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三者应该是已经发生关系的人,我倒是很想成为你们两个人当中的第三者。”
吻逐渐向芐,也愈来愈撽烈,他眼底染上峪铯,嗓音逐渐沙哑低磁:“我不仅要做第三者,还要踢倒谢时澈上位,知道吗?”
话音落下,动作间便察觉到偗下的人异常安静下来。谢时昀停下吻,抬眼望去,在俞辛的唇瓣上见到大颗鲜红的血珠。
眸色一凝,谢时昀立即用朸掰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松开齿关,声音低冷:“咬自己做什么,还想这样自尽吗?”
他又去看俞辛的双眼,才发现那双清冷透彻的瞳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十足黯淡,细看眼尾还覆上了很薄的一层红。
静了静。
谢时昀往后退开,别过视线,拉起被褥遮住俞辛的偗体,神色恢复寡淡:“我会让医生马上过来,自己先忍一忍。”
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谢时昀下颚线无声绷紧,扯过纸巾为俞辛擦拭过唇上的血迹:“不要再咬自己。”
第14章 哄人
方医生很快赶来,为俞辛挂上了缓解药性的点滴。
整个过程当中,俞辛一直很安静,平静地侧躺在被窝里,仿佛一具失去生机的木偶。
摊在被褥外的右手手背插上了细长的针管,悬挂在高处的药液缓慢地滴落下来,与墙面时钟的秒针摆动成相同的频率。
时间过去许久,久到三瓶点滴将近打完,俞辛开口,嗓音带上些太久没说话的哑意:“谢时昀。”
身后一片安静,只有他自身绵薄的呼吸声轻轻地充盈至耳边。俞辛以为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垂落眼睫,下一刻却听见有均匀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
“还愿意说话,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些。”
低沉的嗓音轻描淡写地响起来,谢时昀问他,“想说什么?”
俞辛望向窗外,眼底的情绪像极一片清冷冷的冰河:“我要见黄利。”
谢时昀什么也没有过问,依旧是沉稳的语调:“可以。”
心底的屈辱与恼意始终难以平复,俞辛掐住手心,又说:“我要……报复他。”
谢时昀不咸不淡地颔首:“想怎么报复?”
俞辛垂下目光,沉默片刻:“给他套上麻袋,让我揍。”
打人时给对方套上麻袋,是俞辛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从前他在酒吧兼职,每每遇到企图对他下手的好色之徒,俞辛都会选择时机跟踪对方,套上麻袋再拐进最近的巷道里报复一番。最初遮住对方脑袋是因为害怕被认出,以至于丢了工作,后来却是发现,在他看不见对方的人脸时,打人的动作便可以更加无所顾忌。
几秒钟过去,身后没有传来谢时昀的回复,俞辛正欲回头,便觉脚下一凉,是谢时昀掀起了被窝一角。
以为谢时昀又想对他做些什么,俞辛瞳孔缩了缩,条件反射般自床上坐起身来。他警惕地看向谢时昀,但谢时昀这一次并没有碰他,只是看了看他脚底的伤口。
“等你的伤痊愈。”将被褥盖回,谢时昀说,“你想怎么解气都可以。”
俞辛便不说话了。
谢时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落在他唇瓣裂开的伤口上,缓声道:“生气了连自己都咬,你是兔子精吗?”
意料之中的未得到俞辛的回应,谢时昀将方医生留下的药膏放到枕边,淡声问:“自己涂,还是我来?”
静了几秒,俞辛别过双眼,只说:“不用你。”
谢时昀眸色深了些,几不可察地颔了颔首,语气微微发沉:“行。”
他没有再留下,起身出了房间。
段铭一直在外面等他。
察觉到谢时昀此刻正处在低气压,段铭有些犹豫是否要汇报谢时澈的事情,男人看他一眼,沉稳发问:“什么事?”
段铭这才道:“谢时澈送来消息,说约您在五公里外的餐厅见一面。”
谢时昀往外走,声音淡漠地给出回答:“不见,让他滚。”
段铭一边应是,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他很少见到谢时昀情绪不好,或者说,在谢时昀的人生当中,嫌少有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心绪。
从幼时生活在疗养院,到长大一些被领回谢家,承受谢奉韦高压喘不过气的教育手段,再后来进入谢氏独当一面,谢时昀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不屑一顾、漠不关心的模样。
但现在……想到俞辛,段铭开始为谢时昀感到忧心。
谢时昀若只是对俞辛的肉体感兴趣还好,那么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囚禁play没之类的没有什么不可以,可偏偏,谢时昀明显不忍心真的伤害他。
再加上,还有谢时澈这个热衷于给谢时昀添乱的人在。
段铭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万分忧愁地走着神,就听谢时昀再度吩咐:“找个人跟踪谢时澈。”
段铭一愣:“先生,您的意思是……?”
