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快要办事的时候给他搞这出。
沈砚舟怒不可遏:“我睡我自己老婆又不犯法!”
铲完猫砂,铺上一层新的,骂骂咧咧地又去接了水和半碗猫粮。
再回屋,纪攸宁早因醉酒昏睡过去。
沈砚舟解开他脸上那截领带,沉沉叹了声气,认命地将人塞进被子里。
“沈……沈哥。”
已经睡着的人,忽然呓语。
莫不是动作太大弄醒了?
沈砚舟顿了顿,轻手轻脚给他盖好被子。
没一会儿就又听熟睡中的人喃喃:“生日快乐……要开心……”
一句话抚平所有愤懑和不甘。
瞥了眼枕头上的领带,沈砚舟抱紧人,在他额间轻啄了一下。
…………
连着几日的疲惫,因一口酒,一扫而空。
纪攸宁难得起晚了,睁开眼已经过了八点,沈砚舟早不在床上,倒是床头放着一碗没喝完的汤。
他凑过去闻了闻,冷了的汤,不太能闻得出味道……等会儿,他什么时候回房睡的?不是在陪沈哥喝酒么。
然后……
纪攸宁从起床想到去卫生间刷牙,再到洗完脸,照镜子才发现,脖子上有两块红斑!
他用力搓了搓,又挠了挠。
这个天不太会有蚊子吧。
洗漱完,纪攸宁赶紧找件高领毛衣套上。
沈砚舟正在楼下,语重心长地教导小五:“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该自己掏猫砂了,知道么。”
小五舔了舔爪子,脑袋往他手里蹭。
“也不能事事都指着我,指着我什么时候才能独立?”
“沈哥,早啊。”
沈砚舟一瞬收回放在小五脑袋上的手,稳重地道了声“早”,拄着盲杖起身,又道:“昨晚没怎么吃,饿了吧,我叫人送早饭过来。”
“沈哥吃了么。”
“我等你一起。”声音格外轻柔。
纪攸宁却没太在意,低头卷着毛衣袖子,“下次要是我起晚了,沈哥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沈砚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问:“头还疼不疼。”
“还有点晕,其他都好。”纪攸宁颇有些难为情,明明是他生日,最后变成那样。
沈砚舟:“我再叫人送碗解酒汤。”
解酒汤和早饭一并送过来。
和屋里床头柜上冷掉的那半碗汤一模一样。
纪攸宁:“昨晚……”
沈砚舟的心猛地跳漏一拍,他想起昨晚的事了?
纪攸宁:“昨晚给沈哥添麻烦了。”
他就不该喝那劳什子的酒,还要沈哥大半夜照顾他。
……
就这?
松口气的同时,一股难掩的失落涌上心头。沈砚舟抿了抿唇,最终牵动了两下嘴角,叫他别放在心上,“以后不喝了就是。”
“肯定不喝了。”纪攸宁连忙保证,偏开头啐:“果然婶娘们说的没错,酒不是个好东西!”
沈砚舟附和着讪笑两声。
转手又喂了小五一根猫条。
隐约可见,皙白的食指上绕了一圈淡淡的牙印。
什么都没想起来啊。
哎!
…………
吃过早饭不久。
纪攸宁就去给姥姥打电话,半是告诉她自己会炸虾饼了,半是有关那条价值三万的领带。
“沈哥之前送了好些东西,他过生日,我总不能只送一盘虾饼,所以就……”
那么贵的领带,纪攸宁买的时候也很犹豫,可若不买,哪能心安理得白收人家东西。
姥姥没有怨他乱花钱,只是问:“那个沈哥高兴不?”
“高兴,特别高兴。”
纪攸宁早上去衣帽间换衣裳,看见他送的那条领带卷起来放在显眼的透明抽屉里。
那一抽屉都是沈哥经常用的物品,常用,说明沈哥很喜欢!
姥姥:“那就好。”
给他攒的那些彩礼,本来也是要用的。
怎么用不是用。
“以前是叫你别乱花,不是不花,买都买咯,就别想那么多。”姥姥最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三万块跟他较真。
但这倒是叫纪攸宁生出了危机。
计划一年后离婚,在这期间,他总不能一直吃老本。
现在年也过了,是时候得想办法开始赚钱。
第25章
他学历不高, 也不会说话,厨艺更是完全不行,唯一的长处就是有一帮子力气。
要不…还是干回老本行?
