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身穿。魂穿。
好像哪里没对上?
不等陈怡静开口,南宫北辰便说:“陛下!你居然也是现代人啊!天啊!我南宫北辰终于要有靠山了!”
“呃我没说我要当你的靠——”
“哎,你都不知道!我穿到这里来的时候多无助,什么人也不认识,真是蓝瘦香菇。还好我南宫北辰不会轻易地狗带!”
“……你怎么满嘴都是这种令人尴尬到害怕的梗。”
“啊?你不上网冲浪的吗?这梗多火啊。”南宫北辰说,“这是今年最火的梗啊。”
“……你是哪一年穿越来的?”
“2016年啊。”
陈怡静眼前一黑。
这哥就一个单纯的穿越人士——还是很老式的那种。
她这一趟真是白来了。
“那没事了。你玩去吧。”陈怡静意兴阑珊地离开,“我先走了。”
“哎哎哎,”南宫北辰拦住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都是现代人,你说在这无依无靠的地方是不是该互相帮衬?”
陈怡静:“你的意思是?”
南宫北辰嘿嘿然笑了下:“你不是皇帝吗?要不,你也给我一个位份吧?”
“位份?你不怕惨遭宋清玉毒手?”
“怕是怕,你别看他面上阳春白雪的,实际上忌恨心极重。”南宫北辰说,“不过我实在不想当仆人了。大家都是现代人,你给我个面子嘛。”
“我不想给。”
“那我哪天把你的身份抖出去,你可别怪我。”
“哦,你威胁我,我好害怕。”陈怡静灵光一现,“那你想不想当官?我给你个大官做做。”
“当官?”南宫北辰眼睛稍微放亮,“虽然没有在后宫舒坦,也还凑合。你要给我封个什么官?”
“宦官怎么样?”陈怡静说,“我发现这里没有太监。你可以当大泱第一太监啊,以后你一手开创东厂,一定能成为穿越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公公。”
南宫北辰:“……”
“想好了你就来找我哈。我等你的答复。”陈怡静颇为器重且肯定地看他一眼,甩开袍子就推门而出。
-
门外,宋清玉候在石桌边。
他看陈怡静出来便站起身,双眸紧锁着她的唇,生怕从她面上窥见潮红:“陛下和他……”
“聊了两句,不算投机。”陈怡静言简意赅。
“原来如此。”宋清玉难以察觉地松了口气,又对她道,“陛下留在这里用午膳吧?臣侍已着人备好了。”
“你自己吃吧。我找李金吾还有点事。”
“……好。”
他眼尾那一丝薄红格外醒目。
换做一小时前,陈怡静还可以装作没看见他的低落一走了之。
但当她意识到这位宋清玉很有可能是开了沉浸视角的金怀墨后,她就不能对他的情绪视若无睹了。
“你,”陈怡静向后一步撤退到他面前,“你不想一个人吃饭吗?”
宋清玉眼睫微抬:“陛下为什么明知故问?”
“……我这不是先起个话题吗?”
陈怡静正要开口妥协,腿边忽然蔓起一股毛绒绒的触感。
“喵。”
她低头一看。
那狗皇帝养的小祖宗正皱着脸在她脚边转悠。
【御猫昭昭:心情15 体力85】
喔唷。这猫简直没一天高兴的。
陈怡静弯腰把猫猫抱起来:“你怎么了,昭昭?又不高兴吗?”
“喵喵喵。”
“是不是饿了?饿了你就叫。”
“……喵。”
“哇,这猫真是通人性。”
“陛下。”宋清玉唤她一句,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去。
“啊?哦哦。”陈怡静话都还没说,怀里的猫咪就开始一个劲地扑腾一个劲地叫唤,不知道的以为它要长翅膀了,她只好转而说,“这猫估计是出问题了,我先带回去看看,下次再来陪你吃饭啊。”
不等宋清玉再挽留,陈怡静抱着猫就回紫宸殿,路上还命人紧急把苏云可又叫进宫里。
苏云可以为陈怡静查出什么了,策马扬鞭地往宫里赶。
一踏进殿内,这冒名的皇帝端起那只猫举到她眼前:“这猫一直响,怎么回事啊?”
苏云可:“……你这么着急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怡静:“不然呢?你不是资深养猫人士吗?”
