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就惦记上了,行径恶劣,死缠拉倒又骂骂咧咧,最终人被她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送给她了。
后来她孙子骑车摔了,还去找人讹医药费。
比地痞流氓还流氓。
“一千?!”虞灯圆眸嗔怪,拔高音量。
“三千我都不卖呢,她去抢算了。”
老板娘表情一言难尽,讥笑中都有点苦哈哈:“呵,还真有可能,她什么做不出来?”
虞灯绷着巴掌大的小脸,又蹙眉,郁闷得嫌烦,又咬了咬牙。
“反正我不卖,我们要在内城住,要家电呢。”
老板娘的表情似乎在让虞灯自求多福。
“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要我说,趁她现在不注意,先抬走,省得她惦记。”
虞灯记着这事,想着等周越钧回来就提。
但他一时没记住,因为周越钧中午给他带了炸糕和凉糕。
炸糕炸得金黄酥脆,凉糕上又浇了红糖水,冰一下不知道得多好吃呢。
他这个食物脑袋,一看到吃的,脑子就不中用了。
只能等下午周越钧回来再说了。
-
卧室是朝阳的,虞灯要睡午觉,就拉了帘子。
他午睡时间长,但睡到一半,就“哐哐哐”的砸门声。
吓得虞灯猛地一哆嗦,惊悚地抽搐了下腿,这才醒来。
房子隔音不怎么好,就跟在虞灯耳边敲锣打鼓一样。
动静儿太大了,就像是来寻仇的。
虞灯掀开毯子下床,塔拉拖鞋时,顺嘴不耐烦问:“谁呀?”
这么凶,难道又是曾晖?
要真是曾晖,他对人态度还得好一点,不能这么凶巴巴的。
“我。”
只一个字,就带有尖锐的泼蛮感,虽然声音老,但嗓门高。
虞灯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周爱凤。
来找他要电视和冰箱的。
这门可不能开。
他虽然和周爱凤没说过几句话,但也知道周爱凤什么德行。
要是开了门,周爱凤要来硬抢,他护着,周爱凤肯定气急败坏。
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把他的电视和冰箱砸坏。
这种事情周爱凤做得出来。
到时候磕了碰了,她肯定还要把责任推卸到虞灯身上,说要是虞灯不抢,也不会坏。
虞灯站在门后,郁闷透顶:“哦,家里电器不卖,我们到时候要搬到内城去。”
“什么,搬家?!”
“你们家不是农村来的吗?怎么可能在城市有房子?”
是很瞧不起人的口气,让虞灯本就不太好的脾气,更烦躁了。
他气哼哼了两声,态度凶硬道:“你管我们住哪儿,不卖就是不卖!”
“嘿,你个小瘪犊子……”
门外的周爱风小声蛐蛐了几句,又大声嚷嚷。
“你这平时读书,你哥干工地,电器都不怎么用,东西不用是要坏的,放久了还不是成了废品,还不如早点卖出去,我钱都准备好了。”
周爱凤又重重拍了几下门:“你把门开开,这么没规矩,家里大人怎么教你的?”
气焰还挺嚣张,只怕虞灯开了门,周爱凤肯定就要冲进来抱着电视机了。
他才没那么蠢呢。
虞灯不服气,隔着门还攥着拳头、梗着脖子,直接怼了回去。
“不开,开了我怕你进我家抢东西!”
周爱凤嘴巴一向不干净,这会儿没占到便宜,嘴巴是更管不住了。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呸。”
“小地方来的就是小家子气,买你的东西跟买你的命一样。”
“……”
本来虞灯就怕热,尖酸刻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燥得叫人心底火气更大了。
虞灯急火攻心,攥紧了拳头,真想冲出去跟人扭打起来。
“快走!”坏老太婆。
家里的门是木门,被周爱凤踹得一直抖,只怕周爱凤再这么踹下去,门可能真会坏。
虞灯还担心周爱凤在他家门口装死,讹赖上他家。
“行,你不走是吧,不走我叫周越钧回来收拾你。”
周越钧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之前虞灯和周越钧出门,除了老板娘,其他人都会用一种忌惮的目光扫周越钧。
虞灯走过客厅和卧室,到了阳台,冲楼下吼:“于阿姨,帮我给周越钧打电话,告诉他周爱凤来我们家抢东西。”
他刚吼完,回应他的就是周爱凤的破口大骂:“要死啊,我连门都没进呢。”
楼下的老板娘也吆喝:“好,我给他打。”
第55章 我吃灯灯
虞灯跑到门口,叫骂的声音停了,也没再踹门了。
他刚把耳朵贴到门上,门又被狠狠踹了一脚,吓得他惊慌趔趄两步。
听到脚步声离去,虞灯叉腰,白玉粉团脸浮上倨傲:“就不卖,气死你!”
