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邢燃啧一声,自己问那么多次姓名都没回答,赵大爷才一次卡壳就主动说姓啥了,切!
  邢燃看兰博基尼在8号楼楼底下停好,慢悠悠的溜达过去,闲嘴问道:“刚下班?”
  林涧雪点了点头。
  邢燃顺势问:“你干什么工作的?每天玩出早归的。”
  林涧雪没搭理,把车窗关上,发动机熄火,开门下车。
  邢燃说道:“今天降温,你穿这么少不冷啊?”
  燕州的气温没个定性,往往今天红焖,明天就成速冻了。
  林涧雪没看天气预报,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在体感温度不到20度的清晨,确实有些凉飕飕的。
  反观邢燃,下身是墨绿色工装裤,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肌、坚实的手臂和紧致的腰线,每一寸肌肤都格外嚣张。
  白背心的型男,放到健身房里能迷倒一大片。
  二人先后脚走进楼道。
  这个季节,典型的外头冷室内闷,林涧雪往楼上走,邢燃在后面问:“我很好奇一件事啊,你明明那么有钱,为啥住这儿?富家公子体验变形记?”
  他们站在同一层台阶上,却是不同的高度。近距离站着,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邢燃在身高和体格上带来的强烈压迫感。
  林涧雪需得稍微抬头才能注视上邢燃的眼睛。
  邢燃长的很高,发顶还差一点就会碰到天花板,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在气场上毫无悬念的压制,连周遭的空气都变稀薄了。
  “当然这不重要。”邢燃说,“重要的是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林涧雪:“你问这个做什么?”
  邢燃:“它的原房主叫张春子,我们都叫她春婶,春婶有个败家侄子,成天吃喝嫖赌打群架,气死了自己爹妈又跑来吸咕咕的血。”
  “春婶过世了,她侄子就想把这套房子变现,挂出超市场价两倍的价格。”
  邢燃逼近一步,炯炯的盯着林涧雪:“小少爷,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给了四百万巨款。”
  林涧雪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是鸡蛋煎至焦黄的味道。
  混合着火腿肠的肉香,酱料的香,以及葱花的香。
  鸡蛋灌饼?
  林涧雪忽然感到饿了。
  邢燃也闻到来自林涧雪身上的气息,清冽淡雅,好像是香水味,前调是香柠檬,后调是雪松。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仔细再闻,是清甜之中蕴含着奶香。
  这是什么鬼香水?
  虽然奇葩,但是混在一起出奇的和谐,怪好闻的。
  林涧雪突然说:“一分钱没花。”
  本能在脑子里搜索这味道好熟悉的邢燃猝不及防:“啊?”
  林涧雪垂下眼睫,伸手探进衣兜,从里面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邢燃当场呆住。
  只见小少爷修长如玉的手指剥开糖衣,用糖衣垫着喂进嘴里,薄唇是淡淡的粉,牙齿白如贝。
  还真是……肤白貌美,我见犹怜,奶香奶气的富家小少爷啊!
  林涧雪察觉到邢燃直愣愣的视线,以为他也饿了,想吃,又从兜里拿出一颗递给他。
  邢燃鬼使神差的接了。
  接完就后悔了。
  艹,他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吃个屁的大白兔奶糖!
  第5章
  “哪来的奶糖啊?”田小蜜看柜台上放着颗大白兔奶糖,边问边剥开糖衣。
  邢燃一把抢回来,揣兜里,“别乱吃,我得还回去。”
  田小蜜莫名其妙,一颗破糖还什么?还谁?
  被小少爷送糖已经过去两三天了,邢燃一直想还来着,但最近几天始终没碰上林涧雪。
  邢燃又想起他吃糖的样子,长的那么清冷矜贵,吃起糖来娇娇软软的,尤其是一侧脸颊咀嚼糖块的时候一鼓一鼓,随着唾液的融合,空气中的奶香味愈发浓郁。
  门外传来两声“滴滴”,田小蜜边嗑瓜子边说:“哟,孟书谦和他的老婆来了。”
  “把地扫了。”邢燃起身往外走,鞋底踩在瓜子皮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
  虎子坐在丰田车的驾驶座,打扮的相当骚包:“燃哥有空没,我带你兜风去!刚提的车,副驾驶还是处!”
  扫瓜子皮的田小蜜摆出作呕脸。
  邢燃调笑道:“万万不敢,兄弟妻不可欺。”
  虎子哈哈笑道:“咱俩谁跟谁啊,燃哥就是我亲哥,我的就是你的!”
