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撩他 / 病态觊觎 第102节

  在京市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家餐厅占地面积极广。
  慈以漾刚坐下不久,陈瑶安就到了。
  许久未见的陈瑶安和读书时大相径庭,取下了总是戴着的眼镜,也换下了沉稳的白衬衫黑包臀裙,穿得尤其亮眼,身上的裙子和每一件饰品都肉眼可见的精美贵重。
  “漾漾。”陈瑶安一进来便抱住她。
  慈以漾抱着她,眼中不自觉地溢出一丝浅笑:“许久不见,安安。”
  陈瑶安松开她,眼神上下打量,“你在米兰纳都吃什么,怎么感觉又瘦的。”
  上次两人还通过视频,屏幕中看着都没这般清瘦,不过瘦的似乎只是四肢和腰,身材倒是越长越好了。
  “太忙了,整天不是在跑采访,就是在整理稿件做访谈。”慈以漾轻叹。
  “怎么这么忙?”陈瑶安坐下,倒了一杯冰水降温。
  慈以漾道:“嗯,充实生活。”
  陈瑶安轻‘啧’,知道她从读书时就这样。
  两人叙着旧。
  陈瑶安道:“怎么会忽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在米兰纳待上好几年呢。”
  很多人不知道慈以漾的当时为什么会忽然出国,可圈子里的人却知道,毕竟当时她逃婚的事虽然被压下了,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
  慈以漾杏眸轻压出笑,看起来似已经放下了,“嗯,在外面还是不习惯,我外婆病后也想老家,所以就决定回来了。”
  陈瑶安也不拆穿她或许是因为那少年这几年没缠上去,所以才决定回来的。
  “的确,在外面虽然有京祚元陪你,但到底还是国内好。”陈瑶安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和京祚元怎么样了?”
  因为答应了京祚元,慈以漾还没有和别人说两人已经和平分手了。
  “挺好的。”慈以漾咬住吸管,眯着眸儿吸了口冰凉的冷饮。
  陈瑶安见她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犹豫斟酌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京老爷子给他安排了一个未婚妻?”
  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但凡发生何事都将不会是秘密。
  以前她是很看好京祚元,但如果他一面和别人订婚,一面又和慈以漾交往,她可不能接受。
  “嗯,说过。”慈以漾温吞地咽下蜜桃味儿的饮料,心叹,果然还是国内的饮料好喝。
  “知道!”陈瑶安先是一怔,随后被勾勒的眼微微阔大,少了最初见时的清冷,多了几分呆讷。
  慈以漾敛下浓长的睫羽,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语气低落地呢喃:“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呢,这几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实在离不开他。”
  从未见好友这般神态,陈瑶安气焰升起来后,瞬间蔫下,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道:“知道那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三条腿的□□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好找啊,我说啊,你干脆和他分了,我给你介绍好的。”
  慈以漾抬头,眨眼问:“谁?”
  “就是……”陈瑶安刚发出两个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定睛落在面前巧笑倩兮地弯着杏水似的眸儿的好友。
  “好啊。”陈瑶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摇晃她的头,“在米兰纳变坏了。”
  竟然学会逗她了。
  挽至脑后的黑发散碎几缕随着摇晃的动作拂过,慈以漾笑着,故意捏着嗓子问:“介绍谁呢?谁还比京祚元好。”
  “哼。”陈瑶安松手,“没,你的京祚元最好。”
  慈以漾噗嗤一声笑了,正打算开口,忽然听见包厢外响起巨大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刚打开门,餐厅的服务员便一脸歉意地走过来。
  “抱歉,抱歉,打扰到您们了。”
  “这是发生什么?”慈以漾视线越过服务员投向不远处,有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服务员脸上维持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是我们老板的手不小心碰碎了玻璃。”
  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怎么会有人无端用手碰碎了玻璃。
  慈以漾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坐回原位。
  “对了,安安,今天约你来,是想问一问,你有小映的消息吗?”
