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捡到剑修大师兄 第21节

  严决笑得一脸玩味:“你怎和元松说一样的话?”
  莫揶狠狠瞪他一眼。
  陈元松走上前来:“看来关于无我剑的变化,莫揶姐姐也不知情呐。行啊,剑墟这回是出了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了。”
  莫揶低头沉思:“莫不是我昨晚离开之后,剑墟发生了什么异常?昨夜知知回来得晚,我回头问问她去,兴许她有注意到什么也说不定。”
  严决若有所想,不动声色地将无我剑从莫揶手中收回,垂眸道:“罢了,就当做它真的生了根,从摇光灵脉中窃取了剑气罢。”
  一副不求甚解的样子。
  莫揶对他的这种态度感到困惑,正想再劝说几句,又看见他猛地侧过头,向竹林之外的某处看去,口中喃喃出声,念的是——
  “知知师妹?”
  莫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竹影之间有一个灰扑扑的影子,凝神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真的是安知知。
  她心中感到讶异,但当即只是斜了严决一眼,不满道:“知知现在是剑墟弟子,是我的师妹,不是你的师妹,你可别乱叫。”
  “一日为师兄,终身为师兄。”严决振振有词。
  不知为何,莫揶发现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浓重起来,她懒得理他,冲着灰影的方向喊了一句:“知知——”
  那条灰影震了震,旋即穿过竹林,向这里跑来。
  片刻后,一颗毛栗子般的小脑袋从不远处的一丛翠竹边上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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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争风吃醋
  “莫揶前辈。”安知知从翠竹后面探出头, 叫了一声。
  看到安知知,严决眼底闪过一丝未曾自觉的欣喜。
  不错,不错, 就是这缕剑意。
  旁人不知,可他当即了然。无我剑在手中微不可察地震颤,似是要向他传达内心的欢愉。
  他知无我剑, 无我剑也知他。
  莫揶摆了摆手, 招呼知知过来。
  “前辈, 什么事呀?”安知知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然而在看到莫揶身旁站着的人时,蓦地瑟缩了一下,“大……大师兄……陈、陈师兄。”
  听她喊大师兄, 严决看了莫揶一眼, 脸上显得有些得意。
  莫揶注意到他的表情,顿感一阵无语,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个什么。
  同时又觉心中有些小小的懊恼,仿佛败下一城, 忍不住鼓起脸颊,将手叉在腰际, 向着灰头土脸的小师妹问道:“知知, 我问你, 你为什么喊严决大师兄, 却只喊我前辈呢?”
  “啊……”安知知呆住, 动了动嘴唇, 什么也没说, 还忘了将嘴合上, 看上去一副傻样。
  莫揶说的没错, 她现在是剑墟的弟子,按理来说,该喊莫揶师姐才对。
  她没想过这些细节,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称呼有了无意间的区分。如今遭这一番质问,当然哑口无言。
  莫揶早已熟了安知知怕人的性子,自知不小心吓到了这丫头,顿时觉得一阵冤枉,又觉得一阵好笑:“哎,这丫头。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放心上呀。咱们剑墟可没有那么多规矩,知知若是想,别说是前辈,叫我一声师妹都是没问题的。”
  “嗯……”严决看着这二人,发出一个半是思索,半是玩味的音节,“别,就该喊你前辈,喊我大师兄。我严决是剑宗大师兄,也是摇光的大师兄,剑墟也是摇光的一支,喊我大师兄有什么错?”
  “嚯,”莫揶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照你这么说,合着我也该喊你一句大师兄了?”
  “你若愿意,我自不介意。”严决泰然道。
  莫揶送他一记白眼。
  而安知知夹在“友好交流”的二人之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站立不安,脚尖朝着竹林的方向,一看就是随时想要逃之夭夭的样子。
  好不容易,终于被她找到一个机会,在两人暂时“休战”的间隙说上一句话:“那个……莫揶前辈、还、还有两位师兄,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先回去去干活啦……”
  莫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欸,等等,差点忘了问,还没说呢,你上这儿来做什么?”
  安知知肩膀猛的一抖,忸怩了半天,好不容易颤颤地倒腾出两个字:“散……散步!”
  散步?
