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眼看着屏幕那头的美人神色不虞地蹙眉,徐添贺心头一紧,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认错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媳妇儿,我错了!
  嗯?
  话一出口感觉到了不对。
  徐添贺顿住了。
  程念也微微愣住。
  气氛在沉默中莫名尴尬起来。
  程念很快反应过来,他略过这句话,语气淡淡地问:你有什么事?
  神色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冽距离感,像冰山顶上永远也触碰不到的雪莲。
  徐添贺又是张口一秃噜:老婆,饿饿,饭饭。
  话一出口徐添贺是真的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不是,这人是男的!男的!男的!
  就算再好看也是男的!
  跟他一样的带把大老爷们儿!
  身为一枚铁血直男,怎么能看人长得好看就憋不住嘴呢!
  程念默了默,从话中听出一股捉襟见肘的意味,于是问:没钱了?
  艾玛。
  太善解人意了,不愧是他老婆!又漂亮又温柔又可人!
  徐添贺猛一高兴,嘴角都压不住。他笑得非常不值钱,一句话都藏不住:媳妇儿,我救了个人,现在在医院呢,就差七百块钱,做个检查就够了!
  总的来说这话也没错,徐添贺心安理得地给自己安了个救人的名头。
  程念没在意徐添贺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奇怪称呼,他敏锐地警觉起来:医院?
  虽然婚姻貌合神离,但是出轨有私生子搞出病等等事情,绝对是程念无法容忍的。
  好在徐添贺是真的清清白白。
  他乐颠颠地邀功:对对,媳妇儿我救了一个中了药的男的,我是不是可热心肠了!
  媳妇?程念终于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称呼,他不习惯儿化音,学起来有点怪怪的。
  徐添贺:嗷。
  他莫名有一丝丝心虚。
  难道这边的人不叫媳妇儿?
  不是吧不是吧,那不能因为称呼不对就暴露吧?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程念问,怎么说话一股北方口音。
  北方?
  徐添贺眼睛一亮,问:那老婆你猜,这是北方哪儿的口音?
  虽然他觉得自己妹有口音,但是银在他乡,为了回到自个儿高大威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冰清玉洁的身体里,他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程念摇摇头,算是回答这个问题,而后道:下个月生活费转你了。
  他觉得徐添贺变得有些奇怪。之前最过界的称呼也就是宝宝宝贝亲爱的之类,自结婚后徐添贺更是冷淡下来了。
  现在突然开始被亲亲热热地喊着老婆,程念是真的不习惯。满脑子怪怪的感觉。
  徐添贺打开支付钱包一看,一串艾玛脱口而出。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好家伙,自己当老板的时候,每个月像拉磨的驴一样投身工作才能赚得着钱。
  这人渣倒是有福,啥也不干钱也不缺。
  老婆你真好!徐添贺无痛滑跪,老婆我最爱你了!
  程念兀地呛了一口水,狼狈挂了视频。
  老婆么么哒。徐添贺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撅着嘴补足了剩下的话。
  媳妇儿长这么好看,性格脾气这么好,给零花钱还那么痛快,到底是谁在不珍惜!!
  好在被我给碰上了。
  我!东北爷们儿!最宠老婆了!
  徐添贺喜滋滋地想,好好好,以后这就是我媳妇儿了!
  花着老婆的钱缴了费,徐添贺感觉浑身舒坦。
  人生圆满了,既能混吃混喝又有完整家庭。
  啊。
  这要是他自己的身体,那才是人生至尊巅峰时刻。
  徐添贺吹着小口哨晃晃悠悠到了凌清远做检查的病房。
  他没贸然进去,站门口敲了敲门。
  自从对老婆一见钟情后,徐添贺的ao意识倒是突然鲜明了许多。
  至少猛地意识到凌清远是个o,虽然是个男人,但在这个多性别社会,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等了一会儿,医生来开了门。
  凌清远规规整整地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手边挂着吊瓶。
  见徐添贺进来,他抬眸望过去,道:谢谢你,钱我会
  徐添贺嗐一声,摆摆手,道:谈啥钱啊铁子,咱又不是那心肠冷漠见死不救的人,你要给我面子,就当交我这个朋友,钱的事儿就这么过去。
  你要不给我面子,那咱可连兄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哈。
  徐添贺心里想着ao有别,但一开口却还是一股称兄道弟的味道,完全没把凌清远当异性来看。
  唉,果然能让他心动的,只是程念,他媳妇儿。
  徐添贺这样美滋滋地想着,在心里骄傲地挺起胸膛。
  第4章 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4、
  最后钱的事就这样翻了篇。
  凌清远和徐添贺加了联系方式,说着有事儿一定帮忙的客套话。
  然后徐添贺循着记忆回了家。
  嚯。徐添贺站在大门口感慨,大别野啊!
