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没有别的,只有那简单的三个字轻轻诉说,
  “我爱你。”
  仅此而已。
  第99章
  [the ninety-ninth day]
  -
  如此清晰的爱意和表达出现在她世界的时候。
  越清舒的世界是轰鸣且不知所措的。
  她接不住。
  内心一片混乱, 她的世界像是下过雨的雾天,被浓雾弥散在心间。
  越清舒给不出什么反应。
  她只是看着他,抓住他衣领的手越来越收紧, 随后微微垫脚,她轻轻碰了一下岑景的嘴唇。
  温热的触感交叠的时候, 有一瞬间很像交融的爱情。
  岑景正要伸手抱她, 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的时候僵住。
  越清舒只是看着他, 问他:“你今天想做吗?你刚才亲我, 我以为是这个意思。”
  但他的表白打断了这场缠绵。
  越清舒觉得有点烦,但她有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梦幻的泡沫瞬间破碎。
  岑景垂眸看着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随叫随到的男模还是无聊时的消遣?
  越清舒沉默不回答, 更是惹人烦躁, 岑景能感觉到这场暴雨停了, 下一秒,他松开手。
  这把漆黑的长柄伞也从手间滑落。
  跟她那把小雨伞一样, 一起滚到了街边的角落里, 两把雨伞就这样破败地挨在一起。
  岑景松手的时候, 越清舒下意识地伸手去捞, 她想要把它捡起来。
  没有人能懂得这把伞对越清舒来说的特别的意义。
  但她什么都没抓住。
  反而是岑景抓紧了她的肩膀, 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 嗓音里充斥着愠恼和不解。
  “那把伞比我重要是吗?”
  “你甚至不肯正面看我, 不肯正面回应我, 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就是如此不值一提?”
  越清舒的瞳孔颤了一下t。
  “不是…”她应声,“它对我, 真的很重要。”
  岑景虽然没明白她在想什么,但他看到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它,他还是转身过去, 把两把雨伞一起捡了起来。
  上面还沾着路面上积攒的雨水。
  湿漉漉地溅起泥泞。
  岑景没有把她的小雨伞还给她,只是将曾经送她的那把递了过去。
  越清舒伸手接过,她压着声音:“谢谢。”
  谢谢你还我伞。
  也谢谢你…爱我。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
  她不想轻视别人的感情,因为她知道爱是很珍贵的存在,就算不…不接受他。
  她的确也不应该把他的感情踩在脚下。
  越清舒开口:“上去坐会儿?”
  岑景侧目看着她握紧那把雨伞的样子,说:“不做。”
  两个字同一个读音,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个,互相误解后,越清舒以为自己了然。
  她微微点头,转身打算走,头有点胀痛,这个时候连道别的话要怎么说都忘了。
  岑景看着她毫无留恋转身要走姿态,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伤人吗?
  挺伤的。
  但在越清舒转瞬的瞬间,他还是伸手抓住了她,他低声问她:“除了上床,你完全没有别的事情想跟我做?”
