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之越笑了笑,“晚点我把追加的投资转过去,好好招人搞事业,别惦记宁溪回了。”
  说完,走进厕所隔间。
  林逸钦咬牙切齿,对着隔间门竖了个中指,“秦二你个狗东西!”
  秦之越再回到观众席,球赛已经结束了,有上半场林逸钦上头打出的优势,科技大学以三分之差赢得比赛。
  李云安把最后一包薯片倒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越哥,小林哥让我们一起去聚餐。”
  秦之越看向宁溪回,“你想去吗?不想我们就回去了。”
  宁溪回还没说话,林逸钦就从背后箍上了秦之越的脖子,恨声道,“谁都可以不去,你必须得去,我组织这场球赛可是为了给我们工作室招揽人才啊,大股东你不走走过场行吗?”
  秦之越扒开他的手,“好吧,那一起去玩玩。”
  宁溪回点点头。
  一伙爽朗青年浩浩荡荡前往学校邻街的大排档,开了三张桌子,熟稔地和老板老板娘打招呼。
  秦之越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油亮的塑料板凳,按着宁溪回坐下,自己倒是无所谓,在旁边落座后让老板娘上了壶热水,自顾自地烫起碗筷。
  “哟。”有人调笑,“越哥今天讲究起来了。”
  李云安拉了把凳子挤上桌,“也不看看咱越哥是自己讲究么。”
  宁溪回顺着骨节分明的手移看到专注柔和的侧脸,指尖微缩。
  好感度96%。
  秦之越没搭理他们,烫完杯子给宁溪回倒上茶水,偏头靠近道,“这里虽然嘈杂了点,但食材都很新鲜,老板的厨艺不错。”
  宁溪回捧起茶杯,“很有烟火气。”
  “所以怕你不习惯。”
  “不会。”
  秦之越轻笑,余光瞥到林逸钦搬着一箱啤酒过来,在桌子下撞了一下宁溪回的腿,“如果一会儿他们嚷着要和你碰杯,别理会,好好吃饭就行。”
  宁溪回应下,“知道了。”
  “咚!”
  林逸钦把啤酒重重放落桌面,气火地盯着秦之越,“来,今晚不醉不归!”
  秦之越今天去看球赛的目的已经达成,乐得接受他毫无意义的战帖。
  年轻气盛的青年聚在一起,酒精碰洒满桌,喝上头了踩在凳子上气势汹汹地划拳,闹哄哄的连路过的狗都嫌弃地吠上两声。
  宁溪回只在一开始举了两次杯就没有再加入他们拼酒了,不受干扰吃饱饭,端坐着看秦之越接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有一半是林逸钦递过来的。
  林逸钦喝得面红耳赤,心中的闷郁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半醉半清醒地邀请周围人加入他和秦之越合伙开的工作室,一起做大做强。
  秦之越眉眼间已经染上了些微醉意,随和地说了两句客气话,喝完手上的半杯酒,捞起烟盒,转过头,看着宁溪回,酒精润过的嗓子带着点干涩,“我想抽根烟。”
  沙哑的征询让宁溪回心念触动,从他手上的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燃,抵到他唇边,“抽完烟就回去了,好吗?”
  他张嘴叼住,含糊点头,“好。”
  宁溪回缩回被滚烫呼吸灼过的手指,暗暗磨搓了一下。
  秦之越只抽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把烟碾灭,拉着宁溪回起身,“走,回家了。”
  宁溪回回头和桌上人说了声,和秦之越走到街道路口,掏出手机,“我叫车。”
  秦之越突然歪靠在他肩上,声音沉闷,“我头晕。”
  宁溪回侧过脸,“醉了吗?”
