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别这么叫我!”听到那个称呼,沈南自不自觉地扬了声音。
连环的问题让他烦躁至极,几秒后,他再次开口,语气嫌恶地说:“你扪心自问,这一件事,值得原谅吗?”
他瞥了瞥卫北淮,淡淡道:“再说,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这和性别没有任何关系,女的,你不符合。男的,你不合适。当然现在——”沈南自偏头看向他,淡然一笑:
“咱们朋友也没得做。”
看见卫北淮有些诧异的表情,沈南自突然就不想遵循自己先前的想法了,他在心里默默对傅驰亦道了声歉,随后再次提高了声音,言辞清晰地说: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你难道还准备插足?”
随后,他收回视线,冷漠道:“如果是这样,那你简直跟畜生没两样。”
卫北淮从来没听沈南自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他愣了愣,沉默片刻后说:“你不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那么做吗?”
“本来还挺好奇。”沈南自说:“但是现在不感兴趣了,因为知道后我也不会原谅你,只会更想把你打一顿。”
听到这话,卫北淮又看了眼他的脚踝,突然笑了,接着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这样,能打得过我?”
反正已经撒了谎,沈南自干脆一错到底,当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不动手。”
就当卫北淮以为他是舍不得打自己,而暗自愉悦的时候,沈南自继续弯唇,缓缓开口:
“我让我男朋友打你。”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克制住想看对方僵住脸的表情,继续面不改色地悠悠说:“他打人可疼了,如果你想试试,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叫过来。”
到底是亲身实践过,沈南自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那架势让人想不信服都难。
果不其然,他这句话一说完,卫北淮的脸就黑了下来,紧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他倒不是怕,而是生气。
沈南自总有办法让他的理智破碎,他总能用最简单的话语轻易激怒他。
那一瞬间,卫北淮感觉自己的火已经窜到了头顶,理智线崩断,他近乎粗暴地将沈南自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接着对准他白皙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沈南自想过他会生气,毕竟这就是他说这句话想要达成的目的。
可他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顿时愤怒到极致,睁大了眼睛,用一只手掰开了卫北淮的头,另一只手就攥紧,朝他脸上快速挥去拳。
卫北淮还咬着他锁骨的皮肉,没来得及闪躲,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
这一下,沈南自用了十成的力,直接打得他的头,重重地撞到沙发上又弹了回来,嘴角也开始流出血。
与其他的追求者不同,卫北淮虽然喜欢沈南自,但却没那么好说话,见沈南自动了手,便也不跟他客气,一拳便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见他还手,沈南自彻底笑了,他盯着对方的嘴角,寒声问:“这就是你说的,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卫北淮没理他,而是抽出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硬生生将沈南自整个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对方反抗,他就又用力塞了他一拳。
沈南自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接用两只手架住对方的胳膊,接着往下一拉,趁着对方不注意,稍稍退后,猛地踹了卫北淮一脚。
这一脚,他精准踹在了对方肚子上,那个地方,正是卫北淮刚刚打他的地方。
沈南自是故意的,毕竟他向来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方打哪,他就还哪,对方打多重,他就还多重。
两人就这么撕扯了很久,最后直接纷纷滚落在了地上,扭打在一起,也不知道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多久,卫北淮突然双手抱住了沈南自的腰,压制住他后,附在他耳边说:
“不打了。”
沈南自觉得莫名其妙,他一把将对方推开,骂道:“你说不打就不打了?”
卫北淮看向他的脚,又握住了他带着伤口的那只手,喘着气对他说:“你受伤了,我不想欺负你。”
关心的话落到沈南自的耳朵里,却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蠕动,他觉得恶心极了。
卫北淮握住他的手,沈南自就借着力,用那只手扇了他一巴掌,最后甩开他,从地上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说:
“卫北淮你听好了,今天我们两之间必须废一个,你想死,就给我站起来,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
“我舍不得你死。”卫北淮听后,从地上慢慢撑起了身,当看到沈南自再次挥起的拳头时,他稳稳接住,往下一按,对他说:
“所以我走。”
说着他就真的带着满身的伤,像个没事人一样挥挥手,向门口颤颤巍巍地走去。
当走到大门前时,又突然顿下了脚步,转身对沈南自笑着说:“好了,架也打过了,气就要消了,下次再来找你的时候,我们就该叙旧了。”
说完就“啪嗒”一声,将门甩上了。
作者有话说:沈:摸?那倒没有,不过被打过,你就说是不是接触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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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小孩子不可以打架,被家长发现,那就糟糕了。
第25章 被治理的第二十二天
沈南自看向关上的门,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力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好疼。
脚腕钻心的疼,本来还能忍着走几步路,现在好了,能站起来都算不错了。
刚刚放的狠话,究竟能不能做到不知道,但他清楚,如果卫北淮再在这里待下去,就算不把他打死,也要把自己给疼死了。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沈南自掀开上衣一看,肚子周围已经有了些不明显的淤青。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毕竟对方走的时候,也没有好到哪去。
真要说懊悔的话,就是没趁刚刚多给他几拳,或者是没再用点力,让他只能用爬的方式出这个门。
要不是自己脚还受了伤,不方便走动,就凭卫北淮往他身上咬的那一口,他也至少要打掉对方一颗牙才算完。
这么想着,他将领口往下拉了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锁骨。
牙印还未完全消失,骨头突出的地方周围红肿一片,甚至渗出了些血丝,只凭眼睛看,也能感觉到对方下足了狠劲。
沈南自伸出手摸了摸,最后将上衣拉回,气得恨不得现在把卫北淮拽回来,再痛痛快快地跟他打一架。
但眼下就算他脚没事,把人叫了回来,也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了。
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傅驰亦回来了没有,客厅没有摆放闹钟,沈南自也不清楚现在几点了,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手机。
手在裤子两侧的口袋里来来回回摸了很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手机带过来。
现在究竟几点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慌张。
刚刚打架打成那样,都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仅仅是想到傅驰亦回了家,就害怕成这样,沈南自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苦笑一声,往周围看去,想寻找一个有关时间的参照物。可客厅的窗帘全部都是拉上的,他又走不了路。最后,只好将视线落回了自己面前的客厅茶几上,当看到桌上的遥控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俯下身伸长手拿来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按照记忆,将节目调整到了傅驰亦常看的新闻频道。在瞥见右下角的北京时间后,沈南自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点半。
怕打个架把自己脑子给打糊涂了,他揉了揉眼睛又努力眨了眨眼,在看到时间只是往后过了一分钟后,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先不说自己半个小时能不能到家,就算是到家了,这个点傅驰亦也肯定回来了。
身上的伤他倒是不怕,毕竟打架这种事情是私人恩怨,他想管也管不着,可到时候又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瞒着他回家的事情?
想到这,沈南自这才后知后觉闯了祸,他当下就犯了愁,大脑飞速旋转,正当考虑要不要今晚就在这里睡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上一秒还在思考自己回去该怎么交代,下一秒就被沉闷的声音打断思绪,那一刹那,沈南自呼吸停滞,他甚至感觉此刻站在外面的人敲的不是门,而是自己那早已怦怦跳动的心脏。
他倒是希望是谁走错了门,一会就停息,可敲门声不止,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活物,又不能对此坐视不理,于是只好缓慢地从沙发上撑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光滑的地板硬是被他走出了深沼泽的感觉,每个步伐都抬得困难,每次呼吸都急促而虚长,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门口站着的是折返的卫北淮,也不希望是另外一个,心中所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