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上一次,还是听邓佩尔说的。
她说岑景把庞杰压在地上暴揍,问他,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今天是越清舒第一次听到岑景骂人。
“你走那天我在干什么?”
“我他妈在飞机上跟人确认了无数遍要给你求婚放的烟花!”
“我在期待跟你见面,期待回来抱你,期待你跟我说那个项目你做得有多好——”
“你呢?”
“你计划好了一切,连我送你的项链都扔进鱼池里!”
“我算什么,我就是个疯子,我他妈跳进去捞你扔掉的项链!”
鱼池的水太脏了。
岑景从来都不碰那个水池里的水,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假思索奋不顾身地跳进去。
后来他发了一场不退的高烧。
岑景自己才意识到,原来他对她的爱已经到了如此不顾一切的地步。
他毫无意识地爱上了她。
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越清舒改变了他三十多年来坚持的所有规则。
岑景也想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最清晰的那一次,他担心、焦急到心口阵痛。
两年前的岑景无法意识到那是爱。
他以为是自己的占有欲。
两年后的他才意识到——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很爱她了。
“这两年你什么信息、什么解释、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过,我这样等了你两年。”
“想你的时候不能说,也不能让你回来,因为我没有身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没有身份和立场的,所以越清舒走的时候,岑景跟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他说。
她想走,我给她自由。
他说,我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都是成年人,不要对结果和答案太痴迷。
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真的不想知道吗?真的不想问吗?真的不想留下她吗?
这些沉重又令人发痛、发痒的苦涩情绪,等到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再一次爆发。
岑景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无力感。
“越清舒。”
“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越清舒站在他的风暴中心,她平静地反问他。
“那我呢?”
“喜欢你的那几年,我又得到了什么?”
他说的那些痛。
不过都是她的来时路。
第88章
[the eightieth-eighth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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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门口人来人往。
越清舒看着他, 又说了一遍。
“那我呢?”
岑景的呼吸倏然收紧,巨大的火苗被越清舒的温柔巨浪给扑灭,他忽然哑然, 无话可说。
只是等待着越清舒的下一句话。
她缓缓开口,说。
“你看, 我就从来没有从你那里要过什么。”
“我从来不问你对我是否有过心动。”
她只问过他是否爱过另一个人, 她从这个答案里去判断岑景这个人。
但从未真的问过他是否爱自己。
“就算是当初你说的, 是我上赶着要跟你睡, 那也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两个人都想要,两个人都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进入那段关系。
越清舒从不埋怨。
她清楚自己的选择, 也清楚自己的结局。
但越清舒这句话没能说完。
岑景打断她, 似是不许她如此用贬低自己的形容, 他说:“你没有。”
“什么?”
“你没有上赶着要跟我睡。”岑景嗤了一道, 对过往回忆清晰,“的确是我对你先下了手。”
越清舒嘴上说着要打破僵局, 嘴上说要他跟她做。
但实际上做选择的都是他。
当初那个单薄的吻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他却将那个打破僵局的吻演变成了更为纠缠的过程。
越清舒愣了下, 心情却是有些好。
大概因为他这句话。
她的性子本来就不算急躁, 两年后也更加沉稳, 不太容易动怒, 不像以前跟岑景没说上几句就想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经历了更多的风浪后, 她学会了收起所有的尖锐面。
“嗯。”越清舒应着,“但那些都过去了。”
我们都不要计较对错和因果, 是谁先谁后,都不重要了。
越清舒的神情太过于冷淡,让人有抓不住的轻盈感, 岑景强忍着差点要再次失控的情绪。
“过不去的。”岑景告诉她,“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
越清舒发现岑景的确难缠,她的唇微微一动,说他:“岑景,我觉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倏然被岑景猛地捏住了下巴。
这个动作——
越清舒知道,他想吻她。
她花了短暂的两秒来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是逃开还是痛骂他一顿制止?
但越清舒最后的选择是站在原地,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用干净明亮的眼神看着他。
人在爱情里是极为扭曲和自私的,岑景不会轻易地放她走,不会轻易结束。
这不是她三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越清舒一直是一个没有明显外在抗争性的人,只会在心里默默做决定和计划。
她若是会抗争。
当初莘兰要带她来沪城的时候,她就会强硬地要求妈妈把自己留在珠洲。
所以现在也是。
岑景的呼吸落下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动作,被他捏着下巴、抬着头被迫接受这个吻。
熟悉的呼吸钻进口腔中时,越清舒感觉到自己的腰窝一阵缩紧。
人的大脑记忆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就像是不会改变的味觉。
一碰到熟悉的味道就会产生熟悉的反应,同时也会分泌同样的情绪。
岑景吻她的那一瞬间,越清舒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身体里的细胞有那么一瞬间被激活了。
越清舒伸手去环他的腰,手从他的风衣口袋钻进去,她捏住那个刚买好的纸盒子。
她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
被岑景弄过以后,她需要一直跟他做。
只有他,能轻易地勾出她最深层的欲.望。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们旁若无人地激烈接吻,岑景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嘴唇都咬破。
但现在这样明显不够。
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要停下来的吻。
只是他们不方便再这样吻下去,岑景松开她的时候,越清舒的手还揣在他的衣兜里。
岑景明知故问,“你刚才买什么了?”
便利店的口袋是浅白色的,其实看得清里面装了什么,并且——
岑景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是看到她拿的。
“你看见了还问我?”越清舒的呼吸稍微变得急促了几分,“你不是很熟悉吗?”
他经常买的。
他俩一起去逛过超市,岑景也曾当着她的面挑过款式,她那天站在他身后,看岑景在货架上挑避孕套。
越清舒当时,莫名觉得这个挑选的动作很性.感。
性.感,顾名思义。
“性”带来的感受。
她知道岑景买那些东西会用在她身上,他会把那样东西连带着一起,送进她的身体里。
还有他在货架上点来点去的那双手。
漂亮又性感的手,充满攻击性的手指。
全都是她的,她会全部吃进去t。
所以她觉得这是一个令人心脏、血液都蓬勃的动作。
只有看岑景买的时候,她的大脑中才有这些幻想,自己买的时候倒是脑袋空空。
只是那一刻觉得买着万一用上了?
所以越清舒也是没想,这东西刚买,那么快可能就会用上了——
而且,还用在岑景身上。
她本人倒是不排斥跟继续岑景做.爱,她只是不想跟他谈感情。
越清舒问完他,下一秒,岑景的手也从衣兜里钻进来,他把她的手握在这个口袋的方寸之间。
越清舒的手还不安生,动来动去。
她的手指捻着盒子上的塑料包装纸,发出窸窣作响的响动。
“你买这个做什么?”岑景继续问她。
“还能怎么?”越清舒轻盈地笑,“我还能买来吹气球?”
很明显。
备用作案用具,自然是有预谋的。
她不是什么害羞、单纯的小姑娘,她对自己的身体和欲.望很有掌控。
越清舒一定会想办法满足她自己的欲.望。
随后,她的手指突然被人捏紧。
岑景的手不断收缩着力道。
“那你跟我做。”他说得很直白。
越清舒没说话,让人觉得她像在犹豫。
岑景的声音也明显再一次收紧,跟他手上的力道一样,不断压缩着这稀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