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给不了我安稳的日子,叶潜却可以。我钟意的不是叶潜,是和暖安稳的好光景。”
姜姝一面说话,一面移到陆长稽身前,解开自己的外衫,和他紧紧贴到一起。
她生得凹凸有致,玲珑的身子像一把火,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了他的提防。
陆长稽呼吸一窒,神经紧绷成一根弦,他回抱住姜姝,低下头,狠狠吻了下去。
青竹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他毫不留情地攫取她的甜美,姜姝有些缺氧,大脑一片空白,似一棵菟丝花,慢慢失掉自己的根骨,软化在他的怀中。
陆长稽把姜姝打横抱起,大步行到拔步床边,将姜姝置了上去。
姜姝正卧,陆长稽高抬其尻,屈姜姝两脚,陆长稽入其间,俯下身,一边亲吻姜姝,一边抚其玉,击其门户东西两旁,待其流水潺潺,深刺其中。
以前那两次都是姜姝主动,她从来不知道有些部位可以带来灭顶般的愉悦。
潮水退去,姜姝无力地瘫软到床榻上,累的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陆长稽把姜姝抱到盥室,给她清理完身子,再把她抱回寝屋。怀中的人呼吸平稳,低头一看,已经进入了梦乡。
陆长稽给姜姝盖上被子,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向书房行去。
极致的欢1愉让他神清气爽,身子十分舒坦,心里却堵着一口淤气,不得纾解。
陆长稽把自己的玉牌递给程栾,低声道:“你到内阁走一趟,让吏部的云尚书写一封调令,把叶潜调往晋阳,任晋阳允判。”
以他的本心,恨不得把叶潜千刀万剐,可惜,他若真的杀了叶潜,姜姝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活人终究比不过死人。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将他们二人远远隔开。
陆长莹回到自己的寝屋,心绪纷乱,不得安宁。
陆长稽是个很好的兄长,他待陆长莹一向慈爱,陆长莹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模样,适才那一幕,让她不寒而栗。
她答应了叶侍讲给他传信,现下虽把信送到了,却不慎被长兄发现,也不知道长兄会不会迁怒于叶侍讲。
陆长莹越想越心焦,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叶潜的期望,她猛地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吩咐侍女:“让车夫套一辆马车,我要到街市买一身衣裳。”
赵氏教养子女张弛有度,于规矩方面十分严苛,至于吃穿用度,却从太做拘束,陆长莹经常带着丫鬟侍卫,到府外给自己置办行头。
侍女也不做他想,她到后罩房传了马车,趁着车夫套车的功夫,又到正院唤了两个丫鬟,四个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门。
马车行到叶宅门前,陆长莹让护卫守在院门口,带着丫鬟进了门。
陆长莹出身显赫,来往的人家也都是豪门大族,第一次瞧见普通人家的住宅,不免多看了两眼 。
叶家的宅子有两进,主院打扫的十分干净,院内没有华贵的陈设,倒是种着一些花草。
院子中间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槐树,槐树下面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摆着四个石凳,秋天天气凉,石凳上绑着厚厚的软垫。
现下,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妇人正坐在石桌旁喝药,那妇人面色憔悴,眼下呈青黑色,满面愁容。
她喝了两口汤药,低声道:“也不知道姝儿现下如何了,她命苦,自幼便被嫡母苛待,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好容易要嫁到咱们家享福了,却被歹人当街掳走,以后可该怎么做人?”
若是旁的人家,未进门的新妇被人掳走,约莫会厌弃新妇败坏门楣,叶母没有这方面的想头,只一心担忧姜姝的处境。
叶潜用帕子把叶母嘴角的药渍擦掉,接着将一碟蜜饯递到叶母跟前,叶母是个药罐子,成日里喝药,若不吃两颗蜜饯,连舌头都是苦的。
叶母捏了一颗糖渍海棠,放到口中咀嚼,蜜饯虽甜,却压不下她心头的愁苦。
叶母又叹了几口气,缓缓站起身,欲回寝屋休息,她这几日精神不济,便是走路都有些吃力。
叶潜凑到叶母身边,搀扶着叶母,刻意放缓脚步,随叶母的步伐向正屋行去。
陆长莹看着二人的背影,胸腔里涌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叶潜敢闯到信阳侯府与陆长稽对峙,便十分了不起,瞧见他耐心照料叶母的情形,陆长莹愈发觉得他有担当。
她走到院内,静静地等着叶潜,约莫过了一刻钟,叶潜从正屋行了出来,看到陆长莹,叶潜微微有些震惊,他先请陆长莹就坐,而后压低声音道:“叶家距信阳侯府甚远,小娘子怎得过来了?”
