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闵悉说：“自行车，我自己做的。”
锦衣卫看闵悉见了他们也没有畏惧闪躲的样子，语气十分寻常，估摸着对方的身份应该也不是普通百姓：“自行车，能走？”
“对，我们要去拜访友人。多谢诸位帮忙解围！”闵悉朝他们抱了一下拳，然后骑上车缓缓离开。
那几个锦衣卫看着那辆奇怪的能动的两轮车，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也难怪那么多人围观，确实是不同凡响啊。
“这人真是个奇葩，居然造了个这么奇怪的玩意儿，还能动！”一个锦衣卫说。
“我好奇死了，要不跟他要来咱们也玩玩？”一名锦衣卫说。
很快就有人敲他的脑袋：“长没长脑子？那是云祥号的管事，冯指挥的朋友。”
“你认识他？”同僚好奇地问。
“认识啊，他就是跟云祥号的东家一起从拂朗机回来的那个，云东家的义弟。当年云祥酒楼重新开张，摆流水席的时候，我跟着冯指挥一起去云祥酒楼吃过流水席，见过他。”那人道。
“原来是他！还真是个妙人，这东西是从拂朗机学回来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还挺有意思的，回头跟冯指挥说，让他带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东西。”
“可以，到时候叫上我，我也想研究研究。这玩意儿感觉比骑马有意思。”
闵悉在众人的注目中，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了赵士桢家门外，他也没进屋，就在门外喊：“常吉贤弟，可在家？”
赵士桢难得清闲，正在家中写字，听见闵悉的声音，也没动弹，继续写他的字。赵夫人听见声音，走出来开门，说：“闵大人，我家夫君正在写字，不便迎客，让奴家过来招呼一声。大人请进！”
“不了，夫人，不进去了。”闵悉骑在车上不下来，“我就在外面等一下他。等他写完了就出来找我，自行车我会骑了。”
赵夫人看了一下他身下的自行车：“这便是夫君和大人一起制作的自行车？”
“正是！”闵悉答。
赵夫人好奇得要死，但为了避嫌，并没有跨出院门，而是在院子里等赵士桢，没多久，赵士桢出来了，看见自行车，眼睛一亮，三两步跨到门外：“全真兄会骑了？”
“会了。极其简单，不到半日便会了。我骑给你看。”闵悉骑着车，在赵士桢家门前的小巷里来回跑了一圈。
赵士桢和夫人站在门口看得瞪圆了双眼，赵士桢兴奋地抚掌大笑：“妙哉妙哉！果然是自行车。我也想学一下。”
“没问题。给你试试。”闵悉从车上下来，把自行车交给赵士桢，“七哥，你扶一下常吉吧。”
云霁点头：“好。”
赵士桢也学着闵悉那样骑上去，但他个子不高，腿不够长，一上去就开始往一边倒。云霁在后面稳稳地扶住了车子：“慢点，掌握好平衡，用力蹬起来，车子才不会倒。”
然而赵士桢还是掌握不到窍门，最后还是闵悉从他手里接过车，用单足溜车的方式教赵士桢如何学车，等溜稳了，就可以上去骑了。
赵士桢在巷子里来来回回地单足溜车，溜了个把时辰，才终于勉强把车学会了，兴奋得他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我学会了骑车！回头我也要制作一辆，以后上衙下衙就可以骑车去了，不用去买马和马车了。”
闵悉笑着说：“回头我给你做一辆。”
赵士桢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做一辆车的成本可不低。”
“没事。我和七哥打算多做一些出来卖，到时候每卖一辆就给你抽一点分红。给你一辆，也是报酬的一部分。”
赵士桢惊讶道：“你想做来卖？”
“对啊，方才我们穿街过巷的时候，引起了好多人围观。京城不缺有钱人，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掏钱买的。”闵悉笑眯眯道。
云霁说：“不过这车应该很快就会被仿造，咱们可以先做一批出来，卖上高价再让人家去仿。”
闵悉点头，摸下巴道：“可惜大明没有知识产权，不然光收专利费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对啊，有点可惜！”
赵士桢没听明白闵悉说的是什么。
闵悉说：“那就先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去安排这事。明日咱们再开始做别的吧。”
