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燕云渡面对那样的画面,又是怎样的疯狂。
  但在秦浔面前的燕云渡却只是很平静的叙述着这个事情,连呼吸都不带一丝起伏,这让秦浔脑海中警铃大作。
  难道是另一个‘他’出来了?!
  这几乎是最糟的结果,秦浔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
  “然,然后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引出燕云渡后面的话。
  “后面啊。”
  耳边又重新变得嘈杂。
  ——他为了逃离你,宁愿雌伏在别人的身下。
  “燕云渡,我不干净了,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燕云渡,杀了我,杀了我吧。”
  “这是别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是我勾引了他,怎么,满足你变态的性/欲了吗。”
  “唔……”
  陈让雌伏在郑文基的身下,下一秒,他的头猛然被赶来的燕云渡拽了起来,狠狠地撞向墙壁,鲜艳的血从额角滑落。
  燕云渡眼神没了焦距,拽着他的脑袋,用力的撞向已经被飞溅血染红的墙壁,一下比一下用力。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发疯的燕云渡如同一只猛兽,赤红的双眼倒影在陈让的眼中,他的脸已经被血沾染了。
  燕云渡把他压在身下,扬起手,将他的脸彻底打的红肿起来,手掌印在他的脸上分外清晰。
  “背叛……?!”陈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眸光狠戾,“你也配?”
  燕云渡只感觉脑海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的手正掐在陈让的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完全是把陈让往死里掐的力度,陈让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可是他一点挣扎也没有。
  他浑身赤裸,脖颈上还留有郑文基留下的痕迹,深深刺激地燕云渡。
  那纤细的脊椎已经弯曲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只要再用力,再用力一下,他就可以彻底拧断脊椎,彻底将这个人占为己有了。
  但燕云渡在陈让即将窒息的前一秒,骤然松了手,扯着他的头发,让陈让跟狗一样的爬行,完全不顾他额角还在留下汩汩新鲜的血液。
  “你说我配不配?”
  陈让被燕云渡狠狠砸在客厅的大理石上,他惊恐的发现大厅里站满了燕云渡找来搜寻他的人。
  而他,此刻,浑身鲜血,满身赤裸,头发被燕云渡拽起,跟狗似的四肢跪趴在地上,腰部下沉,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原本还想给你最后一点尊严。”燕云渡神情阴鸷的笑了笑,往前一步,他的动作让陈让知道他想干什么。
  陈让惊恐的往后退,“不,不要,不要——”
  “啊——!”
  燕云渡根本没有任何过度,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狠狠压在地板上,那里很快涌出了鲜血,可是这点疼痛比起周围,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自己跑也就算了,”燕云渡狠狠抓着他的头发,语气阴冷的在他耳畔轻声道:“为什么还要拖累别人呢,嗯?”
  陈让朦胧中看到郑文基被拖了出来,就在他们交舑的不远处,郑文基四肢被绑住,而燕云渡的手下拿着一把电锯,火星子在空中冒开。
  陈让瞪大了眼睛,想要伸手往前阻止那人的动作,嗓音嘶哑,却被身后的人碾碎了所有的话语。
  只能从喉咙间迸发出最原始的音节。
  “不……不要……”
  “放过他,放过他。”
  “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求求你。”
  陈让像丢弃了所有的尊严,他干涸着声音,字字泣血。
  燕云渡忽然把他抱了起来,以稚儿撒尿的姿势,灯光照射下的圈圈水痕甚至变成了白沫。
  陈让眸光涣散。
  可是那蔓延在空中的火星子却让陈让挣扎起来。
  因为燕云渡正以这样的姿势,让他们交.欢的部位彻底暴露在郑文基的面前,带出绵密的水声。
  郑文基被打了药剂,被迫清醒,瞳孔骤然瞪大。
  “不要看我,文基,不要看我……”
  陈让哀求道,泪水混合着血水从他的额头滑落,糊满了整张脸,他拼命捂着脸,想要逃避,“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看我……”
  “真是对苦命鸳鸯呢。”燕云渡轻笑,笑意却未达眸底,他狠戾地掰过了陈让的下巴,让他直视着郑文基,“看看,这就是你拖累别人的下场。”
  旁边的人猛然拉开了电锯,滋滋滋的声音在房间里弥漫,混合着绵密的水声,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陈让呼吸一窒,在温热的血液飞溅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被电锯切割整齐落在地面上的残肢,流着汩汩的鲜血,染红了陈让所有的视线。
