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陈青怡坏起来了。
“说不准这收音机,小手表,还真是我爸给奶你的,就是没说明白。”
好家伙,陈老太目瞪口呆。
她听明白了,彻底听明白了,感情是在报复她,“你小心眼。”
陈青怡也不辩解,仰壳躺着抖脚。
“奶,你可千万别睡,你要是睡着了。
别仅剩下的那点棺材本再没了,你又赖我,我可承担不起。”
老太太脸皱巴成一团:“行,怪我,怪我行了吧!算我冤枉了你。”
心里悲伤成河,这丫头怎么这样啊,肯定是随根,就随她那个妈了。
老二这个糟心的,娶媳妇都不会娶。
呜呜……
老太太悲伤的不能自己。
陈青怡偷瞄,“咋能是算呢?”
就是冤枉了她,她是偷吗?她是拿回由陈老太暂时保管的,属于自家的东西。
“让奶睡吧”
老太太双眼无神,呈痴呆状,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陈青怡很有眼力见的拿了条湿手巾,“奶,我给你擦擦脸哦。”
陈老太被刺激的一抖,“你,你到底要干嘛,奶都承认冤枉你了。
奶再也不要你的收音机了。
手表也不要,奶老眼昏花的,手表字又小,奶彻底告别手表了。”
陈青怡笑的甜甜的,“那外边要是有什么谣言?”
“奶去解释。”老太太高举双手表示。
“那要是下次我老叔在回来下舌(说坏话)……”
“我再也不听他的了!”老太太头摇成拨浪鼓,一秒钟都没犹豫就保证到。
她怕晚了,这个煞星孙女又出幺蛾子。
“下次你老叔再说什么,我就当他是个屁,立马给他放了。”
“我最爱奶奶了,那奶睡吧。”陈宝贝孙女青怡很是满意。
陈老太刚放下心,把脑袋放在枕头上,就听陈青怡又问:
“奶,我最爱你,那你呢?”
陈老太差点哭唧唧:“奶也最疼小怡。”
陈青怡才不管她声音里的不情愿,她就喜欢这个调调。
把弯的,掰成直的,把不乐意的,强迫成乐意了。
“那奶以后有什么好吃的。
好穿的,好事儿,可要第一时间想着我哦。
要不我可要闹了!”
“……”陈老太垂头丧气:“知道了。”
“行了,睡吧,我也困了。”
陈青怡打个哈欠,“这一天,从早到晚的,可给我忙活的够呛。”
话落没有一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
陈老太错过了平时的睡觉点,加上不是陈老头的大呼噜声。
一时间还失眠了。
翻来覆去,烦躁不已,天都蒙蒙亮了,才将将睡着。
起来上厕所,偷听了一小段的陈老头内心复杂极了。
身子抖了抖。
:广播应该很早就没了,那时候不像现在二十四小时。
第55章
陈长海悲愤的一天“起床了,起床了!!
老叔,你看看几点了,都快五点了,你还不起来?”
陈青怡精神抖擞,站在窗根底下,右手小钢盆,左手烧火棍。
敲得梆梆响。
“起来做饭了,快点啊,奶昨晚交代我,今儿一早叫你起来做饭。
老叔,老叔,老叔……”
被吵醒,刚睡了不到三小时的陈老太脑袋嗡嗡响:……
我不是,我没有。
陈长海也一脸的懵逼。
咋回事,打雷了?
使劲儿搓了把脸,等清醒过来,又听到让他做饭,简直想锤死昨天的自己。
他为啥要回来?
回来了,又为啥偏要找这个倒霉侄女麻烦!!!
听见外面又一阵刺耳的敲锣打鼓,赶紧吱声:“来了,来了,穿衣服呢。”
以最快的速度套好衣服,刚出房门,就看见小煞星叉着腰,一脸的喜庆。
漂亮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看见他出来,立马笑眯眯说道:“老叔,今天早上我也在这吃。
多做点啊。
我要喝小米粥,粥要多熬一会,别整的清汤寡水的。
喝起来不香。
还要吃煮鸡蛋。
再给我用辣椒油拌个小咸菜,咸菜丝切细点,粗了我不喜欢。
我爷要吃苞米饼子,我奶嘛,我奶不挑,行了,快做吧。
吃完你还要走的回公社上班呢。”
陈长海:……我是谁,我在哪。
可真难伺候啊!