纪攸宁晃着逗猫棒暗暗地想, 却总会被一只白皙骨感的手不时干扰注意,拿起杯子喝茶,抽两张纸擦两下,接着又从面前晃过去, 拨了拨茶几上的花, 给小五做头部SPA……
“沈哥。”
沈砚舟瞬时收回手搭在腿上,柔声问:“怎么了?”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要出海捕鱼,纪攸宁总得跟他说一声。
再者北海这边的渔船他不熟,沈哥是本地人, 或许能帮他打听打听。
盲镜下, 眼角狠狠抽动了两下。
沈砚舟:“你要去捕鱼?”
“我也就只会干这个。”
纪攸宁有些惭愧地埋下头。
除了这, 他还真想不到能干什么。
“北海这边, 赴远洋作业的比较多,国内两三个月,国外……半年。”沈砚舟咬着牙跟他解释。
纪攸宁觉得还不错,干个两三趟,这一年就过去了。
正要问怎么联系, 随后就听他说:“不能去。”
纪攸宁不解:“为什么?”
两三个月一趟,能赚不老少呢。
“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就不能出去干活儿么?”话问出口, 纪攸宁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在沈家,是比林家还要有钱的人家。
沈哥这是……怕他丢人?
“当然不是。”沈砚舟快速翻找各种理由,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握住,“只是寻常免不得要参加一些推不掉的宴会, 宁宁难道要叫我一个人去?”
他偏开头叹口气:“也不是不行,左不过被人奚落嘲讽几句,我就当听不见好了,要是再碰上之前宴会上那事…算了,你去吧。”
这么一提醒,纪攸宁不禁想起跟他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因为看不见,被人给欺负了。
他连忙摇头,“我再找找别的。”
“也好。”达到效果后,沈砚舟松口气,跟着提出:“要不我给你找吧。”
出去工作,在哪儿不是一样的,回头叫陈彧在公司跟他安排个清闲点的职位,朝九晚五,周末双休。
“可是我文化不高,而且……”
这叫什么?
走后门!
“不行不行。”纪攸宁赶紧就给拒了。
之前在船上听一个叔叔闲下来的时候叹气,说自家儿子大学毕业快一年了还没找到正式工作,愁得他头发都快白了。
他要是走了这个后门,对其他还在找工作的人多不公平。
“我脑子转得慢,不合适。”
纪攸宁谢谢他的好意,想着自己去找找。
那句“我有的是钱,完全可以养你,不用去工作”的话当即卡在沈砚舟喉咙口,最后又被他自个儿咽了回去。
罢了,想去工作就去工作吧。
他总不能困着他,当只笼中鸟。
…………
工作不好找。
顾着沈家的脸面,也不好去寻海鲜市场卸货工一类的活计,纪攸宁只得在他推荐的几个靠谱点的平台试着去投一投简历。
正等着回复,林语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春装上新以后,预售意外地远超同类产品近三成。运营部经过多番商讨分析,最终得出结论:爆点在那几张模特图上。
既然尝到了甜头,哪能轻易放过。
一句“来试试其他款”,纪攸宁立马就去了,还是上一次林语书带他来的商贸大厦十三楼。
这次,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从欣赏逐渐过渡到炙热,像极了他看见黑猪肉时的样子。
纪攸宁舔了舔嘴角,不住地往林语书后边儿退。
“其实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个原因。”林语书一个眼神逼退众人,转头带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开,纪攸宁就被人抱住了腰。
低头往下看,穿一身粉色花瓣裙的糯米团子,鼓起腮帮控诉:“小宁哥哥你去哪儿了?”
“你好几日不在了,她在家里闹呢。”林语书简单一句话概括。
进门后往沙发上一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足可以见这个闹是怎么个闹法。
骗了好几日,天天问小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纪茵被她问烦了,干脆道不回来了。
这一听还了得。
糯米团子当场仰着脑袋哭嚎,嚎得纪茵心烦气躁,头一次冲她发火。
可小孩子知道个什么,越是被说,哭得越凶。
扭头又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