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喜欢你嘴里的味道。”在这个吻的间隙,宫淮低声说。
啊。
天啊。
宫狗在说什么骚话啊。这可是代表他贞操的初吻啊。
就这么给宫狗了?不是这什么情况?这怎么回事啊……
宁稚然忍不住扭了扭腰,也不知是臊的还是爽的。
每次那人的唇贴上来,都是认认真真的,先是一点,再是一寸,就像是在尝一款正在融化的冰激凌,怕吃太快就没了。宁稚然眼皮抖了一下,眼神一软,脑子也跟着抽了,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开始回应起来。
还真暖和啊。
这接吻的感觉,说实话,还挺不错的。
如果对方是个妹子就好了……
他脑子还没转完这个念头,嘴里已经开始呜咽着,一点一点往前凑了凑,时不时还发出难以抑制的声音。
宫淮像是早有准备,一手搂紧他腰,肆无忌惮地,把他嘴里每一处都尝了个遍,才肯结束这个吻。
“嗯……”
银丝牵出来一缕,贴在宁稚然唇角,亮晶晶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眨了眨眼。
宁稚然:“你……”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宫淮探出食指,缓慢擦拭掉那点亮晶晶的痕迹,放进自己嘴里,含住,咽了下去。
然后他俯身,似乎还想继续。
宁稚然脑子嗡地一下,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天旋地转。
?
天花板在转,面前的宫狗在转,宫狗那软乎乎的嘴唇也在转。
宁稚然发自内心感叹:“宫狗,你好骚啊。”
宫淮:“……”
宁:“………”
宫:“…………”
本来趁着刚才那吻,宫淮已经在脑子里排练了无数遍,亲完他后,抱一下,再酷酷的来一句,我喜欢你,可以试试和我在一起吗?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哦。
结果宁稚然这句话,让那点在心底悄悄升温的情意,被一脚踹回了起点。那冒着粉色泡泡热气腾腾色气氛围,啪地一声,全都原地爆炸,消失了。
宫淮尴尬。
宁稚然尴尬。
宫淮尴尬。
宁稚然更尴尬。
在极致的尴尬中,俩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身,互相背对着,谁都没脸面对对方。
宁稚然瑟瑟发抖闭上眼睛,脸都热得和蒸气火车头似的。
啊。
我完了,这回我真不干净了。
我被亲了,我被宫狗亲了,这人从梦里的床上,爬到现实的床上亲我了。
这人对我图谋不轨,我现在还没力气打他,就算有力气,我也可能打不过他,啊,救命,想死。
宁稚然愤怒地打着冷颤,又羞又恨,恨不得有人能给他一棒子,把他当场打晕。他闭上眼,摇头,摇头,再摇头,红脸憋出一句:“那个,我是直男,朋友,你在做什么。”
宫淮:“我也。”
宁稚然炸毛:“你也个屁啊!咳咳咳咳咳……”
宫淮脸也红得很诡异:“是你先提的,你说我在梦里亲你。”
宁稚然:“是你先问我备注的事,我才答的!”
宫淮:“谁叫你备注的。”
宁稚然:“谁叫你偷看的。”
宫淮:“你不那么备注,我哪里能看到,哪里又会问你。”
宁稚然:“………”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宁稚然闭上眼,人都缩成了虾米,试图单方面结束这段对话。
可他这个眼,无法彻底闭上。
除了他的心跳,宫狗的心跳,也特有存在感地咚,咚,咚。
宁稚然想了又想,尽管脑袋瓜已经在冒烟,终究装淡定问了出来:“宫淮同学,你,你,你,你,你亲我干什么,你不会喜欢我吧,啊哈哈哈哈!”
宫淮:“。”
宫淮转头看他。
“喜、喜——”
宁稚然耳朵烧得嗡嗡响,很愤怒地大叫:“嘻嘻?你在这嬉皮笑脸什么呢?还嘻嘻?!你个死渣男刚分手就搞这种东西!你,你,你不是人!”
