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敢敢有些不高兴,他看得很清楚,太医给他包扎的时候一直在看他的皇后。
  太医被楚秾叫住后,他就一直冲太医龇牙。
  楚秾薅了一把毛:“这是治你爪子的太医,你龇牙干什么。”
  敢敢这才收了牙,继续窝在楚秾怀里。
  “你会给犬绝育吗?”楚秾想着要是养犬,是不是应该要在第一次发情之前嘎掉蛋蛋,这样养起来才健康。
  然而健康的敢敢浑身僵住。
  “臣现在还不会,但是如果皇后娘娘需要,臣可以修习。”
  敢敢疯狂挣扎,再也不想在楚秾怀里了。
  “太医,请问,是一刀到底切断,还是先用药物?”楚秾掐着敢敢的腰,不让它动弹,认真地问:“是不是一刀干净,才是最好啊?”
  敢敢都快疯了,在楚秾手里疯狂扭动身躯。
  “是这样的,一刀干净最好。”
  “会影响它生活吗?”楚秾问:“就它生活上会不会不方便?”
  “不太会。”
  “那动手吧。”
  不远处,宫人在临时搭建的案板上做糖拌黄瓜,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咔哒一声,黄瓜赫然断开。
  敢敢疯了,直接呜呜乱叫,从楚秾手里挣脱,一溜烟儿窜出了青镜殿。
  半刻钟之后,有男人走出暗门,手心里攥着一块银制名牌,脸色发黑着,唤道:“觞业,你去派暗卫……”
  即刻有人从门外奔赴而至,重重下跪,楼阙忽然低头看向那块银质名牌,指腹摩挲着微凉名牌上凹下去的楚秾两个字,若有所思,他顿住,随即说道:“不必了,退下吧。”
  觞业立刻要退下,楼阙忽然又说:“把太医院会兽医的太医换个差事。”
  “?”觞业不解,但他从不忤逆主上,点了点头,退下了。
  第三十三章 暴君的替嫁男后
  楚秾不知道敢敢怎么突然就跑了,一跑就十几天找不见,他担心他一条还没驯化的杂犬被宫人欺负,所以让宫人都帮忙找,但是都不得消息,他担心不已,晚上难以入眠。
  他只是想养敢敢,询问一下嘎蛋蛋而已,谁知道敢敢这么有危机意识,话还没聊完就挣扎着跑了,可能是在宫里看见多了公公的诞生。
  楚秾隐隐后悔,他听说过犬对很多危机情况都有灵敏的感知,早知道这话这么准确,他就背着敢敢偷偷问了。
  再趁着敢敢在睡梦中,帮他无痛变公公。
  敢敢跑了,他在这没有娱乐的古代无聊得很,没有手机电脑,日子就很难熬,不过他偷偷让升了级的系统开了小灶,给他放电影看,一边吃奶糖糕一边晒太阳,耗着日子等中秋宴。
  这几天都在看狗血电影,今天他看的电影讲的是男主出轨妹妹,女主却身患癌症,痛不欲生的故事,他看得泪如雨下,眼看正到男主发现女主已经死亡的紧要关头,他咬着牙瞪眼睛恨不得用放大镜看男主反应,然而下一刻眼前视线一黑,系统直接中断播放。
  楚秾不满:【到紧要关头了!你没网了?】
  系统提醒他说:【宿主,有人来了,和剧情有关的。】
  【哦。】楚秾闭了闭眼,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片刻后他的身后果然有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扫把擦过地面的声音,有细小的声音满含警示慎重:“楚公子,王爷中秋家宴有请,还望开宴之前到小香楼一叙。”
  楚秾回身看去,看见说话人的脸的时候,微微一怔。
  是他宫里来回打杂货的宫人,搬桌子凳子扫地一类的都是他干,然而楚秾却不知道他是晋王楼宇的人。
  楼宇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没有透露过分毫这些天他都活在监视之下。
  果然楼宇只是将他当作是是好哄骗的工具人,没有任何认可信任可言。
  楚秾吃了一块奶糖糕,口中甜味弥漫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理政殿内,黑衣男子跪在台下,脊背挺直,气宇轩昂,一脸的严肃正经“陛下,今日青镜殿里有眼线接近皇后,臣惶恐皇后对陛下不利……”
  “皇后近况如何。”楼宇拿着御笔,丝毫对所谓眼线不感兴趣。
  觞业微怔,但迅速回神说:“回皇上,暗卫来报,皇后这几天都寻狗无果,一直以来都以泪洗面。”
  “把脉的太医也说是郁郁寡欢,忧思过度,身体虚空。”
  “嗯。”楼阙浸染朱砂的笔尖一顿,他皱眉:“怎会找犬找到忧思过度?”
