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忽然“砰”的一声,接着是应拭雪小小的抽气声。
  商言立刻拨通别墅座机,几声后管家接起来:
  “先生?”
  “他怎么了?”
  管家看了眼正在偷吃奶油而噎住的应拭雪,面不改色:
  “应少爷在……研究新菜谱。”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让他接。"
  应拭雪鼓着腮帮子凑过来,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商言冷冽的嗓音:
  “再敢碰明火,回来把你绑厨房椅子上盯着。”
  应拭雪噗嗤笑出声,突然对着话筒黏糊糊地撒娇:
  "老公,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监听器将这声告白清晰地传递过去,商言呼吸一滞,耳边只剩下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声。
  “……好好吃饭。”
  最终他只说了这四个字,挂断后却对着手机屏保出神了足足一分钟。
  照片里应拭雪正趴在沙发上冲他笑,阳光落在发梢,像撒了一把金粉。
  夜里,商言在酒店处理邮件,监听器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应拭雪似乎翻了个身,呼吸声比平时重了些。
  接着是应拭雪刻意压低的、带着笑意的嗓音:
  “商言,我知道你在听。”
  商言指尖一顿,瞳孔微缩。
  “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就发现啦。”
  监听器里,应拭雪的声音近得像贴在耳边:
  “装得那么认真,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是不是?”
  商言喉结滚动,心跳不止。
  “不过没关系。”
  应拭雪翻了个身,被子窸窸窣窣地响:
  “反正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应拭雪忽然贴近监听器,呼吸声清晰可闻:
  “我好爱你,老公。”
  “什么时候回来艹我。”
  “我买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我可以带着口/球任你抽我。”
  商言猛地合上电脑。
  真是疯了,应拭雪。
  原定两天的行程被压缩到一天半。
  当商言风尘仆仆推开家门时,应拭雪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怀里抱着薯片,听见声响愕然回头:
  “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打横抱起。
  商言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吻却炽热得烫人。
  应拭雪被压在沙发上,睡衣扣子崩开,露出锁骨下那个小小的监听器。
  “演技不错。”
  商言咬着应拭雪耳垂哑声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拭雪笑着环住他脖子:
  “你贴上去的那一秒。”
  “那还故意—— ”
  “因为知道你会听啊。”
  应拭雪眨眨眼,指尖戳着他心口:
  “商总不是最擅长监听吗?怎么没发现我每天都在想着你,用你的衣服做坏事。”
  “那请应先生做给我看了。”
  商言轻笑道。
  ——
  暮色四合时,细雨悄然而至。
  应拭雪站在写字楼玻璃幕墙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
  幕上最后一条消息还亮着——
  [在下毛毛雨,我来接你下班。]
  发信人:应拭雪。
  应拭雪抿唇轻笑,将手机揣回兜里。
  他今天穿了件奶白色针织衫,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锁骨,发梢还沾着从咖啡厅带出来的水汽。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冰凉的雨丝扑在脸上。
  “真是……”
  应拭雪小声嘀咕:
  “明明商言自己开车来的。”
  可应拭雪还是恋爱脑上头,小别胜新婚,一定要亲自去接商言下班。
  雨幕中的城市像被罩了层水汽,
  霓虹灯牌在水汽里晕开斑斓的光晕。
  他撑开长柄黑伞,伞“唰”地一声在头顶绽开,雨滴立刻在伞面上敲出细密的声音。
  手机又震了一下。
  [毛毛雨大人看看你对面。]
  应拭雪蓦然抬头。
  马路对面,黑色迈巴赫静静泊在雨幕里。
  车窗降下半寸,露出商言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路灯的光斜斜洒过来,将他高挺的鼻梁披上一层金纱,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是名家笔下精心勾勒的水墨画。
  男人指间夹着半截未燃的烟,烟丝被雨水浸得微微发潮,却不妨碍他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
  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至肘间,露出的腕骨上缠着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木珠。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们的视线在雨幕中相撞。
  应拭雪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绿灯亮起的瞬间,应拭雪几乎是跑着穿过斑马线。
  水花溅在裤脚也顾不上,伞面被风吹得歪斜,雨丝趁机钻进衣领,激得他轻轻打了个颤。
  迈巴赫的车门无声开启。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带着淡淡的檀松香。
  应拭雪收伞的动作有些急,水珠甩在座椅上,立刻被递来的方巾盖住。
  商言的手骨节分明,青色血管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擦拭水渍时却带着与外表不符的耐心。
  “不是说好今天有应酬?”
  应拭雪故意问,指尖揪住商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袖口。
  商言任由他拽着,另一只手按下中控锁。
  “咔哒”一声轻响,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个密闭空间。
  “推了。”
  雨水顺着应拭雪的发梢滴落,滑过泛红的耳尖,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
  商言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珠,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为什么?”
  “你说呢?”
  沉香木珠突然拂过应拭雪的手腕。
  商言倾身过来时,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唇角,声音比雨声还低:
  “毛毛雨大人。”
  车驶入隧道,顶灯在商言的脸上流转。
  应拭雪终于注意到男人西装裤下沾着泥点的皮鞋。
  这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本该纤尘不染。
  “你走路来的?”
  商言单手打方向盘,袖口露出的小臂线条结实漂亮:
  “会议结束得早。”
  他没说其实提前两小时离席,也没说撑着伞在对面便利店等了四十多分钟。
  就像他不会告诉应拭雪,推掉的不是应酬,而是和海外董事的视频会议。
  只为了和应拭雪多待一会。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应拭雪突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倾向驾驶座。
  “危险。”
  商言皱眉,却腾出右手护住他膝头。
  少年趁机凑到他耳边,呼吸裹着甜甜的奶茶香:
  “我知道你监听器还没拆。”
  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轻微摩擦声。
  “还知道你现在心跳特别快。"
  方向盘猛地打满,车稳稳停在路边应急车道。
  商言转身捏住他下巴,眸光比雨夜还沉:
  “监听器上个月就失效了。”
  “是吗?”
  应拭雪眨眨眼:
  “那你怎么听到我说……”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商言吻得很凶,像是要把这两个小时站在雨里的等待都讨回来。
  应拭雪被压在车座椅上,后腰硌着方向盘也不觉得疼,只听见雨声、心跳声和唇齿交缠的水声混成一片。
  回到商宅时雨势渐大。
  应拭雪被商言用西装裹着抱下车,双脚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
  “我自己能走!”
  “水太深。”
  商言语气平淡,手臂肌肉却绷得极紧。
  庭院石板路确实积了水,雨滴砸在水洼里泛起无数涟漪。
  应拭雪缩在男人怀里,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还有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的雨水。
  玄关处,管家准备好的拖鞋整齐摆放着。
  商言却径直上楼,踢开主卧门的力道显示出难得的急切。
  “现在能说了?”
  应拭雪被放在床沿,看着单膝跪地给自己换拖鞋的男人:
  “为什么非要我来接?”
  商言解开他湿透的鞋带,动作娴熟:
  “因为——”
  窗外惊雷炸响。
  应拭雪只觉天旋地转,再回神已被压进蓬松的被褥。
  商言湿透的衬衫贴在他胸前,冰凉与滚烫奇异地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