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米霍克已经把桌椅扶好。
  她将报纸摊在桌子上，指着头条新闻问，“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他看过一遍报纸，对头条很有印象，“罗杰海贼团和金狮子海贼团的战斗。”
  她盯着报纸发呆。
  金狮子海贼团，是什么来着？好像有点耳熟？
  “你不认识字吗？”他坐下。
  艾琳讪讪，“也算认识一点吧。”
  海贼世界有两种通用语。日常交流以日语为主，但偏正式书籍文字使用的是英文。她学过点日语，再加上说了很多年，日常交流没问题。
  但英语和日文的阅读写作，因为基本没用过，显得很困难。不过这么一看，她好像确实是不识字啊。
  “好吧好吧，”她干脆承认，“我确实是文盲。”
  ……理科女怎么不算文科盲呢。
  米霍克说，“书房里有很多书，有些内容简单的游记和故事书。”
  就知道他想让她学习！
  艾琳赶紧捂住脑袋，闭上眼睛，“不要不要~看书会头痛~”
  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回答。
  她眼睛偷偷睁开一点去看他。
  米霍克眉头紧皱，看表情似乎有些烦。也没理她，继续扫地去了。
  .
  两三天后，艾琳也没有等来小伙伴的劝学。只好老老实实、主动去找他要学认字。
  ……看来只有兔子国人才对读书有执念。
  她在心里暗戳戳的想。
  ……
  船上没有合适的教材，大部分书籍并不适合初学者。
  艾琳说看到字就头痛，原本米霍克打算去岛上买书回来。直到他写航海日志时，发现一个更合适的教材——她会在航海日志上画画。
  开始是在空白的地方画，后来干脆占了一半，米霍克在本子右边写下事情，她就在左边的空白页码上画。
  他们去过的几个岛都被她画了几个标志性的地点下来，比如露营的荒岛、维特岛黑熊帮的那个院子、还有道场的大石头房和重剑。
  有时是其他的景色和东西，她还画过他们在酒馆里喝酒时的场景，画了他送的那一枝鸡蛋花。
  于是扫盲的任务，这样落在航海日志上。有空时，两人就坐在阳台上，一起读之前的航海日志，写新的航海日志。
  上面都是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有时读着读着又添上几笔。
  米霍克记录事情干脆直白，描述词不多，读起来并不复杂。
  她吐槽，“你写的像新闻稿一样，真是客观又真实。”
  他把笔递过去，“你试试？”
  于是艾琳挑了喜欢的蓝墨水，艰难地在日志画下刚学的“二h仁5仗”。接着就再也不想写了，自顾自地开始画可爱的表情涂鸦，还有猫猫脸什么的。
  OvO
  OwO
  OuO
  米霍克皱眉沉思。
  她写出来的字，有些怪怪的。
  ……
  记录近期航海日志的时间一般是晚上，记录人：乔拉可尔米霍克。
  但艾琳最近来围观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比如今晚。
  米霍克听到她走进来。知道她胳膊搭在椅子背上面，探着脑袋看，看了一会，还开始摆弄他头发。
  他摇摇脑袋，不太适应这种奇怪的行为，“什么？”
  “啊？唔嗯……没什么嘛~”
  拨弄一会，艾琳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写完航海日志，他打开之前阅读的书继续看下去。
  半个多小时后，书被读完，他起身离开书房，去卫生间洗洗脸，然后守夜。
  一切正常，直到米霍克跟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
  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平静。
  但头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小揪揪，还是用一根明黄色发圈扎的。
  米霍克：“？？？”
  他将发圈一把揪下来，上面还有只黄色的小鸟。
  .
  艾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米霍克今天，奇奇怪怪的。总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但又总避开跟她对视。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为啥不跟说。
  “等等，”昨天她给他扎小辫了，那自己……
  小人鱼匆匆回房间，翻出镜子，一照——
  两边脸颊上是猫猫胡子，鼻尖上是倒三角。甚至是她那天画的猫猫脸。
  “啊啊——鹰眼！”
  她赶紧去洗脸。
  洗之前，又有点犹豫。其实画的挺好看的。
  “不对！你给我等着！”
  ……
  当晚，米霍克打开航海日志。
  最新一页上，是他头顶小揪揪、坐在桌前写日志的样子。画占满了一整页，头顶的小揪揪格外精细，甚至用鲜艳的柠檬黄上色了。
  他有些微妙的气恼，但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弯起。轻轻翻到下页，提起笔，开始慢悠悠记录下彼此的恶作剧。
  “……幼稚的游戏。”
  .