看见他一脸的便秘,陈青怡小头一甩,回屋等着吃现成的。
她也就是勉强给一个机会,别人想伺候还伺候不上呢!
陈长海狠狠地搓了把脸。
生无可恋的洗漱,挖米,淘米,放水,生火,又面无表情的洗鸡蛋,做苞米饼子。
整个人丧丧的。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这个侄女到底像谁了。
咋就这么……
他有点形容不出来。
就是脸皮比他还厚,就很作,这性格真的绝了,一点亏不吃。
一肚子的鬼心眼子。
唉,叹口气,认命的从咸菜缸里掏出点腌咸菜,洗干净,小心翼翼的切丝。
切得细细的。
有不达标准的,就返工。
那叫一个认真!
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陈胜楠将洗脸水随意泼在院子里,撇了撇嘴。
捅咕一下陈青桂:“咱老叔就得小怡治他。”
陈青桂尴尬的直挠头:……说话声能再大一点吗?
陈青柳眼神闪了闪,想说点什么,可看到东屋翘着二郎腿的陈青怡。
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心里直皱眉,小怡也太霸道了,不仅指使长辈,听说还抢知青的野鸡。
承平哥告诉她时,给她臊的不行。
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还好她替小怡道过歉了,知青们也很大方,都说没事。
要不她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陈长海看哥嫂,侄子侄女在一旁看热闹,气的把盆摔得叮咣响。
陈老太听了想出来帮忙,陈青怡眼睛睁的圆溜溜:
“奶,你干啥去?”
“是不是老叔摔得了你几下,你心里不得劲儿,想出去理论?
你这大岁数,老胳膊老腿的,别跟他计较。
再给自己气个好歹的。
我替你说他。”
陈青怡说到这,没给陈老太说话的机会,从炕上利索的蹦起来。
脚踩在炕沿上,手把着门框,把脑袋探出门:
“老叔,我奶说了,你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能屁颠颠的给媳妇做饭。
咋就不能给老的做一顿。
白养你这么大了。
这么多年,把你惯得不像样子,才做一顿饭,就摔摔打打的。
老了还能指望你吗?
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活大,供你读书,给你娶媳妇儿。
当老的容易吗?
你哪次回来不是我把饭做好?
放你嘴巴子底下,这回我让你给做一顿饭,你就不乐意成这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让媳妇教坏了。
儿媳妇成年到辈的不回来,这是嫌弃我老婆子啊,有能耐我的钱别花。
我的鸡蛋别吃。
我的肉,我的粮食……
哎呀,白眼狼啊!!
哎呀,我的小心脏啊,我的心口窝呀!难受死我老婆子了。”
陈青怡说到最后,完全以陈老太的口吻说的,一番唱念做打,又哭又嚎。
看的其他人惊掉下巴。
嘴巴恨不得塞下一整个鹅蛋。
脚下也仿佛生了根,一动不动的,全身上下只有俩眼睛在来回转动。
看看陈青怡,又看看陈长海,再看看陈老太。
只有陈老头看的津津有味的,嫌弃的瞥了眼老儿子,又菜又爱撩。
清了清嗓子,“咳咳……老四啊,快别发呆了,赶紧做饭吃了你好走。”
不管老儿子爆红的脸,接着说:“你妈说的对,就给爹妈做顿饭。
你有啥不乐意的?
还敢摔东西。
盆都让你摔掉漆了,一会上供销社给我们买个新的啊!”
不让这个儿子出血,不长记性,他也是和小怡学的。
陈老太:……我没说,这可是我心爱的老儿子。
陈长海想哭,“爹,我没有摔我妈,我……”
咋说,说摔哥嫂嘛,只能又闭上嘴,他不信爹不知道。
一时很有些委屈,其他人肩膀抖动。
石兰花眼珠子滴溜溜转,想添把火,跟着溜溜缝。
被陈长江狠狠地瞪了一眼。
糟心的老娘们。
老爷子能敲打自己儿子,她这个做大嫂的算什么。
没有石兰花,还有陈青怡,就见她眼睛亮晶晶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