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17节

  像贺恒那样的好学生也会为她打架,学校里的男同学还好,有老师管着不会太张扬高调,校外那几个社会青年总喜欢跟着她,贺恒知道以后,每天都要接她上学,送她回家,有那么一两次,他跟他们发生冲突,抄起东西就动手,完全不要命了。
  他说,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可以。”
  这两个字打断了闻雪的回忆,她仓促抬眼看他,“什么?”
  “可以试着去约会,逛街看电影什么的,”贺岩停顿数秒,补充,“不过还是要找个像样的人,你要对他有点要求,起码得有一定的能力,等遇上事了才能保护你照顾你。”
  闻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都什么跟什么呀,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还是办不到,你不觉得那样做的话,对别人很不公平,也很过分吗?”
  “不觉得。”
  “……”
  这段无厘头的对话,再次戳中闻雪的笑点,她偏过头,闷闷地笑出声来,和贺岩接触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偶尔冒出来的一些话很冷幽默,根本不是贺恒口中那个严肃的大哥。
  他……很好很好。
  贺岩不懂她为什么要笑,但从她提出想抽烟开始便紧绷着的身躯开始放松,语气也变得轻缓:“很晚了,该上去休息了。”
  “好。”
  闻雪站直身体,一向都是她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走到二楼时,她涌起的好奇心还没完全退却,让她不由自主地问那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呢,除了抽烟喝酒,心烦痛苦时还会做什么?”
  “你想知道?”
  “一点点。”
  她嘴上说着一点点,明亮含笑的眼睛里写着很多很多。
  贺岩瞥她一眼,有些无奈,看来今天她是非要熬这个夜了,早知道这样,他又何必把她从ktv带回来,让她在那里疯岂不是更好?
  “跟我来。”
  这次换他走在前面,往二楼尽头走去,闻雪没有犹豫,赶紧跟上,一前一后,两道力度不同的脚步声在通廊响起,沉稳与轻快交织,没一会儿就到了贺岩的房间门口,他拿出钥匙开门,她踮脚惊奇地张望。
  刚刚适应昏暗,冷不丁地屋里的灯被打开,光线太过强烈,属于贺岩身上的那种清冽气息更强烈,她被刺得眼睛胀痛。
  “进来吗?”
  贺岩很少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一向敏锐而果决,可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谬的提议,居然在凌晨时分把她带到了他的房门前,这不合适,要知道他的房间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女人进去过,保洁张婶。
  但即便是张婶,也是白天进去。
  理智告诉贺岩,他该马上赶闻雪上楼睡觉,然而她很少对什么事好奇,他不能让她的好奇落空。
  就这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沉闷地想。
  第17章
  这是闻雪第一次迈进贺岩的房间,尽管在此之前,她给他送了很多次早餐,但每次都止步于门口。
  这间房间跟她的房间格局一模一样。
  不到二十平的面积,屋里的摆设一览无遗。他比她还要简单得多,只有一张单人床,床头柜,衣柜,以及桌椅,谈不上多么整洁,但也绝对不脏不乱。
  闻雪拘谨地坐下,不再四处张望。
  仅剩的好奇心在进来之后,一点一点地消弭。
  她开始坐立难安,反省自责,今天晚上的她是不是提了太多要求?又是抽烟,又是问他怎么排解痛苦,现在冷静下来,她都为自己的得寸进尺而诧异,明明她不是这样的人。
  “我……”
  她越想越不安,下意识地起身想走。
  贺岩背对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变化,从木桌抽屉里拿出一沓纸张,放在桌上,两人的目光同时定在纸上一笔一划端正的字上,闻雪神情怔忪,哪怕她对上面的内容不了解,粗略看几句也能辨认出应该是经书。
  “就这些。”
  他语气平淡,“抄抄经书,然后送去庙里供着。”
  其实贺恒已经不在了,他还能为早逝的弟弟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哪怕他心里根本不信这些,这也是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事。
  闻雪愣愣地说:“有用吗?”
  他不甚在意地回,“谁知道。”
  有没有用,只有地底下的贺恒知道。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抄的经书,他干脆递给她看,又问道:“喝点什么?”
  “都可以。”
  闻雪压根就没仔细听,她虔诚地在心里默念着贺岩抄写的经文,用指腹轻抚那些字,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思念和心血。
  她眼眶发热,心情却意外地宁静。
  贺岩看她几眼,走出房间。
  在隔壁门口的花盆里找到一枚钥匙,直接开门进了吴越江的屋子,很轻松地找到一罐成人补钙奶粉,挖了两勺放进杯子里,用热水冲开,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听说晚上睡觉前喝牛奶能睡得好。
  多亏了吴越江没有一米八。
  不然今年二十五岁对身高依然有执念的老吴不会每天坚持喝奶粉。
  “趁热喝。”贺岩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把
  冒着热气的杯子放闻雪手边,“喝完了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闻雪嗯了声,双手捧着杯子,嘴唇要贴上杯口时,迟疑了一瞬。
  “这杯子没人用,我也没用过。”
  “不是……”她摇摇头,“哪里来的?”
