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水芙,你不是会医术吗?帮帮孤”
姜水芙缓缓靠近他,他心下一喜,她终于要帮他医治了。
他那么不要命杀敌的原因,其中之个就是因为这个。
从前他不要她医治,现在,他渴求极了。
这是她在乎他的证据。
正当他沉溺在可以与她肌肤相触的喜悦中之时,她却猛地推他出门:
“滚出去!那么臭熏到我了!我要睡个美美的觉!别来碍我眼!”
被关在外头倒地的沈极昭有些不可置信,她居然把他赶出来了!任由他血流了满身,奄奄一息。
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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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女鹅:就遛你玩,怎么了[愤怒][愤怒]
沈狗子:好[可怜][可怜]
第75章
次日一早,姜水芙睡够了起身一打开门,门边就竖立着一个草编动物,它的神情娇憨,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双眼红红的,门牙还龅出来了两颗。
是龅牙兔。
看得出来编织者手艺精湛,惟妙惟俏,一定是练过多年,以此谋生的手艺人做的。
不远处一道阴暗灼热的视线时不时向她瞟来,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看她喜不喜欢。
沈极昭一边喂小鸡崽儿一边心不在焉地偷瞟她,小鸡崽儿已经很黏他了,他一回来它们就跟在他的身后咕咕叽叽地叫个不停,他想要上前去到她跟前,小鸡崽儿们就跟着他转,阻拦住他的路。
而姜水芙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理他,门又关上了,闭门不出一整天。
夜里,沈极昭敲了敲她的门:“水芙,孤伤口好疼,能不能让孤进来睡觉?”
里头回应他的是突然的烛火熄灭,她不愿意。
他哀叹一声,他做错什么了,惹她生气?
没办法,今夜只能继续在门外凑合一夜。
他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想她生气的原因,知道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一连几日,姜水芙都能在门外收到一个龅牙兔。
每天的龅牙兔都是不同形态,不同神情的,龅牙兔也越来越委屈,折了折耳朵,眼神幽怨,似是再询问她为何不理它。
沈极昭也一连几日都进不去她的房间,只能在外面打地铺。
农家的房子狭小,更何况,当初他为了方便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特地选了只有一间寝房的屋子。
那时,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被赶出来,露宿乡野。
不过他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她在跟他生气,关他出门,就如乡下那时大娘罚他夫君面壁思过一般。
他觉得这种行为很是亲昵。
可是,夜里蚊虫多,他又有伤势,每天蚊虫都会咬上他逐渐愈合的伤口,这一咬,就流了好些脓,黏糊糊的腥味血液就又流了满身。
沈极昭再次扣响了门:
“水芙,让孤进来好不好?孤知道错了,孤不应该在马上占你便宜,是孤色.欲熏心,孤也不应该嫌弃那馄饨,下次,孤一定一口就吃完,吞得干干净净,你喜欢的东西,孤都会喜欢,孤也不应该对着别人胡说你是我的娘子,毕竟,你还没有答应孤。”
他的道歉字字真诚,一条条细数他的错,反正她不开心,他肯定要哄的。
里面的人儿打开了门,多日不见的姜水芙更加明艳动人了,她直入主题:“我要出去。”
沈极昭不想,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见他犹豫,好不容易才答应见他一面的女人立即关了门,他一只手去阻拦,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肿包,他委屈地垂了垂眼:
“好好好,山上农家这一片随你去,孤也陪着你。”
姜水芙也看到了他流血的伤口以及红肿的蚊子包,瞳孔不自觉放大了点。
他以为她是有些心疼他,他正要趁此机会一只脚闯进来,她却用力把他赶了出去,“你太招蚊子了,讨厌!”
