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祝语森哭嚎：“甜甜，你现在一点都不甜了！”
  马甜甜回：“我看到你这里的数据, 我的心情也很难甜。”
  李元珏与这几个人相对, 她是彻彻底底的团建派。
  她把工作抛到脑后, 走到哪都疯狂拍照、等有WIFI再发给陈燕芳和家人。
  含羞草羡慕她的洒脱。
  她问她：“元珏老师, 你是怎么做到对邮箱里的消息置之不理的呢？”
  李元珏闭上眼睛，“因为我是个瞎子。”
  卜望舒也是一个瞎子，她暂时放下了她全部的工作。
  她的工作内容, 是公司内恐怖、悬疑IP的总策划。
  例如, 《LOCK》预计在明年开展的大型密室逃脱综艺节目，就由她负责。
  该节目将邀请各个领域的高智商人才作为嘉宾，完成1V1的智力对抗。
  顺带一提，已经确定的嘉宾里有他们认识的季也。
  祝语橙惊讶, “季也很聪明吗？”
  季也咬牙切齿，“我非常聪明, 祝语橙。”
  “哦！”
  “我这辈子唯一不聪明的那次, 就是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嗯！”
  祝语橙的态度令季也伤心, 她怎么可以怀疑他不聪明呢？
  不过, 不久,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件事。
  因为节目的总策划, 也就是卜望舒, 竟然还邀请了程飞。
  季也崩溃, “程飞聪明个鬼啊？！”
  卜望舒说：“我们除了考虑智商, 也会考虑其他因素。”
  “比如说？”
  “他身材很好。”
  季也大笑，“他·身·材·好？！”
  程飞憨憨地笑着，把自己的衣服向上拉，露出八块腹肌。
  季也：“？！”
  程飞：“也哥，我看见世界后，深刻反思了你的话，我认为你说得对。”
  季也说的话是：主角不能有赘肉。
  程飞铭记在心。
  然而，当季也今天看见他的腹肌后，他又觉得不高兴了。
  他感到，优越感正从他的心底悄悄溜走。
  其他人都不能理解这件事。
  卜望舒说：“难道腹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有吗？”
  宋明珠说：“常秘书也有。”
  祝语橙想要说什么，又不说了。
  季也瞟她一眼，全都懂了，“你和他？你们？这成何体统！”
  祝语橙生气，“不要打探别人的隐私。”
  石时微微皱眉，他好像有些困惑这件事。
  祝语橙凑到他耳边，说：“是那次啦。”
  “嗯？”
  “我来找你，你还没有穿好衣服，然后我就%#@￥%#￥。”
  她语无伦次。
  石时平静地点头，“这样啊。”
  他无甚反应。
  祝语橙惊讶，“你不在乎吗？”
  石时看向她，神情认真，“只要小橙需要，我随时都愿意免费提供。”
  祝语橙：“%#@￥#@。”
  祝语橙又一次语无伦次，她感觉石时说的话好瑟。
  可他本人又绝对不会是那个意思。
  真的不会吗？
  半年后的某天，霍奇向祝语橙提出这个问题。
  他说：“你不要忘记，剧本里，是他勾|引我的。”
  固然，无法说剧本角色和扮演者百分百相同，但也一定有所相似。
  一言以蔽之。
  石时不是纯情、草食系的男大学生。
  祝语橙当时听完，思忖了一阵，摇头，说她不相信他的话。
  她认识的石时才不是这样的呢。
  也许，是因为人会变化。
  又也许，是因为纯粹的情感有时会盖过人的其他欲望。
  无论如何，他们到了那时也还没有迈出那一步。
  这次的团建之旅里就更不可能。
  -
  卜望舒、李元珏对工作的摆烂，在第九天的时候感染了含羞草。
  事实证明，摆烂比勤奋更容易传染。
  含羞草放下了工作。
  祝语森羡慕死了她，他找不到让自己摆脱工作的方法。
  所有人都认为马甜甜的话有道理：市场部没有休息日。
  祝语森想转行。
  在那之前，他找到一个办法将自己的工作暂时推诿。
  他悄悄联系石时，让他接替自己的工作。
  石时举手，比出“5”。
  祝语森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石时说：“500一天。”
  祝语森说：“什么，你还要收我钱，你知道我和祝语橙是什么关系吗？”
