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喵——喵——喵——”
陈怡静:“它又在说什么?”
苏云可:“我懂猫不代表我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陈怡静揉一揉它软乎乎的脑袋:“猫猫, 你是想吃罐头吗?”
猫咪把小脑袋耷拉着搁在她手掌上:“喵……”
苏云可:“人家叫昭昭。”
“愉美人!”侍从惊呼一声, “陛下!美人昏倒了!”
“哦不好意思忘了这茬。”陈怡静把猫咪放下地,转身去查看愉美人的情况, 他倒在椅上失去知觉, “那快去请个太医来看一下吧。”
惊秋:“宣太医!”
一帮侍从连忙将愉美人送进屋内,陈怡静好心地跟进去。
苏云可懒得跟进去,好整以暇蹲下来, 抬起食指刮刮猫咪的下巴:“昭昭,你家主人去陪男人了,不要你咯。你要不要跟我回我的府邸?”
“喵——!”
金渐层不快地叫唤了一声,转身也朝着屋内蹦蹦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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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美人受了仗责,又跪了一个多时辰,这才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抹了药,好生休息便是了。”太医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小瓶药膏,“这是太医院最新研制的金创药。”
陈怡静:“给我干嘛,你给他抹啊。”
“这……”太医有些为难道,“臣来给美人上药,实在是不妥。”
“你们医学界不是有句名言,叫医生眼里无性别吗?”
“啊这……”太医更是面露难色,胆战心惊地看了她一眼,“可陛下此前说了,谁要是敢碰愉美人的身体,就把那人的手指给剁了。”
“啊?这么残暴吗?”
“可不是吗?就说年初那张太医——”太医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在对谁八卦,连忙说,“陛下、陛下宅心仁厚,想必只是爱卿心切……”
“行了别找补了,”陈怡静说,“你下班吧。”
“那臣先行告退——!”太医面色一晴,她把金创药放在一边桌上,三步并作两步溜着就跑了。
陈怡静转而看看仍昏睡在床榻上的男人。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宇紧蹙着,额间渗出细汗。刚才他的侍从已经替他换了衣服,但碍于皇帝之前的旨意,没有人敢给他上药。他大概是疼得在冒汗吧。
看来系统设定的这个皇帝不仅昏庸好色还占有欲爆棚啊,连别人碰她男人一下都不许。
“陛下,求您留下来陪一陪美人吧。”侍从央求道。
“好吧,那你先给他涂下药。”陈怡静把药递给他,又对另个人说,“你帮忙去倒杯水。”
“喵。”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猫猫在拿小脑袋蹭她。
【御猫昭昭:心情60 体力89 】
世界上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人类看到金渐层猫猫的感受。
——萌。
陈怡静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可爱到了。
好萌好萌。
她蹲下来揉揉它的毛绒脑袋:“你是不是饿了?我一会儿给你找点吃的。”
猫猫瘫在地上,圆滚滚的,像一个香香软软的黄油面包。
她就笑:“你叫昭昭?”
猫:“喵。”
陈怡静顺着它的毛摸:“你真可爱。”
猫猫不吱声。
心情指数噌噌往上涨。
“陛下,美人醒了!”
侍从一喊,陈怡静就暂停撸猫起身走到江尧的床边。
陈怡静:“你醒了?还痛吗?”
江尧那张浓艳的脸上仍旧没有血色,他强撑起上半身,侍从扶着他半靠在床边。
他不看她,只说:“痛又怎么了,陛下哪里在乎?”
陈怡静虽然和他不熟,但毕竟这也是个伤患,想一想还是说:“你按时涂药,把伤养好了就不痛了。”
江尧仍旧不肯看她:“陛下既然不相信臣侍,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还养什么伤?索性死了算了。”
“其实吧,我知道那个人偶不是你做的。”
江尧一怔,慢慢转来看她:“真的吗?”
陈怡静点头:“嗯。我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
人偶上贴的那张纸条,字迹和她在宋昭仪宫里看到的书法笔迹高度相似。她几乎确定整件事是宋清玉贼喊捉贼,栽赃陷害给江尧的。
“既然如此,陛下为什么还要那样?”江尧说,“明知道不是臣侍,还要叫臣侍去给他道歉。臣侍白挨了打不说,还跪了那么久……陛下,你果然最偏心!”
