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且,如今,他家王爷和龚夫人可是一派的。
  他忙拱手道,“龚大人说得对,吴家人属实是卑鄙下作。”
  龚明诚认同地点头。
  两人来见的是卫清晏,但她是个女儿家,是以,得先去拜见杜学义,由他一同去见卫清晏。
  他们到时,卫清晏恰好也在杜学义的书房。
  和卫诗然一样,龚明诚亦是见面就是深深一礼,“姑娘大恩,没齿难忘。”
  原是来道谢,顺道接妻子回去,遇上一起往这来的冬藏,如今便是知道常姑娘就是卫清晏,有些话,当着冬藏的面也不好说。
  便看向了冬藏。
  冬藏拱手道,“常姑娘,吴夫人身边的陈嬷嬷没死,人如今被我们关在王爷养病的寺庙里,王爷让我来问一句姑娘,可要将人给姑娘送来?”
  “没死?”杜学义惊诧。
  冬藏他们来之前,他和将军说的就是这事。
  暗卫一直盯着吴府,吴家的主子们入狱后,那陈嬷嬷便毒发身亡,暗卫查了陈嬷嬷的尸体,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
  这事发生当天本就该告诉将军的,可将军那日在给龚府解怨,后又昏迷三日,这才寻着机会,刚汇报完,冬藏就说人还活着。
  冬藏当然知道杜学义也在派人盯着吴府,解释道,“王爷察觉吴夫人想杀陈嬷嬷,便将毒药换成了假死药。
  服用假死药后,十二个时辰内气绝身亡,此药,世间仅此一颗,是以,府上暗卫才没察觉。”
  这药还是景老最新研制出来的,离京时留给了王爷。
  世间仅有的一颗药,却用在了陈嬷嬷身上,杜学义眸光看向了卫清晏。
  卫清晏颔首,“替我多谢你家王爷,明晚我便去见见陈嬷嬷。”
  “姑娘不必客气,我家王爷与您目的相同。”冬藏再次拱了拱手,“王爷还让我给姑娘带句话,姑娘昏迷的那日,陛下也倒在了御花园,直至第二日方才醒来。”
  皇帝也昏迷了?
  “可知是何原因?”卫清晏问道。
  时煜为何会特意让冬藏告知她此事。
  冬藏摇头,“御医诊不出任何问题,脉象一切正常,也无中毒症状,陛下的身子向来康健。”
  皇宫里养着的御医不是吃干饭的,若是病倒导致,他们不会一点查不出来。
  卫清晏微微垂了眸,和她同时昏迷,还没有任何原因,莫非和她那日用的抵命符有关?
  可她抵的是她的半条命,与皇帝有何关系?
  时煜告诉她这件事,是疑心她动的手脚?还是在试探什么?
  冬藏说完话,便拱手离开了。
  龚明诚不知卫清晏有没有同卫诗然表明身份,两人话又说到了何种地步,不敢贸然相认。
  便同她说起龚家鬼怨一事。
  那日问出另一半怨成的原因后,他当即给龚长英重新立了墓碑,那两套衣裙也在坟前烧了,并又在两人坟前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
  当晚,解怨在场的几人,都梦到了龚长英牵着龚老夫人的手,而龚老夫人手里则抱着一个男婴。
  两人先是给子孙们道歉,而后将那男婴朝前一推,男婴消失不见,两人也含笑走向长满彼岸花的黄泉路。
  秦氏的梦境里,则比其余人多了一样,便是有个胖乎乎的男婴砸进了她怀里。
  龚家人猜测,那男婴应是老两口给秦氏送的孩子。
  龚明楼翌日便请了大夫进门,为秦氏调养身子。
  有了父母的事在前,两人应是能彼此敞开心扉,卫清晏含笑听完。
  龚明诚心里还记挂着妻子,便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人都离开后,杜学义还想着先前从惊蛰嘴里问出的话,没来得及跟将军说呢,正要说,龚缙带着笑笑又寻了去。
  他只得将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头,冬藏回到容王府,将卫清晏的反应,一五一十告知了时煜。
  时煜微微拧眉,低喃,“这样说来,她也不知道皇上昏迷的原因,我那日感应到她有事,或许是因为我曾献出魂火助她复活,也或者是因为她复活的玄机如今在我身上。
  可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心慌不安,皇帝却是直接不省人事,他们之间有何联系?”