  越清舒这才明白了他的误会。
  “不是。”她说,“我是问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会儿,你不想上床…就不做。”
  越清舒说完后,男人抓住她的力道倏然放松了一些。
  他侧身靠过来,站在她身侧:“那走吧。”
  …
  一起回家,但无关性。
  这对于他们俩来说都很陌生,通常他们会在门口就开始接吻,不管是去谁家。
  但今天两个人都安分得可怕。
  谁也没有动手。
  岑景刚才淋了雨,衣服已湿透。
  楼下的光太暗,越清舒一直没有看清岑景的状态,回到家以后她才看得清晰。
  原来刚才的雨那么大,他已经彻底被浸透,连发丝都在掉落水滴。
  越清舒快步去浴室拿了自己的毛巾给他扔过去,她还记得他有洁癖这件事。
  “你先用我的毛巾擦一下可以吗?”她说,“之后要搬家,我们都没有买备用的。”
  最亲近的时候,他们俩都没有共用过一张毛巾。
  岑景接住那条软软乎乎的毛巾。
  她用的毛巾是奶黄色的,右下角有一只小虎鲸的刺绣,不像是成品,更像是她自己刺的。
  捏在手上那柔软的触感,还沾带着她的气息。
  岑景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用了。
  越清舒转身去烧热水,又从柜子里拿了两袋果茶,准备给他倒一杯。
  “你先去洗个澡吧。”越清舒说,“我给你找一下有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邓佩尔男朋友来过这边两次。
  他或许会留一些衣物。
  实在不行的话,她只能找一个毛毯把岑景裹起来了,总不能让他穿着那全湿了的衣服。
  越清舒去找东西,回头:“对了,衣服你扔在外面,我给你拿去洗掉。”
  一到雨季就潮湿,越清舒很庆幸自己当时买了洗烘一体的洗衣机。
  邓佩尔留在这边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她们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
  就算时间节点记不清,她也会记得是台风来临的季节。
  毕竟——
  入住新家前,她和岑景在这个房子里一起躲避了台风天,在这里昏天黑地地做了几天。
  越清舒没能找到,只能给邓佩尔打电话求助,祈祷她在哪里还留有什么。
  “尔尔,家里还有可以换洗的男士衣物吗?或许之前你对象留在这里的…”
  “男士衣物?”邓佩尔挑眉,“你带哪个野男人回去了?”
  “还能是谁。”越清舒脱口而出这句话,紧跟着眼皮跳了一下。
  原来。
  就连她自己都默认的。
  能被她带回家的男人还能是谁,除了岑景。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之间的纠缠已经是这么深了。
  “怎么,你们这是和好了还是打算走之前再…”邓佩尔不慌不忙,要八卦一下。
  越清舒沉默了好几秒。
  她没有马上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她只是犹豫地说:“我没想好。”
  越清舒敛下眸,她知道,自己动摇了,想到这一点有些无奈,她又叹了一口气,对邓佩尔说。
  “尔尔。”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用了这么多勇气去学着不喜欢他,学着离开他。”
  “却动摇得如此轻易。”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邓佩尔那边传来窸窣的声音,她像是从男朋友的怀抱中退出来,走了出去。
  剩下的,只是她们姐妹之间的话题。
  “怎么这样说?爱是人之常情,笨蛋,你又不是为廉价的爱而感动,也不是恋爱脑的自我感动。”
  “越越,你没有必要扼杀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的担心和回避。”
  “但是偶尔也可以试试。”
  “我们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你也可以再慢慢考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会明白这段感情对你来说不是痛苦的。
  说话间,越清舒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声响,她不再跟邓佩尔聊下去这个话题。
  “……嗯,我再想想。”越清舒说,“所以家里有可以穿的衣服吗?他快洗完澡了。”
  “正经衣服没有。”邓佩尔回忆道,“不过家里有一件新的男士浴袍,在不常用的储物柜里。”
  “浴袍?”
  “嗯,去年冬天我和他打算去泡温泉来着,我本来都买好了浴袍,结果他也买了,所以这一套就留在家里了。”
  越清舒应着好,出去找到以后就跟她说下次联系,而后两人挂断电话。
  她自己也换了一套居家的睡衣,把今天两人穿的衣服都扔进了洗烘机。
  越清舒泡好热茶后就自己裹着小毛毯窝在沙发上发呆。
  她慢慢反应过来一些,但还是有些迷茫。
  越清舒过于出神,连岑景开门出来的声音都没听到,直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大跳,低头不看他:“你干嘛不穿衣服!”
  岑景:“你没有给我衣服。”
  “……”
  “浴室门口的衣架上挂着的浴袍,你暂时穿一下那个,一会儿衣服烘干了你就可以穿好回家了。”她说。
  “很急着赶我走吗?”岑景转身去穿,又问她。
  “不然你在这里干什么…”越清舒是叫他上来,她那时候是有点心软。
  但确实没想好两人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状态,就像是回到了人们初遇互相不熟悉时,越清舒觉得她跟岑景之间,比跟纪博洋在一起还要尴尬。
  本身岑景也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
  她虽然不是个喜欢找话题的人,但跟岑景在一起的这么久,其实很少冷场到让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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