  “这臣就不知了,可要探察?”
  “不必了。”楼阙笔尖的朱砂在奏折上浸出圆点,他才动作,继续注批,开口道:“罪臣陈涛还在狱中,不要叫他活着回去。”
  “是。”
  男人应声道。
  随即退了出去。
  ……
  楚秾有了消遣后,日子就好打发多了,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节,喜欢他弟弟的皇帝理都懒得理他,参加家宴只让宫人叮嘱他,自己来都不来一下,来这个世界大半个月,他就见了暴君两面,相比上个世界的工作强度,这个世界的任务简直容易得一批。
  今天中秋家宴会是第三面,他的投毒任务就是从今天开始的,他为表示慎重特地换了一身宫人制服,还带了可蒙面的斗篷,让系统大开buff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一路走到了小香楼。
  小香楼原先是妃嫔用来听戏赏花的亭台楼阁,但这里因为闹鬼已经荒废了近十年,再无人踏入,只有假山仍然伫立,绿植林立,小院香径。
  他喘息着,身体隐约疲惫,扶着一棵树喘息,抬头看见小香楼的假山边赫然站着一个同样身穿披风的高大男人,似乎已经看见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看着他身体虚乏,那宽大兜帽中像是飘着一双幽幽眼目。
  楚秾撑起身体继续走到小香楼,男人这才上前了几步,隐隐愠怒:“你怎么来这么晚?”
  “……”楚秾想起自己角色和晋王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他微微红了眼睛,细声解释道:“总有宫人路过,我害怕。”
  男人消了一些气,意识到这不是重点,但是还是要安抚好情绪,于是说:“辛苦你了,这么远一趟路,想来腿脚已经酸了吧。”
  “嗯。”楚秾点头,问:“王爷如此着急让人唤我来,是为何意?”
  男人倒是想不到楚秾如此上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他十分满意,开口道:“自然是关系你我未来,你父亲弟弟,乃至整个相府的大事。”
  男人从披风里掏出一盒香料和一株小苗递给楚秾,楚秾接过,男人开口说:“这是两生香和明春花苗,我与你父亲商议的大计,成败全在你。”
  “我会在今日宴会上向暴君敬酒,酒里有华曼之毒,但喝下对身体无害,和两生香相遇既会侵入骨髓,成为沉疴之痛。”
  “从今日起,你就需得在你宫殿中点着两生香。”
  “可,可我并不受宠的,王爷。”楚秾为难说:“我只是个迫不得已的替嫁,皇上只喜欢小秋。”
  “无碍,初一十五他只需在你房中瞬息,一年也能积毒成病。”
  “那我呢?我会吗?”楚秾担忧道:“我会和他一样积毒成病而死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出事?”楼宇声音温柔下来,隐隐悲怆:“你现在痛苦我也很痛苦。”
  咦~,好油腻。
  楚秾轻微皱了眉,幸好天色晚,自己还蒙着面,不然他就露馅了。
  “这里是明春花花苗,你种起来,专门可以两生花毒的。”
  “我还等着你做我的皇后呢……”
  楚秾捏紧了手里的盒子和花苗,垂了眼,抬头对上男人问:“你当真会娶我做皇后吗?”
  “会。”
  “可是。”楚秾自嘲笑道:“我已经是皇后了。”
  “可他是暴君!他不爱你。”楼宇激动了,他说:“你是为了大家,才入宫的!”
  “如今暴君坑害忠臣良将,你父亲现在也深陷囫囵。”
  “你的父亲为了保住你和你弟弟,已然两鬓斑白。”
  “阿秾,你说你爱我,想做我的王妃,这件事你都不愿意做吗?”
  “可,我已经替嫁……”
  “我知道你怨右相,怨我,怨你弟弟,但你需得相信,我们这都是无奈之举。”
  “右相府如今是皇上的眼中钉,我更是他的肉中刺,需得有人舍己为人,成为质子。”
  “你弟弟他身体不好,而且你知道的,他早就和青灯古佛相依相伴,暴君爱慕他,必然强迫他,要害他清白,你这样不是要害他的命吗?”
  “他只倾慕小秋,定然不会碰你。”
  “你是哥哥,就替你弟弟挡着一回吧。”
  楚秾红了眼睛,啜泣着说:“你们都是这种说辞……”
  “你和父亲都是……”
  “何况如果事成,我一定娶你为皇后。”
  楚秾摇了摇头,疲惫道:“我还能怎么办呢?皇上待我并不好,我只有你们能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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