谢时昀神色已经恢复平淡,口吻不疾不徐,一如往常:“也该让他们分手了。”
中药事件发生以后,俞辛与谢时昀之间的气氛总是变得很微妙。
俞辛比从前更不爱说话,脸色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淡,除了偶尔独自去沙滩上吹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谢时昀知道他这是心里的气还没消散。
俞辛不理人,谢时昀也便放任他不管,两人能够见上面的时间,慢慢地变成只有在一日三次的餐桌上。
段铭为谢时昀干着急,但面对不吃軟更不吃硬的俞辛,也只能是毫无办法。
傍晚的海滩染上金黄的暮光,美丽的海上风景在此刻愈发浪漫。
俞辛又一次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赏日落。
几天过去,他脚上的上已经基本痊愈,只是久站或步行太多路时还会有些疼痛,他想蓄着精力彻底养好伤,以便到时候在黄利身上彻底解气,这才暂时仍未放弃轮椅。
兀自走着神,身后突兀地传来活泼灵动的脚步声,俞辛回头,是一个小女孩在向他跑来。
女孩四五岁,扎两个小辫子,穿一身漂亮的碎花连衣裙,脸上笑盈盈的,显出可爱与活力。她跑到俞辛身边,笑着问他:“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俞辛看着她,思绪忽然有些恍惚。
他来到这座城市已经将近一个星期,虽是可以通过谢时昀给的备用机查看监控知晓俞回的身体状况,但他到底不在俞回身边,暂时也不清楚谢时昀什么时候放他回去,他总是免不了要时常忧心。
还有谢时澈。
男友与谢时昀同处一家,权势相当,不会丁点找不到他的踪迹,但一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遭遇了谢时昀的阻拦。
“哥哥。”
稚嫩的声音再次叫住他,俞辛回神,被女孩拉起左手:“你别生气了。你长得好看,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面对小朋友,俞辛眉目还是舒和了几分。
女孩一笑,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变出一束花来,向他递去:“哥哥,这花漂亮吗,送给你哦。”
俞辛视线滞了滞,拿起花看了看,女孩仿佛任务完成似的,立即头也不回地跑了开。
已经很显然,女孩是谢时昀叫来的,送花也是谢时昀的授意。俞辛敛起目光,盯着那花看了一会儿,然后掉转轮椅,往别墅的方向回。
进屋时,谢时昀恰好在客厅。
似乎是在处理公务,男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与若干文件,听见动静,便抬眸朝他注视过来。
俞辛的视线却越过他往后,凝落在谢时昀身侧的阳台上。阳台正对着海面与沙滩,站过去能够清晰地望见那一片的所有场景。
谢时昀一直在监视他,就像他身边总是存在数位保镖一样。
他移回目光,与谢时昀对视上。
两秒后,腿上的花束被轻轻拿起,又很快被重重落下。
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第15章 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脚上的伤彻底好全是在两天后,俞辛摆脱了轮椅,当天午后,黄利便被套上麻袋送到了俞辛的面前。
面对这种状况,黄利显然万分恐惧与慌乱,但被两名保镖擒住了身体,任是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嘴巴大概是已经被封住,自喉咙里不断地发出模糊不清却显出惊恐的呜咽声。
谢时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神色淡漠,一副对接下来无论将要发生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姿态。
段铭站在他身侧,向俞辛做了个手势:“俞先生,您随意。”
俞辛敛过目光,迈步往前几步。
在看见黄利身影的那一刻,曾经身体由药物支配、受請峪折磨的感觉便再度犹如汹涌潮水般弥漫至脑海,那对他而言是万分的不堪和屈辱,俞辛眼眸一凉,不再犹豫,举拳便狠狠地向男人的腹部砸去。
黄利顿时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一声闷哼尚未结束,便又迎来了第二拳。
俞辛眼神冰冷,紧紧咬牙,手下没有丝毫留情,一下又一下、一拳又一拳地施加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