  石时点头。
  祝语森说：“你再考虑一下？”
  石时手抵下颚，思考几秒，再度伸手。
  这次，他比出“4”。
  祝语森问：“400？”
  石时说：“40。”
  祝语森惊讶，“……你这折扣打得也太厉害了吧？”
  石时说：“你是她的哥哥，这是我应该给你的折扣。”
  祝语森不理解，“你就不能给我免费吗？”
  石时目露严肃，“不行，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祝语森：“……好吧。”
  祝语森尊重了这一原则，毕竟，40一天实在不贵。
  他们就这样签下工作廉价外包、为期20天的合同。
  并在第十一天的时候被祝语橙发现。
  祝语橙生气，“哥哥，你不可以压榨石时。”
  祝语森说：“我给了钱的。”
  祝语橙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工资一天不止1000，你给他40！”
  祝语森说：“石时说他没有关系。”
  石时说：“是，我没有关系。”
  祝语橙更气，“石时，你不准没有关系，你不准再被这种人压榨、利用。”
  祝语森难过，“什么叫这种人啊？我是你哥！”
  祝语橙双手叉腰，鼓起腮帮，不理他。
  石时轻声唤她：“小橙。”
  祝语橙回头，“嗯？”
  石时凝视着她，微笑，“你真好。”
  祝语橙满脸错愕，她不懂她的哥哥压榨了他，她出来阻止有什么好的。
  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吗？
  祝语橙替她的哥哥感到惭愧，又担心起男友继续被其他人利用的未来。
  这天傍晚，她拉住他的手，对他说了好多话。
  主要内容是：你不可以被我之外的人压榨。
  诶……？
  好像有哪里不对。
  石时不觉得不对，“我理解了。”
  祝语橙望他，“你真的理解了吗？”
  石时点头，“我只为你、为遵守劳动法的公司或个人工作。”
  祝语橙笑了，“你好像在说，为我工作是违法行为。”
  石时摇头，“不，我是认为，为小橙工作不能说是工作。”
  祝语橙问：“那是什么呢？”
  石时注视着她，嗓音深沉：“是构造未来。”
  -
  《橙橙》、社团、网站、漫画、COIN、电视剧、书店、小岛、游乐园……
  所有的这一切，在两年前看来是那样遥远而不可及。
  它们对过去来说是未来。
  而他和她和他们又正在为了未来构造新的未来。
  石时期盼，两年后的今天，他们回望过去，会发出一样的感叹。
  -
  宋明珠每次从过山车下来都会吐，吐完还要再继续玩。
  简直将“菜且爱玩”发挥到了极致。
  常秘书不害怕过山车，陪她玩了数圈后，也开始恐过山车。
  理由是，被吐太多次。
  常秘书一天要换三次衣服。
  众人同情他，开始代替他、轮流陪宋明珠坐。
  祝语橙、卜望舒、马甜甜都难逃换衣服之劫。
  含羞草没有被吐到，心里反而不高兴。
  “那可是宋老板的呕吐物……”
  李元珏狠狠敲她，“你给我清醒一点！”
  石时陪宋明珠一起的时候，她也奇迹地没有吐。
  石时说：“这是有技巧的。”
  所谓技巧，指的是非法修改游乐园的运行参数。
  祝语橙越发感觉，她的男友好像同某人一样是法外狂徒。
  你们这样，真的不行！
  季也，另一个法外狂徒，陪宋明珠坐完过山车，下来的时候脸黑成一片。
  他被吐得最惨。
  他有理由相信，宋明珠是在故意报复他。
  确实像是。
  因为宋明珠自此一吐后，彻底地练了出来，再也不吐了。
  “区区过山车，本小姐根本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祝语橙为她鼓掌。
  正如宋明珠坐过山车会吐，马甜甜的困境是：玩鬼屋会晕。
  马甜甜又是那么一个工作卖力的员工，她不允许自己错过项目。
  她总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祝语橙也精疲力竭，她的衣衫生生被好友拉了一路。
  宋明珠在鬼屋里展现出过分的勇敢，她经常调戏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