“好！”赵士桢在闵悉那儿看到过不少设计图稿，知道接下来还有不少东西可做，反正以后他的日子是不会无聊了。
云霁说：“回去我来骑吧，我带霖儿，你坐马车。”
“可以。”闵悉满口答应。
云霁把云霖抱上横梁，让他坐在那儿，自己骑上去，稳稳地就朝前去了。赵士桢看着云霁的背影，十分惊讶，横梁还能这么用！
赵夫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说：“原来夫君每日下衙后不着家，是和闵大人去做那个自行车去了，实在是有意思。闵大人说要给夫君也送一辆那样的车，那咱家就不用养马了。咱家院子小，养马不仅成本高，还没地方养。”
赵士桢说：“闵大人说，如果赚了钱，要给我分红。等咱们有钱了，再租个大点的院子，置一辆马车，也方便夫人出门。”
赵夫人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放宽了些，看样子夫君会的那些手艺活儿，还真能换来钱，那样的话，她的压力就小了，她还真担心自己那些嫁妆能填多久这个家的窟窿呢，总算不会坐吃山空了。
云霁骑着车带着云霖一路回去，自然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来这奇怪的两轮车竟然还能载人，看来用途不小呢。很多人都动了心思，要自己能拥有一辆，那多好啊，速度快，又轻便，比马车要方便多了。
第374章 改枪
翌日下衙后，赵士桢又跟着闵悉去了云家。他昨天才学会骑车，瘾头正大，还想过过瘾，毕竟是他亲自参与制作出来的。
闵悉把自行车交给他骑，看他骑得差不多了，便叫住他：“常吉，进来喝杯茶，我给你看样东西。”
赵士桢停下来，将车放好。跟着闵悉走到了书房里，闵悉说：“请坐！喝茶。”
茶几上有已经倒好的茶，赵士桢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赵士桢注意到，在他喝茶的当儿，闵悉拖了一张凳子到一个书架旁，踩在上面从书架顶上取下了一个长木匣，拿下来之后擦拭了一下灰尘，这才放到书桌上：“常吉你看看这个。”
赵士桢放下茶杯，走到书桌边，看着匣子里的东西，无比惊讶：“这是火枪？”
“对！我和七哥从拂朗机带回来的，一长一短两支火枪。”这两支火枪回来后就派不上用场了，一直被束之高阁。
“我可以看看吗？”赵士桢激动万分，这还是他第二次摸火枪，上次还是他年幼之时，跟随父亲去拜访一位千户，看到了千户的火枪，人家看他喜欢，让他上手摸了摸，但没有让他开枪，他做梦都想亲自放一枪。
“当然可以。”闵悉说。
赵士桢拿起来把玩了一下，说：“这枪现在还能用吗？”
“可以，不过不知道火药还能不能用，时间太长了，恐怕已经发潮了，子弹也不多了。”闵悉说。
赵士桢跃跃欲试：“让我试试吧。”
“可以。”闵悉拉着赵士桢做自行车不过是试水，他真正想做的是蒸汽机和改造火枪。
赵士桢又犹豫一下：“在院子里是不是不太好试？”
“关系不大，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试吧。”闵悉把木匣子盖上，提着去了云霁的练功场，这儿平时除了云霁和云霖兄弟二人，也没什么人来，这个时间他们也都不在家。
练功场除了练功场，还有梅花桩、箭靶等，用来射击再好不过。
闵悉拿出猎枪，对赵士桢说：“你先试试这个。子弹和火药都在这里。”
赵士桢拿着研究了一番，并没有让闵悉帮忙，就自己把子弹和火药都装了上去，然后问闵悉：“不用点火吗？”
闵悉说：“这猎枪不用点火，这是燧发枪。只需要扣动扳机，撞击燧石产生火花，点燃火药，击发子弹。”
赵士桢惊讶道：“拂朗机的火枪竟如此神奇！我记得大明的火枪是需要点燃引信的。”
“是的，这就是欧罗巴火枪的先进之处。我从欧罗巴带了一些火枪回来，献给了大明水师，不知道大明的工匠是否已经解决了制造问题。”闵悉说。
赵士桢看着闵悉：“全真兄给我看燧发枪的用意是？”
闵悉说：“我看过你做的模型，似乎对火枪也有兴趣，所以给你看看，看能不能把它改良得更好一些。”
赵士桢端起猎枪，闵悉调整了一下他的用枪方式：“你试试，看能不能开枪。”
赵士桢扣动了一下扳机，枪没反应，闵悉说：“多试几次。”
赵士桢又连扣了数下扳机，终于，在七八下之后，才终于听见“砰”地一声，枪终于响了，子弹从枪口疾射而出，不过由于赵士桢的射击水平不好，子弹并没有命中标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