  他大脑嗡嗡作响,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有郑文基苍白着面色,却依旧扬起笑意,用口型和他说:“没事的。”
  “别害怕。”
  这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连累了郑文基。
  燕云渡眨了眨幽黑的双眸,“后来啊。”
  他平静地重复道:“郑文基的腿断了。”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
  秦浔的神色一僵。
  “所以,我想,”燕云渡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夏日午后的光芒从窗外的缝隙中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那张脸漂亮的不可思议,“你不要和郑文基一样。”
  “让让很害怕血的。”
  “阿渡!小龙虾做好啦,过来尝尝!”陈让拿着一只小龙虾,蒸汽氤氲在他的脸上,他笑得灿烂,冲着燕云渡挥手。
  “来啦。”
  燕云渡撩起了长发,在经过秦浔身边的时候,他抹出一丝笑意,“哦对了,当初我发现他们偷情的地方,就是在这间房子里。”
  外头是明媚的阳光,但秦浔却遍体生寒,坐在那里,久久不敢动。
  恍惚间,他好像闻到了那股粘稠的血腥味和掉落在地上冒着血的残肢。
  也是在这一刻,秦浔忽然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
  陈让对于燕云渡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一件物品。
  一件私人物品。
  第26章
  “秦浔。”郑文基不知道秦浔为什么愣在那里,“快来啊,不然小龙虾凉了。”
  秦浔的面色苍白,萧索了两下,刚想走过沙发的那头,燕云渡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起来,他浑身抖了几下,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绕到了沙发的另外一头。
  “抱歉,我来了。”
  在他们的面前,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秦少爷。
  “阿渡,不用扒啦,我直接这么吃也可以的。”
  陈让刚脱下围裙,洗好手,只见他位置上的空盘子里面已经堆满了小龙虾,壳剥的格外整齐,好似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不行。”
  燕云渡扎起了长发,戴着手套沾了沾T国的调料,喂到陈让的唇边,陈让脸一红,他不习惯被人这么对待,从小到大都粗糙习惯了,遇上燕云渡才稍微变得细腻了些。
  “你被海鲜扎是会过敏的。”燕云渡一口一口喂着陈让,看着陈让和仓鼠似的腮帮子鼓起来,他神情温柔,“吃慢点,没人和你抢,真是的。”
  燕云渡轻笑着用手套干净的边缘擦拭去陈让唇边的液体。
  “我……”
  陈让也是在穿越来之前不久才知道自己被海鲜扎,就会过敏,其中最严重的就要属小龙虾了,因此他在海鲜市场打工的时候,尽量不会去小龙虾的那个区域。
  可是他记得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和燕云渡一起吃过饭,燕云渡是怎么知道的?
  兴许是看出了陈让的疑惑,燕云渡失笑着,用另外一只手的指腹,揉了揉陈让的眼尾,语气宠溺:“你都写在了自我介绍里面,忘记了?”
  陈让这才恍然大悟,他先前参加学生会的暑期实践,上面的表格有一项就是写他对什么过敏。
  可是这副身体居然也会吗?
  陈让索性不再想了,“乖,张嘴,在多吃一点。”
  燕云渡诱哄,在最后一只小龙虾吃了一半的时候,陈让身子微微往后仰,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他腮帮子都咀嚼疼了,吃不下去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见燕云渡神情自若地吃过了他剩下那一截尾巴。
  燕云渡伸出舌尖在指尖来回舔舐着,塑料被舔的发出莫名的声音,拉出细腻的银丝,他察觉到了陈让的视线,抬眸,漂亮的眸子在阳光下染上了一层层细碎的金光。
  陈让神情呆滞一瞬,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脸骤然变得通红。
  为什么,这么涩啊……明明只是吃个,吃个小龙虾。
  “哎呀。”在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一声巨响打断了这旖旎的氛围。
  陈让转头看去,只见郑文基连人带椅,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小龙虾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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