  这个问题,冬藏回答不了,静立一旁不敢打扰自家主子的思绪。
  心里却想着,不知卫诗然会拿吴夫人如何。
  第62章 殴打吴夫人
  刑部大牢里。
  卫诗然一把抓起吴夫人的头发,往木栏上撞。
  木栏撞得脑袋闷疼,却不会见血,更不会死人。
  吴夫人没想到卫诗然一个官夫人,会这般不顾形象和脸面,似一个泼妇般对她下手。
  她疼得拼命向狱卒呼救。
  可狱卒被卫诗然带来的几个年轻女子拦在了门外,倒也不是真的拿那些女子没办法。
  护国军惨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凡有点血性的都瞧不上吴玉初的作为,何况今日轮值的班头,便是惨死护国军的家属。
  只要死不了人,他们顶多是被罚些俸禄,卫诗然给他们的打点足够他们几年的俸禄。
  “你住手,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家老爷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寻真正害死你弟弟的人去。”
  吴夫人哭喊道,“我只是深宅妇人,你何苦为难我,陛下都没有给我吴家定罪,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凭什么你心知肚明,人在做,天在看,刘荷,你会遭报应的。”
  刘荷是吴夫人的闺名。
  卫诗然用绣花针刺进她腰间的肉里,“你要的证据迟早会有,今日这些只是开胃菜,等真相大白那日,我卫诗然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你吴家休得有一人善终。”
  她信清晏,清晏说是吴家人做的,那便是吴家人做的,清晏将事情公布出来,让皇上不得不将刘荷下狱,可见刘荷并不无辜。
  她更信清晏迟早会有证据。
  她今日来狱中打刘荷一顿,的确上不得台面,可那又如何,刘荷今日所受的不及清晏万分之一,不及那两万英魂所经历的万分之一。
  思及此,她手下的力道更加重了。
  吴夫人没在刑部受罚,却在卫诗然的手下痛晕了过去。
  同行的燕岚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囊,泼在了吴夫人脸上,她用布缠着自己的手,一拳用力捶在吴夫人的痛穴上,又一拳打在吴夫人的门牙上。
  吴夫人嘴里喷出一口血水,两颗门牙吐落在地,燕岚又是一拳打在了她的牙关上。
  如何打人更痛,是父亲教她的,如果能不弄疼自己的手,将别人的牙齿打落是哥哥教她的。
  吴夫人的满嘴的牙齿被打得一颗不剩,最后燕岚用帕子将吴夫人嘴上的血擦拭干净,又拿出一把剃猪毛的刀,将吴夫人头顶的发剃了个干净。
  女子最重容颜,吴夫人害死两万护国军,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不就是为了体面么?
  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体面。
  常姑娘说了,就是要逼得吴夫人坐不住,才会去找身后的人,看着吴夫人因头发被剃,气得浑身发抖,她就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吴夫人痛晕三回,都没吐露一个字。
  但她说不说,又有何关系。
  卫诗然第四次将人打晕过去后,将狱中吴夫人吐出的血清理干净,带着几个女子等在了牢房外头。
  刑部侍郎王大人听闻消息,匆匆而来。
  卫诗然欠身一礼,率先道,“王大人,我家的下人从吴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口中得知,三年前就是吴玉初派了盂县县令吴信元追杀的燕青。
  而吴玉初在政事上向来听从吴夫人安排,吴夫人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人。
  他们夫妇收了北陵军五万两白银,秘密放北陵军入境,埋伏护国军,这是叛国。
  我今日知道此事后,本想找那陈嬷嬷问个清楚,才知道陈嬷嬷在吴夫人入狱后便毒发身亡,这定是吴夫人杀人灭口。
  阿弟浴血奋战多年,终于击退乌丹,护大魏国土不受侵犯,却死在这样的小人陷害中。
  我身为姐姐如何气得过,便对吴夫人动了两下手,但我一介妇人,也知陛下英明,定会给卫家,给惨死的卫国军一个公道,不敢真对她如何。
  还请刑部诸位大人,能及时从她口中审出当年真相,我打她是我不对,大人可按大魏律依法处置我。”
  这说词,是她来刑部的路上,卫清晏让人传给她的,只不过被她添加了些。
  王大人还没开口,就被她这说词堵得哑口无言。
  按大魏律,打架斗殴者,见血为伤,方可判刑。
  他视线扫过吴夫人,见她虽脸色苍白,额头青肿,身上却并无见血的地方。
  如何依大魏律制裁?
  虽说吴夫人头顶被剃了个秃瓢,但人家也没伤着脑袋,但正说明这是民间妇人之间打架的伎俩。
  只得沉着声道,“龚夫人因护国将军一事伤心,本官能理解,但眼下尚未有证据证明是吴夫人所为,今日这样的事,龚夫人莫要再为难本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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