她又没养过宠物。
别养两天把皇帝的猫猫养死了,那她罪过可大了。
通关结束的时候都不知道要被扣多少功德。
苏云可瞅一眼猫:“这不是没叫吗?”
“刚才还叫。现在突然又不叫了,真奇怪。”陈怡静捏着猫猫的脑袋,沉思片刻,“你说……会不会是发情了?”
“喵——!”
陈怡静:“你看,它承认了。”
“喵喵喵喵!”
苏云可点头:“看样子是。这猫没做绝育吗?”
“应该没吧?”陈怡静想一想,“古代人养猫也要做绝育吗?”
“* 当然了,《猫苑》里写了,’公猫必阉杀其雄气‘。”
陈怡静一副学到了的表情:“那找个懂行的太医来做一下吧?”
她都还没烦人去请医生,怀里的猫咪就挣扎着往外跑。陈怡静和苏云可绕着柱子去捉它,怎么也捉不到。哪怕陈怡静用“做完绝育我给你搞点新鲜小鱼吃”这样的猫咪诱捕器引诱它,也根本不管用。
这昭昭的身手极其矫健,嗖嗖几下跃上房梁,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陈怡静仰着脑袋张望:“这猫真通人性。”
苏云可:“怎么说也是皇帝的猫,总该有点灵气。”
陈怡静收回视线落向她:“悬赏贴出去了吧?怎么样?”
苏云可坐进几案边的龙椅,抬起修长的双腿搭在桌上:“京都内目前什么消息也没有,帖子下发到各地估计还得等好几天。要是肖彰和金怀墨不在京都,那他们肯定赶不上这第一次验证了。你找的那个人怎么样,是玩家么?”
“他单纯是一个穿越的npc。”陈怡静倚在桌前,“不过我意外发现宋清玉有点像金怀墨。”
“啊……你说那个昭仪?”苏云可说,“说实话我也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呢。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抽到’沉浸‘视角的金怀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趁他记忆被封锁的时候尽情蹂躏他。”
陈怡静:“非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口出狂言是吧。”
“陛下,午膳已经备好了。”惊秋领着几个端盘子的侍从徐徐走入殿内,一眼便瞥见那李金吾竟坐在陛下的龙椅上,还慵懒地搭着腿,双眉急蹙道,“李金吾,你竟敢在陛下面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来人!”
“别来!”陈怡静扬声喊了句。
苏云可将腿收回,点地起身:“好了,惊秋姑姑,我不坐就是了。”
惊秋打报告:“陛下,李金吾三番五次冒犯您,如今变本加厉坐您的龙椅,您还不惩治她,若传了出去您的天威何在?”
陈怡静:“那你别传出去不就行了嘛。”
惊秋:“这……”
“惊秋,比起这件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问你。”陈怡静负手站在她面前,刻意压低一些声音,拉下脸来,“你必须如实回答朕。否则。你知道按朕的脾气会怎么做。”
惊秋不知她要问什么,垂首道:“陛下放心,卑臣一定知无不言。”
“星罗棋盘在哪里?”
“卑臣——”
“不许说不知道。”
“可陛下——”
“不许说真的不知道。”
“但是——”
“不许但是。”
连着被驳回三次,惊秋眼中已有惶恐,她憋了一会儿:“您这是在考验卑臣吗?”
陈怡静由此判断惊秋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这难言之隐的始作俑者,除了皇帝别无二人。
陈怡静叹了口气:“惊秋,和你说句实话,朕已经后悔了。从前说过的话,统统不作数,现在你放心大胆地和朕说,朕肯定不会罚你。”
“陛下……”惊秋深看她一眼,也叹了口气,“其实卑臣也明白,您还是放不下他。否则也不会问卑臣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但陈怡静痛心疾首地点头:“是啊,朕放不下他。朕从来都没放下过他。朕辗转反侧,朕寤寐思服。你懂朕的苦吗,惊秋?”
“陛下……”惊秋面有动容,“卑臣明白,若不是您思念深切,断不会再提起星罗棋盘的事。”
“谁说不是呢?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如果当时我,不受情绪挑拨……哎、哎、哎。”
在两人背后的苏云可已经兀自入座动筷吃饭,旁听陈怡静满口鬼话不由腹诽:“这演技真是很做作。”
惊秋:“既然陛下心念已动,不如……去见一见揽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