  “偷的。”
  又开玩笑。
  闻雪唇角翘起,不再迟疑,小口尝尝,居然还有点点甜味,贺岩在她对面坐下,屋子很窄,夜晚很深,他低头回复消息,好像很忙碌,可那些动静还是传到他耳朵里。
  咕咚的吞咽声,是她在喝牛奶。
  沙沙声,是她在翻书。
  一杯热牛奶,闻雪喝了十分钟,她起身要去洗杯子,被贺岩阻拦,看着像是不耐烦的样子,但话语里全是关心,他抬起手,点点腕表表盘,再一次提醒她,“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快去睡觉。”
  “……喔。”
  闻雪回了三楼,热水器的水果然没那么热,热水时断时续,她头一回洗澡这样敷衍,现在的她不怕生病着凉,但她怕贺岩会担心,赶紧冲了身上的泡沫,裹着睡衣哒哒哒地回房,被窝里的热水袋暖烘烘的,她钻了进去,枕着柔软的枕头,牙齿刷得干干净净,没了烟味,也没了牛奶味。
  但她还记得。
  她担心会忘记所有第一次的感受,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发了条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的状态——
  【今天抽烟了,很呛,有点辣,有点苦,是所有的烟都是这个味道,还是只有贺岩抽的烟是这个味道?】
  这曾经是她的习惯。
  她账号的密码贺恒全都知道,谈恋爱难免会闹矛盾,酸甜苦辣全都得尝遍,她有时候生闷气,又不想伤筋动骨地同他吵架,就偷偷在状态上骂他,其实就是发给他看的,要他赶紧道歉再来哄她。
  很多很多条,数也数不过来。
  时隔十个月,状态再次更新,像是荒废许久的花园,再次恢复一点生机。
  楼下,贺岩匆匆洗完澡,头发都顾不上吹回了房间,闻雪喝过的杯子已经洗干净,这杯子他肯定不会再用,但被其他人比如吴越江这些糙男人用,那就更不行了。
  他想了想,把它单独放在窗台上摆着,不能用,扔了可惜,就当是摆设。
  …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晚的关系,从贺恒出事以来,闻雪还是头一回睡到八点醒来,睡得饱饱的,是久违了的满足感,外面通廊吵吵闹闹的,她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猜到是公司那些人通宵回来,便不再赖床,掀开被子换衣服起来。
  她刚刷牙洗脸,门口传来急促且没有规律的敲门声,来人性子急。
  不是贺岩。
  贺岩敲门很轻,一般敲三下就停,等几分钟如果她没开门,他再敲。
  果然,门一开,穿着漂亮大衣的娜娜欢快地扑了进来,一夜没睡,仍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就知道你在!来,我给你买了早餐,她们说大学生就爱喝咖啡吃三明治,花了我四十多呢!”
  闻雪被她扑得后退几步才站稳,失笑纠正:“那是谣言。”
  “啊?”
  “我们不吃四十多的早餐。”
  反正她不吃,太贵了。
  她也喜欢上了豆浆油条。
  娜娜大笑:“我不管,我买了,你今天要吃!”
  闻雪笑着道谢,娜娜是她房间的常客,因为双人沙发很舒服,落地灯也好看,她们两个人经常窝在上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知不觉友情萌生。
  在娜娜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闻雪小心地从纸袋里拿出咖啡放在桌上,三明治看起来还不错,正准备咬一口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垂下手,下意识地站起来。
  贺岩出现在门口,手里也拎着早餐,往里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除了他,还有个人给她来送早餐。
  “岩哥,早上好!”娜娜抱着热水袋冲他招手。
  “行,那这份我拿去给老吴吃。”他说,这句话自然是对闻雪说的,但他目光停留了几秒,仿佛是在思考,她是不是更喜欢吃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收回视线时,扫过桌上的喝的,扬扬下巴,“那是什么?”
  “咖啡,可贵可贵啦!”娜娜抢着骄傲地回道。
  这么贵的咖啡,她只会给很好的朋友买,万年都得往边上靠。
  贺岩平静颔首,伸手招招,“给我。”
  别以为他不知道咖啡喝了提神,问题是闻雪现在还需要提神吗?
  他就希望她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娜娜:“??”
  闻雪歉意地看娜娜一眼,丝毫没有犹豫,捧着咖啡起身送到门口,贺岩接过,垂眸看向纸杯上的标签,什么焦糖玛奇朵,稀奇古怪的,“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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