沈极昭还在垂死挣扎:
“水芙,那能不能把孤每晚的宝贝递给孤,孤甚是想念,它不能离人太久,否则会坏的。”
姜水芙不解地啊了一声。
他指了指小榻上的红色寝衣。
下一息,窗牖处毫不留情地甩出一抹正红,这抹正红经风一吹,飘飘旋旋地砸在了泥土地里,肮脏至极。
沈极昭立刻捡起他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灰土。
。
次日,姜水芙起得很早,她洗漱完连早膳都没吃就推开门出去玩了,只是她一出去就看见沈极昭在晾晒衣袍,男子贴身的寝衣亵裤孤零零地吊在院子里,莫名令人眼热。
而且,那裤头处磨得最厉害,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干了些什么,怎么会穿成这样。
真是一如既往的发骚,她快速移开视线。
沈极昭见她出来了,脚步一转向,想要跟着她一道去,只是她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他就知道,她不想他去。
思及上次那个误会,且现在守卫严格,他也就不去扫她的兴了,语气殷勤极了,眸子亮晶晶的:
“孤等会儿来接你回家。”
姜水芙留给他的是一个无声的背影,她好冷漠啊。
她终于可以出去了,四处逛了逛,又遇到了上次的妇人,妇人正在农作,她的姑娘也帮着她的忙,其乐融融的。
随后她们便热情邀请她去做客。
“娘子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啊,我们家离得近,可要常常走动,这深山里啊,最是孤寂了,我家男人以打猎为生,天天早出晚归,还容易受伤,我这颗心啊,就一直提着悬着,可不好受了,这附近的知道的不知道的林子小路,都被他打遍了,哎,你男人是做什么的啊,都没看到他过,他那身衣裳可不便宜吧,你们是不是做生意,做的什么”
姜水芙听着妇人侃侃而谈,从她家男人
谈到了她家姑娘小子,从她的七大姑谈到了八大姨,还有附近邻里夫妻鸡毛蒜皮的吵架闹腾。
她听得十分上起劲儿,女子家天性就如此,大娘还给她抓了一大把西瓜子磕呢,她也不是个吝啬的,从家里抱了好些瓜果赠与她。
一旁的姑娘一直盯着她的指甲,眼里全是羡慕和欣赏。
她知道,没有女子不爱美,她便摘了好些石榴花,拿了染甲的材料给她。
姑娘欢喜得很,嘴巴甜甜地唤她阿姐。
听到阿姐两字,她又想起了妹宝,想起了她的家人,擦了擦额上因为抱瓜摘花而流的汗:
“听说山下最近很热闹啊,好像是苏扬有什么动静,什么官儿被收押入狱了?”
妇人思索着脑海中有关的听闻,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扬官儿多着呢,一个倒了台,另一个又上位,不稀奇。”
她的眼神晦暗,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大娘也留意到了。
她们这一聊,就聊到了正午,妇人烧了好些个菜,要留她吃饭,她正要推拒,不远处就走近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水芙,回家了,饭已经好了。”
沈极昭来接她了。
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拉她的手回家,被姜水芙躲过了。
大娘眼咕噜戏谑地转了又转,偷偷地笑了几声:
“是你夫君做饭啊,娘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他还亲自来接你!”
沈极昭愣怔了下,随后对她颔首一笑。
姜水芙用过膳之后,就开始作画了,霸占了屋子里唯一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歪七扭八地立着好多龅牙兔,各个张着丑兮兮的大牙笑着,看着就烦。
沈极昭终于可以进屋了,一进来就看到她在擒着毛笔作画,他挑挑眉:
“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
全神贯注的人儿不理他,兀自勾勾画画着,架势摆得很足呢。
他凑近一看,她画的是田园山水,曲径通幽,可呈现在纸上的内容却是不成模样,看不得一眼。
她的石榴红指甲按在他惯用的那只毛笔上,偏她的手指又白,霎那间,三种极致的色彩晃瞎了他的眼。
他想起方才看到的,她摘了好多石榴花,可艳丽的石榴花却不及她白嫩又绯红的手指半分,他看呆了。
他鬼使神差地覆了上去,眼神幽暗,语气轻幽:
“孤教你。”
极其意外的,姜水芙竟然没有推开他没有拒绝他,反而默许他覆了上来。
但他还是不敢直接覆上她的指甲盖,那一抹红亮得他心痒痒,要是从前,他一定要她握住,亲近地动一阵子。
他对她,还是那么容易心猿意马,不过他只握住她笔杆上头的一部分,保持分寸地擒着毛笔,带着她的手指动了起来。
“田园风光最重要的是山景的刻画,要晕染摊开,不能直落落地下笔,林子也不能直接染叶子,而且,林子后的这山涧里怎么会有这乱七八糟的路径?太过割裂。”
这山涧的后面画了几条狭窄隐蔽的小路,这小路看起来根本就不能存在,十分不合理,更不能通行,平常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