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问还好,一问梁靖暄又哭了,豆大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暎哥,他……他……”
第120章 你还愿意跟我做好兄弟吗?
“他搬地板砖,包装的纸壳破了,地板砖划破了手臂……腿也划到了,暎哥流了好多血,还肿了……”
陆绥的心像被倏然捏紧,窒闷到难以呼吸,拳头不自觉的攥紧,神色中满是的焦躁和挣扎,最后卸下紧绷的肩膀,侧过身,“二婶,我去看看。”
宋惠子怔住一瞬,“好,那我去给你拿手电筒。”
“我也要去!我去拿……”梁靖暄擦干眼泪,去追宋惠子。
陆军睨着他,叼着烟的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想调侃他两句,陆绥不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羊肠小路上的蟋蟀吵得人暴躁,陆绥抱着梁靖暄,眸底颜色越来越黑,压抑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梁靖暄敏锐的觉察到,搂着他的脖子,软声说,“老公,你别担心,我问暎哥疼不疼,他说不怎么疼,你别怕……他没事儿。”
陆绥冷峻神情全是慌乱,“好……我知道了……”
瓦斯灯泡下,盘旋着五六只飞蛾,掉了皮的老沙发上,木熙良端着青花瓷大碗喂于泽暎,手很僵硬,怕筷子戳到于泽暎,又怕饭菜漏出来。
喂了大半碗,木熙良暴躁的撂了筷子,于泽暎吓得一颤,
“阿熙……要不放桌上吧?我自己吃……”
木熙良没搭理他,大步去了厨房,于泽暎站起来跟上去,“阿熙……”还没走到堂屋,木熙良拿着勺子从厨房里出来了。
“用这个喂!”
于泽暎眼神逐渐升温,变得炙热似火,嗓音干哑:“好,听你的。”
再次坐到沙发上,于泽暎全身肌肉紧绷鼓胀,滚烫的眼神下流的盯着木熙良的胸口,要不是伤了手臂,他早就把他摁在沙发上……
“阿熙,我上厕所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
木熙良凝眉,“你又不是两只手都划到了,不帮!”
于泽暎厚颜无耻的说,“可我一只手脱裤子,一只手要……”
木熙良咬了咬牙,“先吃饭!你要上厕所的时候再说……”
于泽暎凑上前,唇似有若无地吻着如玉的脖颈。肌肉虬结的脊背步步紧逼,把木熙良逼到了沙发角,“所以阿熙你是同意了,对吧?
木熙良一巴掌打过去,“啪!”
一巴掌不解气,又换了另一只手,“啪!”
于泽暎捂着肿起来的脸,有点委屈,“阿熙……”
话音未落,半掩着的木门“嘎吱”一声被人暴力的踹开,“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
陆绥抱着梁靖暄一脸阴冷的站在门口,于泽暎鼻头顿时酸了,眼前一阵又一阵地朦胧,泪雾越来越厚。
木熙良暴怒的把青花瓷的大碗摔在桌上,“他是我男人,我想打就打!还轮不着你来管……”
陆绥收了些戾气放下梁靖暄,“你可以打,但你也要分……”
于泽暎撑着手挺起上半身,磕磕巴巴的打断他,“阿绥……不关阿熙的事,是我先惹的他。”
陆绥,“……”
梁靖暄很小声的插嘴,“老公,你明明也看见了,就是暎哥惹了木木,木木才打他的……”
陆绥阴鸷地低头看着梁靖暄,梁靖暄捂嘴,“老公,我错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泽暎站起来,“不是,阿绥你也是,不是,阿熙……你们都是……”
“闭嘴!”木熙良端着青花瓷的大碗站起来,拉起梁靖暄去厨房,梁靖暄转身,“老公,不用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门“嘎吱”一声关上。
于泽暎手抓着裤缝,衣料不断摩擦出声音,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明明是最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连说出口的话都要先斟酌一下再说。
他张嘴还没说,陆绥冷着脸走到他面前,“去医院了吗?”
“去了村里的卫生所,没什么大事儿就擦破了皮……你还生我的气吗?”于泽暎的小心翼翼,看得陆绥眼睛刺痛,他们以前再怎么吵架也不会这样……
卫生所的包扎很粗暴,绷带还在往外渗血,陆绥扯起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重新包扎。”
“不用!我真没事儿……”于泽暎很想哭,一直在耸鼻子憋着,带着哭腔问,“阿绥,你还愿意跟我做好兄弟吗?”
