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明明是你没喂我喝水!”
眼周绯红,睫羽沾着水珠,说可怜,却也含情,嗔怪瞪人一眼,纯欲交织。
当即,周越钧就哑口无言,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
仔细想来,虞灯又能有什么错?
吃的喝的,他都喂到嘴边不就好了嘛。
还好那水是下午倒的,是温的,不烫人,不然以虞灯的娇嫩程度,皮肤被烫熟红后,又要泪汪汪。
地上,虞灯躺着的姿势扭曲,并拢的双腿贴在一侧,胯骨微扭,既凸显腰身线条,还显饱满浑圆。
覆不住。
又因为是躺着的姿势,撩动眼睑,既可怜,又靡色,会叫人误会,以为是盛情相邀。
一天到晚,净勾人。
周越钧自己上火,又怕虞灯上火,去楼下关了地暖,但铺在地上的被褥是暖和的。
他还给虞灯灌了两个暖水袋,塞被窝里。
掀被子盖时,周越钧怕灌冷风进去,挨虞灯的骂,就蹑手蹑脚,扭来扭去。
家庭地位低入尘埃。
被窝又香又软,还暖融融的,蛊着人的神志,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只怕都会做一晚上的绮梦。
虞灯又恍然间想起:“把你烫坏了吗?”
周越钧:“……闭嘴,睡觉!”
不许再说这种又纯又涩的话,激人火气。
*
公路项目是周越钧以季家的名义拿到的,季家会管,底下还有吴达,所以只要有条不紊的推进,周越钧就不会操太多心。
这样他能有空闲给虞灯做做营养餐。
周越钧去咨询了中医,抄了好几个滋补的汤药方子。
虞灯却嫌党参味儿重,嚼着更是苦,不爱喝,每次都得周越钧逼着,才掐着鼻子灌两口。
“好难喝,我身体又不差!”
小反派脾气坏,半点不顺他心意,他就憋满肚子的气,像个气鼓鼓的皮球。
周越钧把人囚在怀里,半哄半诱:“乖,再喝两口,喝了明天我们吃肯德基。”
哪里不差了?
三天两头磕磕碰碰,半点不带消停的,都像他养了个孩子,皮飞飞的。
周越钧一天到晚,净紧着虞灯会不会受伤了。
虞灯含了一口在嘴里,半天吞不下去,在嘴里咕噜冒泡,周越钧想说句重话,又说不出口。
-
周越钧请了个保姆。
房子大,卫生要经常做,要是有时候他不在家,还能有人给虞灯做个饭,不至于饮食不规律,消瘦得下巴尖儿都不流畅了。
第一个阿姨来做了三天,就开始打听周越钧的情况,问年龄,探公司,又说自己有个侄女。
摆明看上周越钧了,想牵线搭桥。
虞灯气鼓愣登的,垮着脸:“怎么没见给我介绍?”
周越钧拽他坐下,他还犟,不坐,就要闹脾气地站着。
周越钧哄了半天:“我当你媳妇,行了吗?”
虞灯瘪嘴,故作将就,实则翘嘴。
周越钧把那阿姨辞了,新招了一个。
新阿姨姓唐,是菜市街边上那个社区的,来回路程也不远,四十来岁,个子矮小了些,但动作麻利。
周越钧给开的三百一个月,周一到周五不需要她做饭,只需要来家里打扫卫生,主要负责周五到周末。
但也不是顿顿煮饭,周越钧有时候想下厨就不用她。
虞灯想了想,自己要是工作,一个月或许能挣个四五百吧?
但他现在,一双鞋都不止五百,已经超前过度消费了。
还好,他有钱,还有个会挣钱的男人。
-
元宵节。
一般这种团圆的节日,虞灯他们都是跟贺远和宋卉一起过的。
阿姨备了几样菜,周越钧就让人回去了。
元宵节的习俗是吃元宵,也就是汤圆,虞灯突发奇想,要包腊肉馅儿的汤圆。
难吃,呕。
吃得虞灯面容痛苦又皱巴,实在是难以下咽。
腊肉是贺远他们从老家带来的,贺远当即就“欸”了声:“这肉香着呢,别糟蹋我的肉。”
当然了,他自己也不爱吃。
最后,为了不浪费,腊肉汤圆都进了周越钧肚子里。
周越钧不觉得命苦,老婆亲手搓圆的,怎么会不好吃?