叶家的房屋由黄泥所筑,隔音效果很差,院内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传到屋内。
陆长莹唯恐打搅前去休息的叶母,低声道:“我拿着二嫂的回信往门外走的时候,遇到了大哥,我心里紧张,被大哥发现了端倪,他把二嫂给您的回信截走了。”
陆长莹越说越羞愧,她低下头揪了揪衣角:“都怪我没有,辜负了叶侍讲的嘱托,实在惭愧。”
叶潜眉头紧皱,双目锁住陆长莹,急声问道:“他有没有为难姝儿?”
陆长莹摇摇头:“大哥发现我给您和二嫂传信以后就把我遣到了院外,我也不知道院内的情形,不过依我对大哥的了解,他是不会为难二嫂的,他那样钟意二嫂,又怎么舍得惹二嫂生气。”
“倒是您……”陆长莹顿了一下,接着道,“叶侍讲,我知道大哥对不住您,可大哥一向说一不二,他现下发现了您和二嫂私下往来,怕是会对您不利,您不若到外面避一避罢!”
陆长莹满面忧色,叶潜知道她是真心为他着想的,可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道:“姝儿还在汴京,我绝不会弃她于不顾,我和她,总要共进退的。”
陆长莹怔怔地看着叶潜,面前的男子身形削瘦,却有着冰雪一般的筋骨,难怪二嫂嫂一心要嫁给他。
她不再多费口舌,正色道:“叶侍讲,大哥哥现下对我有了防备,我没法子再给您传信了,但您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绝对全力以赴。”
叶潜点点头,亲自把陆长莹送到门口,瞧着马车行远了才折回院内。
紊乱的气息在胸腔里乱窜了,陆长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些期待,更多的是酸涩,心里总不得畅快。
回到信阳侯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两个侍女来去匆匆,险些撞到陆长莹身上。
陆长莹叫住一人,斥道:“天榻了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你急赤白咧做什么,把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事缓则圆,大户人家讲究四平八稳,最忌讳一呼三颠。
侍女定住身形,向陆长莹行了个礼,低声道:“小姐,霜姨娘不见了,侯爷大发雷霆,奴婢、奴婢……”
陆长莹这才发现那侍女是胡泠霜的贴身丫鬟,也难怪她忐忑不安。
她不再理会那个丫鬟,快步行到胡泠霜的明月轩,明月轩安静的落针可闻,花厅房门大开,陆凛似一头暴躁的野兽,焦急的在厅内踱来踱去。
信阳侯守卫森严,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府内把人掳走,单想起这个就让陆凛胆寒,更遑论胡泠霜还怀了他的骨肉。
他决不能让胡泠霜有三长两短。
踱到茶榻旁边的时候,陆凛忽瞥见茶榻旁有一片灰色衣角,他弯下腰,把那片衣角捡起来,那块儿布料用料考究,是从程子衣上撕扯下来的。
陆长稽有几个门客时常穿程子衣,想到这儿陆凛神色大变,飞一般向迦南院冲去。
“父亲!”陆长莹低低唤了陆凛一声,陆凛仿若没有瞧见她一样,匆匆而去。
夜幕降临,信阳侯府灯火辉煌,陆凛飞奔到迦南院,急声问程栾:“雪霁呢,我要见雪霁?”
程栾指了指书房:“大人在书房。”
陆凛推开书房房门,只见陆长稽正坐在交椅上看书,陆长稽的头发半扎着披散在肩头,面如冠玉,神情儒雅温和,仿若只是一个清矍的书生。
陆凛的手指颤了颤,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长稽,道:“你把胡泠霜弄哪儿去了,她还怀着身孕,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冲着我来,休要为难她。”
陆长稽把手中的书放到书案上,气定神闲:“父亲有什么不满,也只管冲着儿子来,休要打姝儿的主意。”
“你、你……”陆凛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震惊地看着陆长稽,“姜姝一个孀妇,还是你的弟媳,你难道还想为了她残害自己的手足?”
“我今日确实是起了歹意,却也是为着你的前途、你的名声着想,你又何故如此待我。”
想到自己白日的行径,陆凛心有余悸,所幸有程栾所挠,他没有得手,若真杀了姜姝,陆长稽怕是把整个信阳侯府翻过来。
陆长稽眯着眼看向陆凛,周身弥漫起凌冽的寒意,他把一个锦盒放到陆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