“行。你也说我偏心他也说我偏心,我两头不是人啊?”
江尧眼睫轻颤,目光郁沉着,声音有些压抑:“即便陛下对宋清玉所做的事心知肚明,也不忍罚他。而臣侍,哪怕受了再多的伤、遭了再多的侮辱,陛下也不在意……我何尝不知,自己不过是陛下的一个玩物罢了。”
说实话,陈怡静各打五十大板敷衍了事的真实理由很简单——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谁对谁错。她看出来宋清玉的小把戏,但她懒得揭穿。
她只想快点走完这段剧情,腾出空去和苏云可找别的队友——这个女人刚才就下班回家玩了,她还得在这演皇帝呢。
不过现在听江尧这样说话,她总也还是有点心软,就安慰他说:“你怎么会是玩物呢?你是皇帝亲封的美人。”
江尧不语,一味去掀自己的衣服。
“哎你又干嘛啊!”
“喵——!”
陈怡静忙制止他:“怎么一言不合又开始脱?”
“臣侍只是想给陛下看一看。”
“我对你的身体真没什么兴趣……”
“是吗。”江尧的眼神黯下去,“果然,陛下已经玩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陈怡静说,“你的身体是你的身体,又不是我的玩具。哪里来玩腻这种说法?”
江尧却轻轻摇头,还是执着地往下脱,稍微转身,劲瘦匀称的后背上竟有许多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些伤疤有新有旧,显然不是今天被宋清玉打的。
陈怡静一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猫咪轻巧地跃上他的床,歪了脑袋张望他的伤口。
“陛下从前喜欢抚摸臣侍背上的伤疤,也爱欣赏臣侍受伤时虚弱的模样,所以一贯不许臣侍疗伤。”江尧缓缓拉上衣衫,眼神暗暗地,流转着一些情愫,“为什么今日陛下却准许臣侍上药了呢?是因为以后再也不想碰我了吗?”
陈怡静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个皇帝对江尧根本不是占有欲,而是——好吧,确实如他所说,把他当成一个玩物了。
别说陈怡静了,连皇帝的猫猫似乎都听不下去,咕噜地叫了声就跳下床。
“江尧,我请人给你上药,真的不是因为厌弃你。以前都是那个——”
陈怡静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说她只是一个抽中昏君卡牌的副本玩家吧,想一想只好郁闷地主动地背上一口黑锅,“以前都是我变态,现在我悔过自新了。之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以后你爱怎么上药就怎么上药,行吗?”
“陛下,您……”江尧看着她,水光氤氲的桃花眼里闪着几分不可置信,“您向臣侍道歉?”
“嗯。刚才的事也是我欠考虑了,我想办法弥补你。比如说——对了,你想不想升职?”
江尧一愣又一愣:“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要给臣侍晋位份?”
“是啊。一会儿我回去就写个诏书什么的,很快的。”
背一口锅升一次职,这样总行了,不算很亏吧?
“那就这样说好了,”陈怡静说,“你躺几天吧,我先走了。”
-
次日凌晨。
惊秋叫醒陈怡静:“陛下,该是时候上早朝了。”
陈怡静迷迷糊糊地睁眼,自己的臂弯里正窝着皇帝那只小金渐层。
她慢吞吞坐起来:“这个朝非上不可吗?”
惊秋:“陛下,大臣们都等着呢。”
陈怡静:“要不然你代一下子?”
惊秋震惊:“陛下,这怎么行?您是九五至尊——”
陈怡静:“皇帝轮流做,今天到你家。你来当皇帝吧,我当你手下。”
惊秋:“陛下这说的什么话?卑臣一介下人,身份低微,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陈怡静:“哪里低微了,京城编制多少抢手啊。而且老话说的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惊秋:“……陛下,您还是别折煞卑臣了,卑臣给您跪下了——”
“哎,别别别。”陈怡静连忙扶起她,“我去就是了。”
陈怡静只好又在凌晨五点去上朝,临出门前她不忘照料一下猫咪,对守在殿门口的侍从说:“麻烦你们去给猫猫找点吃的。喏。”
她把猫猫抱给侍从,哪知道它根本不肯给别人抱,两个坨坨扒拉着陈怡静的衣袍松也松不开。
“陛下,昭昭向来不愿意给旁人抱的。”惊秋说,“您不如将它留在殿内,卑臣命人去备点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