第47章 追妻(一)
宫淮觉得宁稚然身上一定自带某种特长,能让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下头,两次。
他不悦极了,但很快又把自己哄好,戳了戳宁稚然,朝他眨眨眼。
宁稚然悠悠回头,满脸写着“你害了我我这辈子都完了你让我不干净了可恶的渣男去死吧你”。
看到这表情,宫淮酝酿了一肚子的话,瞬间烟消云散,一个字都抓不住。
宁稚然带着怒气:“你在趁虚而入。”
宫淮揉揉眉心:“我要真想趁虚而入,根本就不会等到这时候。”
宁稚然:“你什么意思。”
宫淮往后缩了缩:“我没什么意思。”
“下去!”宁稚然抬脚就踹,“赶紧从我屋里出去,麻溜走啊你。”
“不是我真看不出来你是个Gay啊,你藏挺好啊你,我就知道我身边不会有什么正常直男!赶紧出去,出去,出去!”
宫淮补充道:“我真不是Gay。”
“你不是Gay你亲我干什么?”宁稚然扬起枕头,朝宫淮扔过去,“趁着我生病犯迷糊的时候亲我,我告诉你,等我病好了你就死定了!知道吗?赶紧走开宫狗死宫狗臭宫狗!我、我、我要和你奶告状!咳咳咳,yue——咳咳咳!”
宁稚然差点没给自己气吐了。
看到小兔牙咳成这样,宫淮试图过来拍后背,以缓解小兔牙的不适。
不出意外,吃到了一记迎面飞来的枕头攻击。
“我不想看到你,骚死你得了,连我都不放过,两个月都谈两个女朋友了还能盯上我,赶紧走吧死渣男!”宁稚然气喘吁吁。
宫淮:“……那我走了?”
宁稚然:“你走就走呗,在这跟我下集预告呢。赶紧立刻马上现在就走,你再不走,我现在就下楼给你做一锅没熟的豆角,毒死你!”
宫淮夹着尾巴灰溜溜下床,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看到又一个枕头即将飞过来,这才真的彻底退下。
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是破防的声音。
他这算不算……失恋了?
可吻宁稚然的时候,宁稚然明明也在回应啊。
回应得又笨拙,又用力。
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
宫淮纠结了一晚上,辗转反侧,一边又想去小兔牙屋里看看,这发烧到40度的脆弱小家伙有没有好点儿,可又怕招人嫌。
算了。
明天早点起,去屋里看他,和他道个歉,再和他……
表白吧。
宫淮不想被小兔牙当成渣男,他也确实不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一切都摊牌说清楚。
第二天六点多,宫淮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小兔牙门口。
敲敲门。
没回应。
再敲敲。
不对,怎么没人说话?小兔牙病入膏肓了?
宫淮着急地推开门,视线在空落落的屋里兜了好几圈。
“宁……宁稚然?”
宫淮甚至去厕所转了一圈,在确认小兔牙没藏在浴缸之后,他一向淡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开始用能联系到小兔牙的一切方式,打夺命连环Call。
于是,宫淮在和小兔牙的微信聊天界面里,收获到了满屏的红色感叹号。
被拉黑了……
宫淮捏紧手机,闭上眼睛,又悲痛地睁开。
兔子,跑了。
兔子跑了!!
“阿嚏!阿嚏!阿嚏!”
宁稚然裹着被子,头上贴着退烧贴,在Adam家的床上,连着打了一大串喷嚏。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了个冷战,好重的杀气,哪儿来的?
Adam有点嫌弃地把擦鼻涕纸递给宁稚然,把宁稚然带来的行李箱放衣柜里:“你但凡再晚点来找我,我就睡觉了,兄弟。”
宁稚然用力擤鼻涕:“我知道你今天没课,才特意来找你的。”
Adam八卦地靠近,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明知故问地套话:“嘿嘿,所以发生了什么,让你一大早跑来我家啊。”
宁稚然幽怨转头:“昨晚,他亲了我。”
Adam:“就这啊。”
宁稚然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什么叫就这,我的朋友,我很想知道,我和宫狗发生什么,你才会奇怪呢。”
Adam:“你俩发生啥我都不奇怪,真的。”
宁稚然两眼一黑,往床上一倒:“我完了……”
Adam兴奋地挪近了点儿:“不是你俩怎么还没睡呢。一个吻就给你吓成这样啊。他也挺能忍,和你住一起也只是亲了你,都没睡你,牛,这人,能成大事。”
?
宁稚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宫狗会睡到一起。”
Adam张大嘴,惊觉于宁稚然的迟钝。他开始一根根掰指头清算:“这样,我问问你。一个正常的直男,在你俩并不熟的状况下,会因为你车胎漏气了,就把最新款劳斯莱斯,借给你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