当然,虞灯只是吓唬周爱凤的,没真让周越钧现在回来。
周越钧好不容易混上了管理层,他也不想三天两头就叫人遛号。
只等下午周越钧回来时,虞灯才将今天的事跟周越钧说了。
“她可嚣张了,把我们家的门都要踹坏了,到时候要坏了,我们得赔钱呢!”
“我还怕她赖在我们家门口。”
虞灯被周越钧圈在怀里吃饭,吃的拌粉,没吃两口,虞灯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他鼓胀着腮颊,绛红的唇肉也肿了点,活像一个小煤气罐。
周越钧眼睑饧涩,泛着冷锐的寒,黑曜石眸底划过森诡暗芒。
半晌后,菲薄的唇才轻启:“白天我送你去图书室,至于晚上……”
歌舞厅的活儿还有五天才结束,谢蒙现在其实不太想放他走,自然也不会让他提前走。
他也不能把虞灯带到歌舞厅去。
蓦地,周越钧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念头。
让虞灯先去乔方煜家住两天。
可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只会让他惶惶不安,所以就转瞬即逝。
“晚上又怎么了?”
虞灯站累了,因为电风扇对着吹,他也就没嫌热,猛地坐在周越钧硬邦邦的怀里。
压在身上,那一刹那,周越钧脑子里划过一缕耀眼的白光,身体也绷紧,逐渐炽灼。
绵软又有弹性,还圆墩墩的。
不知道谁又舒服死了。
“我在家有风扇有电视,她要敢晚上来闹,我就把电视声音开大,我就不信,她一直有力气喊!”
“她喊啊,楼里要骂我,我就说我睡着了听不见,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骂谁。”
“真要讹我,我也没钱,让她再来闹就是了!”
虞灯发脾气总哼唧哼唧的,吴侬软语的调子从他嘴里出来,怎么都娇纵傲娇。
小男生刚“无理取闹”完,又吃了两口粉。
米粉中加了辣油,虞灯嘴上蹭了点,又问起周越钧来。
“你房子找好了吗?找好了就能提前搬过去了。”
这次细声细气的,软糯得勾魂。
周越钧这两天有空就会去找房子,只找到了两套他觉得不亏待虞灯的。
“要真急,只能先将就着。”
然后,嘬虞灯的脸。
一直说话,咕咕咕的,唇齿都散发着馨香,他也要啄。
刚亲了一下,虞灯就躲开了,但他逃不开周越钧的禁锢圈。
虞灯双手还捧着碗,被恶狼逼入绝境,只能到处躲:“呜~不行,我吃饭呢。”
“被你亲完后,我的舌头就不能再吃辣椒了。”
虞灯的嘴巴又被啃了下,再之后,遒劲有力的指腹就掌控住了虞灯后颈。
指腹粗糙又滚烫,捻着软腻细伶伶的颈子,又叫虞灯发痒,还故意挑逗和玩弄。
“那就不吃。”
周越钧真的很容易动情,薄情冷寂的黑眸只需要消融一点冰雪,那就代表着,是有欲火在焚身。
“我吃。”
“我吃灯灯。”
……
“别总是喘,呼吸。”
虞灯当然知道呼吸,但他不是没呼到吗?
他吸一口,周越钧夺一口,简直把他当过滤器。
气息流淌间,虞灯体温攀升。
淅淅沥沥的眼泪掉到地上。
-
去歌舞厅前,周越钧去了一趟周爱凤家里。
开门的是周爱凤的儿媳,面黄肌瘦中,还可见憔悴。
周越钧身躯威猛精壮,满身都是下力气练出来的腱子肉。
颧骨和眉骨微凸,狭长瑞凤眼锋利肃杀,黑压压的眸子下垂着,叫人就跟被巨石砸了一样。
凶得跟砍刀似的,谁敢惹?
“你找谁?”
不等周越钧开口,周爱凤就摘着一把菜从厨房钻出来。
“谁呀?”凶恶。
周越钧面若凌霜,肌肉膨胀的手往门上一撑,再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站,不用再酝酿,气势已经将人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