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站在告示屏面前，陈怡静猛吸了一口欧气：“所以你果然是主办方的人吧，凭什么你运气这么好啊，拼夕夕不是说我才是那个最幸运的人——”
嘴里被塞进一个金枪鱼饭团。
咬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揣着饭团上路，肖彰和陈怡静传递最新想法：“我想到一个搞钱的好方法。”
陈怡静给他一个表现机会：“说来听听。”
肖彰大咧咧地在草坪上坐下来，正准备用第三口解决手里的饭团。
安全区的太阳很暖和，不刺人，散落在草地上。
有一种暖意洋洋的感觉。
安全是安全，温暖是温暖，可惜待在安全区里就得花钱。
“进安全区的肯定都是身上有钱的对吧。我们就站在安全区门口打劫。没钱也能抢点装备来卖，一天怎么着也有个三四千吧？”
陈怡静细嚼慢咽道：“这个饭团的味道还怪好的。”
“什么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怡静在他旁边坐下来，把牛奶吸管当烟一样夹在手指间很沧桑地抽了一口，边吐着并不存在的烟圈边语重心长地对他道：“金盆洗手吧，我们不能再干违法乱纪的事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现在不是缺钱，是缺德。我的功德值只有-1。”陈怡静掏出一个饭团递给他，“而你，甚至都还没有查看数值的资格。”
【市民陈怡静，自我反省，功德值＋1】
嗯，成功薅到。
“你管这干嘛啊，什么功德的，到底有用吗？”肖彰把那个饭团拆开来，忽然瞥见封面上的标志，又嫌弃地塞还给她，“我不要吃这个。”
凭什么有人挑食还能长到一米八几，而有人什么都炫却没有一米六。
老天真是不公，她一定要贷款起诉老天。
陈怡静愤懑不平地瞟了肖彰一眼，才试图引诱他说：“功德值可以解锁彼岸的信息。主宰游戏的到底是人是鬼，彼岸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种种的问题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肖彰目光澄净，很干脆说：“无所谓。反正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陈怡静再接再厉地说，“那你就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很诡异？这个世界充斥的那些怪物……你不会觉得毛骨悚然？”
“哪有什么怪物啊？”肖彰迎着日光，神采奕奕，“这异世界冒险嘛——当然要诡异点！要不然叫什么彼岸，叫暑假社会实践算了。”
不愧是高心智选手。
【心智值＋1】
见陈怡静那鄙夷又复杂的神情，肖彰摆手：“行吧行吧，那我们就走合法路线——你有什么好点子？”
陈怡静回归正题：“正如你说，进安全区的人，肯定都是有钱的。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摆摊，做生意。”
“卖饭团啊？”
“你有带手机吗？”
“有，不过上一关摔碎了。”
肖彰看见身旁的女生转身卸下背包，她散落又缭乱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几丝糊到了他的脸上。
他小心地拨开时，看见陈怡静掏出了一个手机。
“没随身带手机的人加上手机坏了的人，肯定会想和亲朋发消息。我们就可以卖这个，比如用五分钟手机200块。”
“啊——那没电了怎么办？而且万一很多人都有手机呢？”
陈怡静手中一闪，出现她那条充电线：“所以我们还可以卖电，五分钟300块。”
“这儿也没插座啊，要是有个充电宝就好了。”
“我有。”陈怡静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充电宝，“试过了，能用。”
“不是吧，你来玩命居然还带着充电宝。”
陈怡静这个提议实在是有前瞻性以及可行性。虽然投机主义，但是合法合规。
很快，两人在大草坪上摆了个板子，写着“出借手机／充电宝”几个字。
但是有一个问题，陈怡静不好意思吆喝。
要她扯着陌生人叫卖还是太超出她的社交能力了。
好在社交恐怖分子肖彰十分理直气壮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同学！充电宝要不要用！300一次，明天马上涨价了！”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600】
“有没有人要用手机啊，发微信发**上网冲浪，快来舒缓一下游戏的巨大压力啊各位！”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400】
“区外赚钱区内花，快活人生大赢家！”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200】