要是虞灯再喂给他,穿肠烂肺的毒药,他都能当琼浆玉露喝进去。
贺远想起了事,就跟周越钧提:“之前偷我们货的那个,王铭,他欠了赌债还不上,被打得差点没了命。”
“那群人说,要是他再还不上,就废了他。”
贺远是幸灾乐祸的,还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笑话,当初王铭偷了他的货,他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爽,可怜不了一点。
贺远只恨不能亲自动手。
“你说我要不塞点钱,让他们下手重一点?”
刚说完,就被周越钧一记冷眼警告。
知道周越钧是好心,怕他做蠢事,贺远也迅速摆手,示意自己不过是嘴嗨,随口吹嘘。
“他爸妈没那么多钱,一家子东借西借,但谁也不蠢,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把钱打水漂。”
借急不借穷,可穷有时候能借,但赌是万万不能借的。
贺远谨慎地多嘴:“我怕他们会把主意打到虞灯,还有那个姓季的人身上去。”
就是季远筠,贺远记不得名字。
周越钧墨色瞳孔深沉阴翳,思忖得沉默。
-
开学日,周越钧送虞灯去学校。
刚到宿舍,又忙得脚不沾地。
宿舍床总“吱嘎吱嘎”响,虞灯在上床翻一个身,就跟地震一样,有晃动感。
太没安全感了,比在梦中坠落还吓人,虞灯一晚要醒个两三次,胆战心惊。
虞灯想换个床,就跟宿管申请了,但学校的床都那样儿,不能说特别好,剩下的只有差,和更差。
都能当废钢卖了。
虞灯郁闷,就“勒令”他的头号小工,周越钧想办法,给他解决问题。
“怎么办呢,越钧哥~”
第217章 打新床
一句“越钧哥”,调儿都是飘飘软软的,尾音被拖长,小羽毛似的挠人心窝。
周越钧血脉偾张,借来了工具,卷了手袖,露出结实、肤色稍深的腕臂,作势大干一场。
“先给你修着,将就两天,我找人打新床。”
虞灯还没发表什么意见呢,看画书的简凌听见,猛然从椅子上窜起来,满眼冒光。
“你是说,你要打新的上下床?”
又让他占到便宜了,喜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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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宿管没松口的,怕形成特权的奢靡之风。
但周越钧稍加提醒,说自家孩子不消停,爱乱蹦乱跳,又保证只用简单的废木头打,宿管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越钧把不稳的地方做了支撑,床稳了不少,没那么湳枫晃了。
虞灯这位剥削的资本家,又给他派了活儿,抱着三根卷好的海报。
“你给我贴到墙上去,不要贴歪了。”
周越钧也是任劳任怨,像埋头苦干的牛。
说他命苦吧,一通忙活下来,他不仅没任何怨言,还总不放心。
阳台那扇窗坏了,歪歪斜斜的,不能完全合上,一拉,还容易把窗户拉坏。
大家怕损坏赔偿,所以都没去动,任由那扇窗往屋里灌风。
周越钧就自掏腰包,换了新的。
学校的事周越钧不能时刻关照到,就跟简凌和林正阳打了招呼,让他们多照看着。
他担心周荷月狗急跳墙。
周荷月确实跳了。
王铭欠了四五万的赌债,利滚利下来,不是小数目。
王铭又是独子,周荷月怎么可能忍心王铭天天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或者是关监狱。
她先来找的季远筠。
找准机会,趁人多的时候,就跪在季远筠面前,哭天喊地的,头都磕破了,卖得一手的好惨。
不外乎就是惦记上了周越钧给季远筠的钱,甚至还想让季远筠这位曾经的富豪之子,多贴补些钱出来。
可季远筠这人,表面不显山露水,但实则,内里是一层裹着一层的铜墙铁壁。
面对周荷月亲属外皮的绑架,季远筠直接剑走偏锋,撇清自己和周家的关系。
想来是已经打听过,周家这群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简凌牵着虞灯混迹其中,嗑瓜子儿般围观:“她这戏,比你那后妈差远了。”
“不过……”
简凌凑近虞灯,又拨开虞灯有碍听力的围巾,手挡住嘴。
“尽管我不对付季远筠,但他这头脑和手段,我是佩服的。”
季远筠谈吐滴水不漏,几次交锋下来,周荷月见拿捏不了人,又只能把主意打到虞灯身上。
虞灯被周越钧嘱托过了,让他最近不要往学校外乱跑,周末等他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