹤的耳垂,低哑着声音道:“上辈子我就想过要在这里跟你做这些。”
  “这辈子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当初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入朝以后需日日来御书房听政。
  那时候看见殷殊鹤穿着一身深紫色宦服,端的是矜贵漂亮,面色冷淡,寸步不让地同诸位阁老商议政事,分明是一介阉宦之身,偏偏比那些个朝臣的气势更加傲然,勾人的要命。
  虽然彼时他们两个已经厮混在一起,但当时萧濯就决定了,若他登基为帝,一定要将殷殊鹤按在御书房里多试几次,将他那张舌战群儒的嘴磨红,让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变湿,到最后只能在他身下哭出声来。
  殷殊鹤已经累到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了。
  想到方才外面分明有人求见,萧濯却拽着自己在这里做这等苟且之事,绕是殷殊鹤早就习惯了,依然控制不住感觉面上一热,低声道:“简直胡闹!”
  “朕怎么胡闹了?”萧濯脸上的笑意更深,重重箍着殷殊鹤的腰身,继续舔吻他的锁骨:“难道督公方才没觉得舒服?”
  不等殷殊鹤回答,萧濯自顾自道:“分明是舒服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在御书房或龙椅上,督公都格外兴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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