陈怡静在这个过程中主要负责装作不认识肖彰。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500】
以及假笑着把手机递给客人然后专注地计时。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600】
偶尔会在客人企图抢走手机的时候向跟别人嗨聊的肖彰打报告。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生意收入 ＋ 200】
然后在他把人家一顿胖揍的时候去劝和，薅一点功德。
【市民陈怡静x 杀手肖彰，抢劫收入 ＋ 1000】
【市民陈怡静，出现分赃行为，功德值 - 5】
【市民陈怡静，街头劝架，功德值＋2 】
【心智值＋2】
…
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除去安全区和宾馆续费的500b，餐费的230b——
“净赚八千多啊！”肖彰踩在长椅上算账，“照这个进度，明天一天就能攒到两万，后面都可以直接开始挥霍了。”
“我要求你下来，同时我谴责你踩踏公物。”
等肖彰乖乖跳下长椅，陈怡静就胡乱去擦他踩过的地方，“并且我还会亲自擦拭公物。”
【市民陈怡静，日行一善，功德值＋1】
陈怡静：好的，又薅到了。
等陈怡静积完德，肖彰一手甩起她的包背到肩上，一手拎起招牌：“走，回去。”
【市民陈怡静x杀手肖彰，今日余额 10840b】
【市民陈怡静：心智值79 功德值-2 生命值30＋100钻石0 彼岸币10840（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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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金浪·day 3
今天肖彰照常去薅幸运转盘的羊毛。
果不其然中了六个三明治和六瓶牛奶。
这个转盘有望成为两人早饭的稳定来源。
“所以你就是主办方的人吧，趁早给我解释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我是主办方他爹。”
第三天，肖彰打算把二人的商业版图扩大一下，积极提议加上“代偷窃”“代抢劫”之类的业务，在被陈怡静一票否决以后，他只好回归质朴的叫卖。
“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客人很少啊？”
他回头问正在慢条斯理吃三明治的陈怡静，一边拆吸管准备喝牛奶。
关于她们是否真的能通过手机和外界联系这件事，其实陈怡静是存疑的。
虽然手机能联网，也能给亲朋好友发消息，但从来收不到回信，除非对方也在彼岸。不过这并不耽误她们借此赚钱。
陈怡静说：“玩手机这件事在现在的情况下属于享受资料消费，下单过的客人再光顾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第二天了，搞不好已经有别人也开始做这个生意，这样一分流，能赚到昨天的一半就很好了。”
“按这样算，岂不是越赚越少了？”肖彰咕嘟咕嘟地喝牛奶，牛奶盒肉眼可见地变扁了。
陈怡静专注地看着肖彰喝牛奶，突然问他：“你知道牛奶的妈妈是谁吗？”
“谁啊？”肖彰条件反射般问。
“花。”
“为什么？”喝完的牛奶盒被肖彰捏扁了，丢在一边。
“因为花生牛奶。”
“……大白天的不要讲冷笑话！”
又消极怠工了一会儿，肖彰的衣服突然被陈怡静扯了一下。
“怎么了？”他向她侧下身，靠近问。
陈怡静随手指指：“你去那边玩一下。”
“啊？”肖彰头上冒出个问号，“我——我自己玩啊？”
“主要是派你去看看别人都在干什么，看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
“可是我走了，万一别人过来抢你？”
“我就大叫。”
“你说话这温声细气的，我不弯腰都听不到。”
“我真的会大叫。”
“我从没见过你大叫。”
“一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
“……”
总而言之，接收到任务的肖彰，顶着他那不知何时已经涨到了99点的心智值，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查探情报了。
等待肖彰的时候陈怡静获得了久违的宁静。
她目光放远，静静望向安全区外藤蔓疯长的废墟之城。
耳畔处仍有枪声回荡。又瞥见某处冒出烟来，隐隐闻见茎叶被烧焦的气味。
外面该是乱透了。
而她好端端地坐在这。
就在这她终于对自己的境遇感到一丝幸运的时候，有个人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