陆绥垂下眼睑,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的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养猪的吗?”
于泽暎再蠢也听懂了,泪水扑簌簌地滚下来,猛扑进他怀里,“阿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那些事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我又怕我死了,我外公对你下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不怕死,连毒药都准备好了……
陆绥深黯的眼眸里全是心疼,他再怎么难,还有陆军和宋惠子陪着,可他就只有一个人,踽踽独行在绝望的黑暗中……
他没有资格怪他,更没有资格恨他……
僵着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有一没一下的拍着他颤栗的后背,于泽暎的眼泪很快洇湿了他的黑色短袖。他苦涩的笑了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一样的难哄……”
于泽暎放声大哭,“阿绥,我不想哭的,可我忍不住……”
陆绥眼神逐渐温和,不再说话,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听着他哭,像小时候一样陪着他,守着他……
昏黄的灯光包裹着两人,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没关紧的门缝,传了出去……
厨房里木熙良扶着橱柜听的心口阵痛,梁靖暄蹲在火坑边吃辣条,“木木,你要吃开胃丝吗?”
木熙良回神,“不吃……”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里关上。
“你少吃点……会闹肚子的。”
梁靖暄舔舔嘴角,“这是我这个星期吃的第二包……不多,很少。”
木熙良眯起狐狸眼,“你不怕你老公打你屁股了?”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怕,他舍不得打!”
木熙良,“……”
树影斑驳的窗外,残月洒下一地的碎银。
于泽暎手臂伤了,木熙良跟填地板砖的师傅工人商量了一下,半个月后再填地板砖。于泽暎以前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养两三天就好了,刚要张嘴。
木熙良就瞪他,“这个家听我的!”
于泽暎舌尖顶着腮帮子,“好!听你的……”
送走师傅工人,于泽暎一只手臂钳住木熙良的腰直接拐上了床……
木熙良打了他一巴掌,“你烦不烦?滚开!……”
于泽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箍住他的腰,把他牢牢裹进自己的胸膛里,吻着他的耳垂,用很低沉的嗓音说,“我是你男人,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木熙良阖上狐狸眼,“你是傻子……”
于泽暎在一片淫靡的红光中,抵上他的额头,“嗯,你的傻子。”
木熙良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鼻音很重的说,“那你能闭嘴吗傻子,我想睡觉……”
于泽暎抓起他的手,肆意的捏着,“先别睡,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木熙良艰难的睁开狐狸眼,“你说……”
“我想去看知砚,他之前有心脏病,虽然说痊愈了,但复发率很高。我哥生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我还想去看看我哥……”
于泽暎很早之前就想去了,前面一直联系不上知砚,前两天才有了他的消息。当时忙着装修房子,走不开,想着等装修好了再去。现在手臂伤着了,没什么事儿,正好可以去。
木熙良幽幽的狐狸眼泛着水光,“什么时候去?多久回来……”
于泽暎紧了紧手臂,“后天,当天去当天回。”
知砚住的地方不远,在隔壁镇,但有点偏僻。路很绕,还很崎岖。
木熙良视线下移,“你的手,开车能行吗?”
于泽暎亲他薄红的眼尾,“能行的,我刚才都能把你抱起来……”
木熙良一巴掌打在他胸肌上,“你是不是想死?!”
于泽暎顺势摁住他的手,“不想!”
天昏沉下去,夜色袭来。
于泽暎掀开绣着并蒂莲的薄被子,木熙良一把拽住他,“你去哪?”
“我去做晚饭,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好了叫你。”
木熙良没松手,反而拽的更紧了,“别去,我不饿,再陪我睡一会儿。”
于泽暎反握住他的手,低低的笑,“哪种睡?”
木熙良挣脱开桎梏打了他一巴掌,“去做晚饭!”
“好!”于泽暎低头吻住嫣红的嘴唇,“睡吧,我做好饭了叫你。”
木熙良手抓着床单揪成一团,“傻狗……”
第三天的早上,夜色褪去,小轩窗外晨曦乍破。于泽暎起的很早,穿好裤子,木熙良也醒了,侧着身子看他穿衣服,“我给你煮碗面条,你吃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