  装上炮弹，点火，发射。
  “嘭——”一发炮弹呈现抛物线，朝对面的小帆船飞去。
  但海里涌起一道浪，不巧扬到半空中，刚好截住炮弹，水和炮弹相撞，“轰——”一声巨响。白光亮起，气浪翻涌。
  海贼们反应不同，吵吵嚷嚷。
  “没打中啊，刚刚怎么回事。”
  “嘿，刚刚海里居然起浪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真稀奇。”
  戴着牛仔帽的海贼队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笨蛋们，再发几颗炮弹过去！”
  “有必要吗？队长？”
  “那艘船上不就两个人。”
  “还有一个女的，抓活的呗。”
  海贼队长给他脑袋狠狠一锤，“点火！”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刀尖舔血的人，感觉一向敏锐。
  对面船上……不对劲。他们不可能看不到黑色的海贼旗和，不但没有掉头跑，居然还在继续靠近。
  而且明明自己是拿望远镜看过去的，可他居然瞬间就将视线反向锁定回来。从望远镜跟那双眼睛对视的时候，竟然让他感到后背一凉。冷静又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两艘船慢慢靠近，几发炮弹又发射出去。
  海里居然又忽然甩出几道浪，将炮弹全部拦下，“轰——”“轰——”“轰——”
  “……见、见鬼了！！”海贼们全都慌乱起来。
  “闭嘴，准备登船杀，”海贼队长又举起望远镜，在对面船上搜索一番。“等等，那个女的呢？”
  .
  第33章 偶遇海贼船
  船只靠近，甲板战近在眼前，对面的人助跑跃起，直接跳过来。
  海贼们略微迟疑，“他、他怎么自己跳过来了？都不用我们过去抢？”
  但还是举着武器一拥而上。
  剑光闪动。
  扑上去的所有人都被一扫而开。
  动静太大。
  船头房间门“Duang——”被踹开，披着鲜艳披风的海贼头头，拎着酒瓶出来，醉醺醺地吼，“喂，你们这群家伙，在搞什么？”
  米霍克对他有点感兴趣，“你是用刀的吧。”
  海贼头头看见四周倒地的手下，瞬间酒就醒了。有人来踢馆？
  他丢开酒瓶，手按在武器上，“你这家伙，哪来的？”
  “乔拉可尔米霍克。”
  Mihawk？hawk？鹰？
  海贼头头下意识被带歪，“我是……不对！”他咆哮，“谁管你是谁啊？”
  两人打上几招，高下立分。
  海贼队长的不妙预感成功应验。
  这个剑士……太年轻了，甚至看上去像是刚刚成年。居然能和船长打的不相上下，甚至有更强的压制力。
  他站远处、和瞭望塔上的狙击手一起，伺机开枪，“……那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跟相对中立的剑士们比，海贼战斗毫无公平可言。
  船长用刀，联合另两个用枪的好手，靠远程火力辅助来更好地取胜。
  让人烦不胜烦。
  “啧，”米霍克瞥了一眼瞭望塔和牛仔帽海贼，也恰好看见刚爬上来的艾琳。
  她从海里跃上甲板，看见一片混乱。倒地的正在被拖走治疗，其他海贼喽啰们正在围观中心的战斗——
  米霍克和一个用刀的家伙，还有两个用枪的在旁辅助。
  她装模作样地将手掌挡在额头上，“哟，热闹的很嘛~”
  海贼们听到声音，纷纷侧头，看见一个少女坐在围栏上，下半身是长长的蓝金色鱼尾，蜿蜒垂落在甲板上。
  他们震惊地眼珠都瞪出来了，“啊啊啊啊啊——人、人鱼！？”
  艾琳微微一笑，坐在围栏上，抬尾一甩，身边几个海贼统统被拍飞。又跳下去，手撑地，尾巴横扫其他的海贼。整个人重心调转，双手作为支撑，尾巴是攻击的武器，在灵活身手的帮助，将力量发挥到最大。
  金蓝色鱼尾绚烂美丽，甩动起来灵活非常、冲击力巨大，仿佛是大型动物的甩尾动作，迅猛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