  雕花镂空栏杆大门,院里各种当季的花开得正盛,精致又漂亮。
  徐添贺高高兴兴地进门。
  却被惊到了。
  艾玛。
  本以为花园里那么富有生命力,别墅里也会温馨有家的气息,没想到房里头竟然一片死寂。
  进门就是空旷,打眼而来的沉闷感。
  家具都是性冷淡风,数量也少,撑不起这样大的空间。重要的是也没什么人,空气里一股灰尘的味道。
  这得是多久没回来住了啊!
  难怪老婆不着家,原来是他没把家布置好。
  他真该死啊。
  徐添贺后退两步,眼尖地看到花园里有人在修枝剪叶。
  嘿,这不是雇的有人吗?
  怎么屋里就没人打扫打扫?
  徐添贺翻了翻记忆,发现原身也是时常不着家。
  就算回来了,也对布置温馨家庭环境没兴趣,满脑子想着怎么在这段婚姻关系里占掌控地位、控制更多的钱。
  徐添贺对此感到无语。
  他不再纠结这件事,上楼下楼逛了两圈。
  二楼有主卧、次卧以及客卧。
  徐添贺按了按主卧的门,没能打开。他又试了试次卧,啪嗒,门开了。
  奇怪。
  徐添贺走进卧室,发现卧室乱了八遭的。床铺乱成一团,衣服也胡乱扔着。
  好在按记忆里来看,衣服都是没穿过只试了试的,不脏。
  但这里的杂乱程度还是让徐添贺这个轻微强迫症十分不爽。人渣就算了,生活习惯还那么埋汰。
  想了想,他又心酸,这么漂亮的老婆,到底看上那个人渣哪点啊!!
  徐添贺一个人住,虽然常做家务,但他住的房子没有这么大。于是从网上找了个清洁团队,把别墅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
  死气沉沉的大别野焕然一新,徐添贺满意地支付了订单。
  不过主卧的门他打不开,这让他很是疑惑。
  记忆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段,徐添贺到处都没找到原因,只好先放着。
  一楼大厅太空旷了,只有一张大餐桌几把椅子,看样式还是匆匆忙忙布置下来的,一点格调都没有。
  徐添贺嫌弃地让人将椅子餐桌收进库房,自己挤着地铁去了家具城。
  忙忙碌碌一整个下午,别墅内部才真的算是焕然一新。
  一楼地板被大面积铺上了波斯风绒地毯,餐桌椅子都换成了简约的柔和色调,侧边用现代屏风隔绝出一片小空间,放上几个超软的小沙发,随时可以躺上去享受落地窗透进来的日光浴。
  徐添贺逛来逛去,还买了不少小玩偶小装饰品,在房子里这边放一个那边缀一个,把大房子装点得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总算舒心了。
  徐添贺懒洋洋地躺在小沙发上。
  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几盏路灯柔柔地打着光线。
  这小日子过的。
  徐添贺感慨,这生活才叫带派啊。
  夜色浓重,门口还是无声无响。看来今天老婆也不会回来。
  徐添贺在玄关留了一盏小灯,然后打着哈欠上了楼。
  他没住原身的那间次卧,而是住到了今天刚收拾好的另一间客房,跟主卧之间隔着次卧。
  夜深了,忙了一天的徐添贺沉沉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大门咔哒一声,一道疲惫的人影踏了进来。
  似乎没想到玄关处有人留了灯,有点惊讶。
  然而更惊讶的,还是走进门发现整个别墅内部大变样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