  莫揶一脸迷茫,从后山一路散步到主峰,散步到闲杂人等皆敬而远之的大师兄的住处?这个小师妹,散步散得……倒是有些远啊。
  陈元松好心帮腔:“唔……此地空气清新,风景优美,想是小师妹在剑炉待得气闷,想找个清净处散散心,不知不觉便循着清气来了这里吧。嗯,很有眼光。”
  严决原本将双手背在身后,此时突然右手挽剑、收剑入鞘,改换了一个姿势。
  安知知果然被这一动静吸引,一双眼睛紧紧跟着剑锋在空气中划过的弧度,眼神都比方才亮了几度。
  严决心下忽有所悟。
  若剑墟真的有人能修好无我剑,这个人只能是安知知,在见到她那一刻,他便如此确信。
  莫揶说知知昨夜晚回,恐怕便是趁剑炉夜间无人,偷偷动了无我剑,却不知后果如何。今日见莫揶匆匆赶往主峰,担忧自己闯祸反叫前辈背锅,才壮着胆子跑来这里。
  这小丫头……
  他嘴角噙笑,微微垂首,将无我剑别至腰际,余光悄悄扫过安知知。
  比一年前蹿了点个头,脸也圆润起来,肤色偏沉,但不再是那种缺乏营养的蜡黄,想来是在剑墟风吹日晒火烤,才成了这样。
  神情还是小心翼翼的,但比之前灵动许多。尤其是瞅着无我剑的时候。
  甚好,甚好。可若能将这目光分出几分投注与他,便更好了。
  严决长身而立,思量片刻,眉眼微弯:“想是知知师妹听闻我重伤归来,心下担忧,特来探望。是也不是?”一身自恋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莫揶嫌弃地皱着眉头,陈元松则憋着笑。两人都是一副“又来了”的表情,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严决这性子。
  安知知如临大敌,终于从剑柄上收回目光,见了鬼似的看着严决,嘴巴半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神情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惶恐。
  莫揶怒瞪严决一眼:“莫要拿知知开玩笑。”说着伸手将安知知揽过,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赶紧离开。
  安知知如获大赦:“前辈、大师兄、陈师兄,知知告辞!”说罢,像只小老鼠似的嗖地蹿进竹林,转眼便看不见人影了。
  “我辈分高,可为什么她先叫的你,而后才叫我?”严决看着小师妹离去的方向,心有不甘似的问道。
  “这是自然,我可是手把手带着她的前辈,你算什么?”这回轮到莫揶得意起来。
  “大师兄啊。”严决说得理所当然,“虽平日不得在一块修行,没法言传身教,但若摇光遇难,定会护在所有人前面的大、师、兄。”
  一副“就是比你了不起”的模样。
  莫揶看得连连叹气,而陈元松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都已经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怎么心性还如此幼稚?
  话说回来,他们到底在这儿争个什么劲儿?
  嗯?
  陈元松想了想眼前二人那毫无营养的争论内容,觉得大师兄好像在和莫揶为安知知争风吃醋似的,不禁觉得更加有趣,嘴角也扯得更开。
  莫揶见陈元松一脸阴阳怪气,意识到自己着了道,有些气恼地看向严决:“跟你讲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也还有一堆活要干呢!无我剑没事就好!回去了回去了!”
  正好严决也有就此作罢的意思,两人一拍而散,相背行去,留下陈元松一人笑得开怀。
  莫揶回到剑炉中时,安知知已经开始进行锻打的日课。经过一年的修行,她打铁时的声音终于不再是老牛喘气,节奏和韵律都掌握得很好。
  只是那柄铁锤在她手中看着还是略显大些,总让莫揶担心会不会折了她的手腕。
  莫揶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前去问道:“知知,昨日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剑炉的吗?”
  虽然严决没有要追寻真相的意思,但无我剑的修复对莫揶来说事关重大,自然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总得弄它个清楚才好。
  安知知停下手里的工作,用手蹭了蹭鼻梁,脸上顿时多了一块煤灰的印记,她将锤子搁在一旁,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在离开剑炉的时候,有看到我放在外头的无我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莫揶问。
  她起初对安知知的回答并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在看到安知知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时,又觉得搞不好她真发现了什么。
  “昨晚我走之后来过剑炉的都有谁?”她立刻追问道。
  “……唔……”安知知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莫揶轻声叹气。
  知知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过于专心,根本就不会注意边上来往过哪些人、发生过哪些事,她早该想到很难从知知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话说回来……知知,这些都是你刚才打的吗?”见问讯无门,她目光突然一转,指了指放置一旁一堆已经锻好的材料,讶异道。
  今天早上的这会儿功夫,居然已经做好了这么多,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
  只见安知知连连摇头:“不是刚才,是昨天夜里打的。”
  原来是昨日打的……莫揶一阵了然,但很快又惊讶道:“昨天夜里?你在剑炉呆到几时?”
  她知道知知昨夜晚归,但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大、大约子时一、一刻吧。”
  果然,又熬夜干活了。
  这丫头,起早贪黑,干的可是整日整日的力气活,既是长身体的年纪,只不过肉身凡胎,又不是铁打的身体,这样下去可不行。
  看来不仅要教她吃饭,还得教她睡觉……
  莫揶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安知知在一旁却兀自紧张起来:“莫揶前辈,难道是我回来的时候吵到你了?”
  昨夜趁无人注意,她擅自动了无我剑,心里虚得很。
  无我剑可是摇光剑宗的宝物,是大师兄的佩剑,怎是她一个连铸剑师都不是的剑墟弟子能随意触碰的?是她僭越了。但她不后悔。
  莫揶盯着安知知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倒没有,我睡得可香了。”
  她心里有一个奇异的想法,然而没有证据——昨天夜里,动过无我剑的人,会不会就是安知知呢?
  可是,大家不是都说她身上全然没有灵根么?
  无我剑……真能看上这个小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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