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第152节

  殷殊鹤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成了另一个主子?”
  萧濯低头在殷殊鹤唇上辗转亲了几下,眼睛眨也不眨道:“能跟督公同起同卧,我自然是另一个主子。”
  殷殊鹤眼睛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否认。
  “行了……”殷殊鹤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顾不得两条正在打颤的腿:“胡天胡地折腾了一整夜,你也该回去了。”
  “嗯,”萧濯也知道不能再磨蹭下去。
  只不过还是舍不得松开殷殊鹤,他将头埋在面前人身上深吸了口气,声音低低沉沉:“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上,当真是非常碍事。”
  殷殊鹤看了他一眼:“知道你心急,但也不要轻举妄动。”
  萧濯笑了笑。
  他从榻上起身,到衣橱处拿了干净的里衣跟外袍出来亲手替殷殊鹤穿上,似随口道:“你说父皇的病什么时候才能见好?”
  殷殊鹤眯了下眼睛望向他。
  皇帝来行宫避暑本是为了调养身体。
  但这段时日因着接二连三的事情导致他的咳疾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迹象。
  “公公放心,”萧濯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玉佩,垂眸理了理挂着玉佩的红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小瞧了父皇,但既然得老天眷顾能重来一次,自然不能沿着上辈子的老路再重走一遭。”
  没注意到萧濯的动作,殷殊鹤直接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萧濯望向殷殊鹤:“你就不怕我像上辈子一样再利用你?”
  殷殊鹤看了萧濯一眼,眉目间神色不变,坚定冷傲:“我以为从昨日开始,便不需要再担心这个问题。”
  萧濯的嘴角一点点勾起来。
  他没有立刻跟殷殊鹤说自己的计划,而是抬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玉佩挂在殷殊鹤的脖颈上。
  殷殊鹤下意识垂眸去看。
  两辈子他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几许,自然能一眼认出这块玉佩价值连城,雕工、用料皆是上乘。
  上好的羊脂白玉,镂雕双鱼缠绕,金框镶嵌红蓝宝石,只不过看起来不太完整……像是一块完整的玉佩被人破成了两块。
  萧濯看着他的眼睛道:“这是我母妃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当初崔家势大,他母妃身为崔氏嫡女,入宫后也恩宠不断,拥有的好东西自然不少。
  只不过后来一夕间被打入冷宫,那些个皇帝赏赐的金簪玉镯全都没能带走,只有一个包裹,为了能让他吃得饱饭,里面的东西银两也全都用来打点冷宫里那些势利的老嬷嬷了。
  只剩下这块双鱼玉佩。
  这是从他母妃出生之际便陪在她身边的老物件。
  她曾摸着他的脸说,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在了,萧濯一个人在冷宫里撑不下去,可以将这块玉佩拿去抵了,不必心疼,换些银子打点宫人,多少也能好过些。
  在冷宫当中不得皇帝看重又没有依仗的皇子过得甚至不如一条狗,
  可萧濯从有过要动这块玉佩的心思。
  他一直留着它。
  提醒自己记得母妃曾经受过的屈辱,也提醒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楚。
  更将这块玉佩视作母妃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纪念,仿佛只要玉佩在他身边,母妃就还在天上看着他,
  上辈子萧濯便曾有过将这块玉佩送给殷殊鹤的念头。
  只不过当时心头莫名堵着一口气,仿佛殷殊鹤不承认喜欢他,不彻彻底底留在他身边,他便也不能露怯,不能认输。
  这辈子……早在来行宫之前他就吩咐李德忠找到手艺极好的老匠人将这块玉佩破成两块。
  眼下跟他之前想象的一般无二——殷殊鹤皮肉冷白,戴着穿红绳的玉佩看起来格外漂亮,贴身戴在里面也不会引人注目。
  垂眸看了一眼玉佩上雕着的双鱼缠绕图纹,萧濯不等殷殊鹤说话,直接掀开衣襟贴着他的胸口放好。
  “这辈子既已行了周公之礼,那这便应当算作定亲信物,”萧濯勾了勾嘴角:“公公可愿收下?”
  第109章
  殷殊鹤从未经历过这等场面。
  绕是已经跟萧濯做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依然觉得心跳陡然乱了几分,甚至难得感到几分无措。
  他想说这既然是宸妃留下来的遗物,便应该由萧濯自己收着,想说这块玉佩贵重,想说他从来没有贴身戴玉的习惯……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余光扫到萧濯腰间穿了穗子早已提前佩戴好的另外半块——
  殷殊鹤一言不发,突然拽着萧濯的衣襟吻上了他的嘴唇。
  萧濯喉结蓦地一动,立刻反应过来想要掌握主动。
  然而就在屋里的气氛眼看着又要再度升温的时候,一整夜都守在外面的小黄门在心里猜测里头的情形,犹豫再三,还是苦着一张脸扣了扣门,站在门前低声道:“督公,督公……”
  他是殷殊鹤的心腹,也是个机警的,不然也不会被殷殊鹤安排在这里值夜。
  寸步不离听了一整晚的活春宫,小太监半是胆战心惊半是难为情,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着了,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谁能想到自家督公跟七殿下……
  而且听那动静,两人应当谁也没有强迫谁,不敢继续再往下深想,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小太监小心提醒:“时辰不早了,今日皇上宣您辰时觐见呢!”