  陈瑶安抬头,道:“嗯,有点但不多,或许只比你知道多一点。”
  慈以漾不解:“是发生什么了吗?我和她有两年没有联系了。”
  陈瑶安放下碗筷,抽出餐巾纸擦拭唇角,慢声道:“小映被她自己卖了。”
  “什么意思?”慈以漾一怔。
  陈瑶安道:“我是从陈长津口里撬出来的,一直没和你说,是怕你担心。”
  “毕业后,小映放弃读研,其实不是因为有就业的好机会,而是因为父亲的病复发,需要很高的医疗费,她没和我们讲,她跟连容了。”
  跟字用得隐晦,在上流圈子中还有另一层意思:包养,成为权贵豢养的金丝雀。
  慈以漾张了张嘴,想说话。
  陈瑶安接着道:“她觉得这件事很丢人,所以没有告诉我们,当然也不排除是碍于连家的势力,就算告诉了我们,也帮不了她什么,所以她一直都瞒着,等我知情的时候,那已经是前年了,她住院,我碰巧在医院遇见她。”
  从毕业后就没再见的两个人,连眼神的接触都不能有,明映被人藏得很紧。
  至今她都还记得,当时明映身边的那个人像是连容,却又不是。
  应该可以说,只是和连容共用了同一张脸,气质却截然相反。
  之所以肯定,是因为她还看见了连容。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即使站在一起也很难分辨谁是谁。
  陈瑶安平静道:“连家有一对双生子,哥哥从不在人前示面,弟弟则在众人面前,所以众人一直以为连家只有连容一个孩子。”
  她没想到以前的玩笑话,竟然在明映身上一语成谶了。
  慈以漾勉强从震惊中回神,缓缓竖起两根手指:“两个?”
  她想起来了,之前明映喝醉的时候说过,她又一次去连家和连容……或许最开始不是连容,也或许后来的不是连容。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结果。
  “这对双生子,太不要脸了!”慈以漾脸上蓦然涌起怒意,提着酒瓶要往外走。
  陈瑶安连忙拉着她,“你去干嘛?”
  慈以漾木着脸,说:“报警。”
  陈瑶安松开她。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打开了那瓶红酒。
  慈以漾依旧木着脸,气得还是浑身发抖。
  她就觉得连容古怪,但没想到竟是这种坏种,坏得令人作呕。
  可这样的人一没犯法,二没把柄,三:她和陈瑶安连连家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找到连容本人了。
  “早知道,当时去米兰纳时问一问明映要不要去了。”慈以漾低落地垂下眼帘,盯着眼前的红酒。
  陈瑶安摇头:“她不会去的。”
  连父亲重病这件事,她都没有开口求助她们。
  两人默不作声地喝酒。
  “太混蛋了。”陈瑶安喝多了先骂,“比陈长津还不要脸。”
  刚开口没多久,慈以漾也跟着骂了。
  不常讲脏话的两人仿佛被灌下了‘脏话吐出液’,一人一句地辱骂起来。
  这边包厢吵闹迭起。
  另外一边的总统套房中。
  耀眼的水晶灯落在,靠在黑皮沙发上的男人身上,半阖着眼皮,裸露出的肌肤被照得泛着冷白的柔光,随意垂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尚在滴着血。
  右手的五根手指骨节被玻璃划破,血液顺着修长的指尖在扑在地板上的黑丝绒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暗色的墨花。
  陈长津跟着引路的侍者一进来,便看见男人像是濒临死亡,躲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死气。
  “这又是怎么了?”陈长津取下手套丢给身边的侍者,闲庭漫步地走进去。
  坐在男人的对面,长腿交叉。
  男人懒恹地撩动了下眼皮,眼尾还洇着一抹嫣红,冷淡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原本艳丽的唇瓣隐约泛着无色的白。
  这又是那一出?
  陈长津爱看变态露出的脆弱感,愉悦得出于礼貌,好心问:“我一来,没先去找我的未婚妻,先来找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若是以前他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主动去招惹疯狗,但现在……实在舒服。
  “不是今天又见到了你姐姐,怎么还这副死样?”他像是体贴的兄长,关心兄弟般好心连着问。
  实在问得令人生厌。
  陆烬抬起眼,薄唇没有弯起,却因天生上扬,而没来由多出几分冷淡的浅笑:“你如果不想我给陈瑶安提示能去加州,就闭嘴。”
  陈长津没就说了。
  陈瑶安之所以离不开,是因为她出国被限制,不然当时说不定也和某人一样,跑去米兰纳躲他了。
  耳边没了烦人的声音。
  陆烬盖下长睫,平静的用一张柔软的真丝绸帕裹住骨骼分明的指节。
  一圈,两圈……
  让他想到很久之前,慈以漾曾帮他包扎过。
  那时她先故意用纸巾裹住他受伤的手,等回到庄园血已经浸透薄薄的纸,黏进伤口的中,想要清理干净就需要用酒精一点点软化。
  姐姐真的很可爱。
  可现在她在同一栋楼都不来帮他包扎,只和别人一起讨论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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