  邢燃不跟他贫了,问他上哪儿去,虎子说新提的车必须上街兜一圈,又觉得自己兜风没意思,再三邀请邢燃作陪。
  邢燃回头问田小蜜一起不,田小蜜摆手道:“不去不去,老娘追剧呢没空。”
  邢燃坐进副驾驶,虎子戴上太阳镜:“坐好了,出发喽!”
  虎子也想发动引擎帅气上路,可惜老城区,你往哪飙?开出不到十米远,尴尬的堵了。
  活活给田小蜜看乐了。
  好不容易出了胡同,前方大道宽阔,越往市中心开越是繁华,道路两侧一排的修剪整齐的香樟树,立交桥上花坛里的绣球花郁郁葱葱,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和老城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燕州作为超一线大城市,人口超过千万,经济发展地汇聚在市中心以南,而北边逐渐没落,沦为穷人聚集地。
  等红绿灯时,虎子指着远方巍峨的大厦嚷道:“快看,那是温莎总部!”
  温莎集团,著名的轻奢品品牌,以香水发家,主营香水,后续加入高级珠宝,彩妆及护肤品。
  集团董事长林磊白手起家,以一己之力带动燕州GDP,成为燕州首富。大厦总共七座,每座都有33层以上,中间的那座是本市最高建筑,可以俯瞰大半个燕州,就算进不去内部,仅仅是宏伟的外观也引来络绎不绝的网红打卡。
  虎子非得跟风,找地方停车,打卡拍照,还奇思妙想让邢燃靠着车一起拍。
  不得不说虎子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照片拍出来特有氛围感。
  虎子愁眉苦脸:“不对啊,为啥燃哥你拍出来像车模,我就像洗车的?”
  邢燃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车的问题,你猜?”
  崭新的丰田车,车漆都闪闪发光,背后是温莎开创的商业帝国,邢燃一身沉稳大气的工装,倚靠车门目视远方,手中一支快要燃尽的烟,构成一幅惊为天人的荧幕大片,跟电影海报似的。
  虎子:“温莎真该找你当代言人,牛逼普拉斯!”
  逛了一圈,该继续回去做他们的底层社畜了。
  邢燃自我感觉良好的往后座靠:“咱是个体户,高贵着呢!”
  提起这茬,虎子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道:“诶,燃哥你最近有看见你那邻居吗?”
  “有段时间没见着了,咋啦?”
  “他是干什么的呀?”
  “不知道,你问这干啥?”
  虎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燃哥,你说他会不会是做那行的?”
  邢燃:“啊?”
  虎子神神秘秘:“就那个。”
  “就哪个?”
  虎子凑近邢燃耳边低声说:“就那个……”
  邢燃清楚地听见两个字。
  牛郎。
  邢燃头皮一炸:“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虎子激动辩白,“来我跟你分析分析啊,他每天晚出早归,都是大清早的下班,对吧?赵大爷说,他有次回来穿的特风骚,身上还喷呛死人的香水,哪个正经人这样啊?还有我亲眼看见的,这两天有至少三个男人来找他,站楼底下说话,说话声贼小,神神秘秘的,鬼鬼祟祟的。”
  邢燃皱着眉头嚷道:“人家上夜班不行?打扮新潮不行,他是坦胸露乳了还是下流低俗了?喷香水怎么了,照你这么说男士古龙水都别卖了呗?有男人来找他咋了,还不许人家有朋友?”
  说别人没准邢燃还信上几分,说姓林的小少爷,咋可能?
  “人家一身名牌,开兰博基尼,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他干这行?亏你想得出来。”邢燃觉得虎子八成是刷烧烤料刷脑袋里了,被火一燎,整个糊掉。
  虎子也不急,信誓旦旦的说:“为了美人一笑,送车送包不是基操吗?你看那些高档会所的牛郎有穷的吗?就你邻居那质量,放新宿歌舞伎町得是天皇的级别!”
  邢燃想再反驳,忽然想到小少爷的脸,的身段,的气质。如果真是干这行的,只怕不是砸钱买他为自己服务,而是砸大把大把的钱求他翻牌子宠幸自己。
  虎子拿香烟出来,先含一根,再递给邢燃一根:“不然你问他职业,他为啥含糊其辞?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敢说。”
  邢燃把烟接着,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反驳。
  虎子边点烟边说:“他身体不好是吧,总是小脸煞白,好像气血双亏似的,现在你想想,他从事的这门职业,懂得都懂。之前还纳闷他为啥那么有钱还住咱这小区,现在明白了,因为包养他的人只送车送衣服,没有送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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