  见里面半晌都没个动静,小太监犹豫要不要硬着头皮再叫两声,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萧濯径直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小太监蓦地一顿,连忙跪下,埋头道:“见过七——”
  话还没说完,小太监又反应过来什么,连连磕头改口道:“殿下放心,奴才昨晚什么都没听到,今日也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看到了也无甚关系,”萧濯自然知道能被殷殊鹤安排在外面的都是嘴严且信得过的,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督公信任你,我自然也会信任你。”
  小太监精神一振,再次俯身给萧濯磕头。
  萧濯没再耽误,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尚还蒙着一层暗色的天,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摸了摸腰间系着的玉佩,在天光大亮前悄无声息离开。
  只不过直到避开众人耳目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虞。
  上辈子也过过很长一段时间背着旁人私会的日子。
  他甚至还享受过那种在外人面前刻意保持距离,转过头去就跟殷殊鹤抵死缠绵的感觉,只觉得分外刺激。
  然而这辈子他的心态有了跟前世截然不同的转变……萧濯想,他迟早有一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殷殊鹤是他的。
  他们要光明正大宿在一起。
  不必再偷偷摸摸。
  更不必躲躲藏藏,谁也不能对此事多一句嘴。
  见到萧濯,李德忠“哎呦”了一声,连忙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薛斐昨日子时就来了,在书房里跪了一夜,老奴怎么劝都不起来呢。”
  李德忠有些忧心:“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没什么,”萧濯能猜到薛斐在想什么,笑了一声道,“公公不必担心,先下去吧。”
  推开书房的门,果不其然看见薛斐正端端正正跪在里面,萧濯还没开口,薛斐已经俯身磕头:“还请殿下恕罪!”
  他面色有些难看:“昨日属下一时不察,中了旁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实在失职……”
  身为暗卫,时刻守在主子身边乃是天职,而他却掉以轻心,在松风苑被人故意引开,待发现那人是殷殊鹤刻意安排的锦衣卫,折返回去时萧濯已经不在了。
  幸亏后来李德忠收到殷殊鹤身边一个小黄门暗中送过来的口信。
  若是旁人有备而来导致萧濯出事,薛斐万死也难辞其咎。
  “行了,起来吧,”萧濯勾了勾嘴角让他起身,“督公提前设好的局,你便是中计那也算合情合理。”
  薛斐愣了下,下意识抬头望向萧濯。
  不知为何,他敏锐从萧濯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与有荣焉的得意。
  “……”不敢磨蹭,见萧濯确实没有怪他的意思,薛斐连忙从地上起身,顿了下又道:“还有一事,昨日属下收到了崔大人送过来的飞鸽传书。”
  见萧濯望过来,薛斐低声道:“崔大人说想约您见上一面,属下以为,应当是跟六皇子一事有关。”
  眼看着朝中能跟萧濯争的皇子越来越少,崔家自然心浮意动,想趁机良机推着萧濯坐上储君之位。
  萧濯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那位祖父好歹也是崔氏家主,当初牺牲了一个女儿,被皇帝打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看清局势。
  若是皇帝愿意分出手中的权利,这几年也不至于接二连三的有皇子出事。
  皇帝就像一只多疑的狮子,自认壮年,绝不许旁人觊觎片刻,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一旦有任何僭越,他心底便会立刻生出芥蒂与警惕。
  萧濯上辈子从未想过要当太子,而是直接将目光瞄准那个位置,便是因为早就看清了皇帝的态度。
  这辈子重新来过……萧濯的手轻叩桌面,想了想淡淡道:“就约明日吧。”
  行宫很大,皇室及朝臣各有各的住处,皇帝虽不喜皇子跟外家来往过密,但也不可能完全禁止。
  只不过萧濯在冷宫中待了十年,与崔家并不亲厚,即使后来重新联系上,也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崔元瀚想利用萧濯上位,将他作为棋子,让崔家更上一层楼,而萧濯则佯作无知,反过来借用崔家的多年经营来暗中为自己铺路。
  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偏偏每回见面都要装出一副血浓于水,祖孙情深的样子。
  就像现在——萧濯连忙扶起作势要给他行礼的崔元瀚,急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外祖何必多礼?”
  见萧濯对他恭恭敬敬,崔元瀚摆了摆手,但面上还是客套了几句,教导萧濯礼不可废。
  “外祖这说的哪里话?”萧濯说:“崔家乃是我的外家,您更是我的亲祖父,便是日后……”他顿了下,压低声音正色道:“那也万没有您跟我见礼的道理。”
  崔元瀚那双苍老又浑浊的眼睛不自觉扫过萧濯的脸。
  老实说,崔元瀚这次想见萧濯其中一个目的便是要亲自确认一下萧濯的态度。
  之前萧濯一直受崔家摆布,无功无过,崔元瀚难免觉得他不够争气,后来又觉得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反倒更易于操纵。
  可这些时日,萧濯不仅暗中将萧弘插手盐科的把柄握在手里,还拉拢殷殊鹤,干脆利落斗倒了萧绥。
  崔元瀚一面为他的长进感到欣慰,一面又忍不住暗暗心惊,若是有朝一日萧濯的翅膀硬了……眼下见他跟从前并无两样,对自己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崔元瀚心里那点子疑虑方才逐渐放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且崔元瀚本就是有备而来,关心了下萧濯之前被刺客砍伤的伤势以后,自然而然将话题转到了立储一事上,想着跟萧濯说一下崔府接下来的计划,谁知刚说了两句萧濯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祖父,我以为……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担心一不小心惹怒了父皇,会连累到崔家。”
  “此事自然不简单,”崔元瀚沉声道:“但你骨子里有我崔氏血脉,便是倾尽全族之力,我们也会将你推上那个位置!”
  听见这话,萧濯没忍住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崔元瀚还将他当作小孩子一般看待。当初在冷宫的时候,他费劲心机证明自己的价值,重新联系上崔家的时候,崔元瀚也欺他年幼无知,竟颠倒黑白将崔家眼睁睁看他母妃蒙冤却不肯施以援手的冷漠,硬生生解释成是崔家受他母妃牵累,虽有心却无力的无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