  “有点。”
  “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
  “恶心想吐,不想吃。”
  秦之越环上宁溪回的腰,把大半的力压过去,“想睡觉。”
  宁溪回扶稳他,“那我叫车送你回家。”
  “嗯……”
  宁溪回叫了车,就着别扭的姿势和秦之越一起坐上后座,报了秦之越的住址。
  秦之越埋在他肩窝,时不时发出难受的哼吟。
  他心疼蹙眉,“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秦之越大概意识不清,没有回应,只往温暖的颈窝蹭。
  软热的唇瓣无意擦过侧颈,激起一小片的颤栗,宁溪回咬了一下唇肉,长睫轻抖合上,吐息稍重。
  密闭安静的空间,贴在颈侧的男人轻易捕捉到了他呼吸频率的变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睁开了眼,幽深的黑眸里三分醉意七分清明,作乱的唇微浅上翘,好敏感啊,蹭一下而已,也不躲,好欺负死了。
  半个多小时后,宁溪回握着秦之越的手解锁进屋,把人搀进卧室躺上床,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静看着秦之越眉心舒展睡稳了才转身。
  白炽灯熄灭,卧室陷入暗黑寂静,秦之越睫毛轻动,正要结束装睡起来洗去一身难闻酒气,敏锐听到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喉结微滚,又继续伪装睡眠模式。
  客厅的光线从门缝挤入,宁溪回悄然回到床边,俯下身,盛满贪婪恋慕的双眸在昏黑中寸寸勾勒秦之越的面庞轮廓,距离越压越近,微张薄唇溢出的细细气流拂过男人的鼻尖。
  秦之越盖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握拳,极力维持呼吸平稳,闭眼时听觉触觉会更加敏锐,宁溪回的一举一动,无限放大。
  凉薄的柔软贴上嘴唇,湿热划过唇缝,轻嘬慢吮,呼吸逐渐失控。
  宁溪回紧张得失了力道,唇角不小心磕到了秦之越的牙,溢出闷细痛哼,瞳仁一颤,撤开距离,盯着秦之越紧闭的眼,舒出一口气,又低头,鼻尖抵着鼻尖,贴着湿漉漉的唇瓣蹭蹭,气音缱绻,“老公晚安。”
  第24章 秦之越,真讨厌!
  秦之越心脏被缠绵唇上的称呼砸得发麻发热,眼皮狠狠一跳,被子下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握拳而暴起青筋。
  轻慢的脚步声远离,卧室门彻底紧闭,室内只剩不见五指的黑。
  沉寂良久,秦之越掀开眼皮,眸底的幽深欲郁完美藏匿于黑暗,他缓缓摸上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湿软触感。
  半个多小时后,秦之越从床上爬起来,脸庞漫布情色性感,眉心却紧蹙。
  他烦躁点亮床头灯,走进卫浴间,摔上门,“宁溪回……”
  小区楼下,宁溪回站在花坛后,抬头看着透出微弱光芒的窗台,耳后爬上密密麻麻的羞意,怀揣着不安转身离开。
  回到公寓,宁溪回盯着天花板失眠到天际泛白才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
  今天只有下午一节专业课,他给辅导员发信息请了假,简单收拾后开车去机场,在候机室里,犹豫了很久,点开微信,轻戳两下秦之越的头像,丢了个问好的猫猫表情包过去,提心等待。
  然而,直到他坐上飞机,都没有收到回复。
  飞机冲入云霄,宁溪回却感觉自己在坠落,沮丧地想,如果昨晚没有返回就好了。
  他一直都关注着秦之越,也和秦之越在同一个好友聚会上出现过,他知道秦之越的酒量很好,即使昨晚林逸钦灌了不少,可能有几分醉意,但不至于到倒头就睡的程度。
  他猜测秦之越意识尚存,但秦之越对他的举动过于暧昧撩人,壮了他的胆,他控制不住回头吻下,他渴望秦之越能知道他的心思,哪怕给他一个果断的拒绝,也不想再被这段暗恋折磨身心了。
  可是,明明知道,为什么无动于衷?难道就这样没有任何表态地拉开距离了吗?
  躁郁的怒气吞噬掉几缕懊悔,宁溪回负气低骂,“秦之越,真讨厌。”
  晚上八点,航班准时抵达淮港市,宁溪回带着满身阴鸷走出机场,来接机的徐文看了他好几眼,一路无言送他回到宁家。
  宁家公馆灯火通明,却寂寥得诡异。
  宁溪回穿过后花园,走进烛火暗黄的祠堂。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跪在蒲团上看手机,音量开得震耳,传出秽言淫语,混杂袅袅檀香萦绕着陈列的牌位。
  脚步声绕过身侧,宁以谦关掉恶俗视频,抬起头,视线随着宁溪回移动,“少爷一回来就动家法啊?要不先休息会儿?”
  宁溪回拿起供在檀木桌上黑色藤鞭,走到宁以谦身后,幽声道,“把外套脱了。”
  宁以谦无趣丢掉手机,解开扣子,褪去西装外套,身体稍稍前倾。
  “啪!”
  凌厉藤鞭破开空气,抽打在皮肉上,白衬衣绽开一条血痕。
  宁以谦咬牙咽下痛哼,嗤笑,“这次怎么下这么重手?至于吗?少爷,谁不知道咱爸那点破事啊,难不成少爷很在意和秦家的这桩婚事?”
  “啪!啪——”
  宁溪回神色淡漠,一次又一次扬手。
  鞭痕横竖错落,宁以谦耐不住,伏撑着地面,疼出的汗渍从额前滴落,恶狠狠地警告,“宁溪回,差不多得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去市里参加招标会,要是把我这个项目搞砸了,我拉着全家一起死。”
  宁溪回一转手,藤鞭勒住他的脖子,扯着他后仰,眸色黏郁,“好啊,那就一起死算了,一个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