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63节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我带她。”
吴越江很想比个中指,“……”
尽管如此,他还是从摩托艇上下来,没别的原因,他怀疑他再叭叭几句,贺岩就敢来收拾他。
几分钟后,闻雪坐上了摩托艇,她往后挪,尽量不碰到他,贺岩在前面掌握方向,扭动几下把手,轰轰轰的,如箭矢般冲了出去,身体比意识更快,闻雪吓得尖叫,眼睛一闭,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她的命最重要。
慌忙之中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肾上腺素无限飙升,冲破海浪时,贺岩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那双手。
而这一刹那,闻雪空白的大脑涌进了很多画面,她难以置信地睁开眼,海水打湿了她的睫毛,耳边海风呼啸,她湿漉漉地看着他的侧脸。
摩托艇的速度越来越慢,闻雪下来时只觉天旋地转,腿一软就要跌坐在水里时,一只手臂有力地箍住了她。
贺岩偏头见她神情愣怔,一副吓得不行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声:“吓傻了?”
闻雪目光轻移,看了看他,垂下眼,“嗯,傻了。”
第58章
晚饭时闻雪胃口不佳,随便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回房歇息。
她并没有表现出很反常的一面,因此即便是贺岩也没有发现她不同以往的消沉与低落。毕竟她昨晚喝醉,今早头疼,再加上坐了一圈摩托艇下来差点吐了。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贺岩送她到别墅门口时,低声问道。
闻雪只是眼含笑意看着他,虚弱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只要睡一个晚上就好
。”
她想,原来每个人都是生活中的演员。
如果说贺岩是这些年在社会摸爬滚打,和三教九流接触积累的经验,那么,她呢?
她是天生的演员吗?
他为什么不骂她,不怪她,不责备她,甚至还费尽心思找周姐配合他,让她误会昨晚的一些事全都是梦境。
“行。”他不勉强,“有事给我打电话。”
闻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身进了屋子,没有心思开灯,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看外面的夜空从橘色变成深蓝色,再变成漆黑。
她什么都没想,脑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半晌,她心里实在闷,闷得喘不过气来,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贺岩叮嘱过不准吵她休息,她下楼时发现没人回来,整个别墅只有她,难怪这样安静。
她不想去另一幢别墅。
准确地说,她现在不太想,也不太敢面对贺岩。
她环顾一周,决定穿过椰林去沙滩散散步,透透气,走着走着,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着她。
一时之间,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要不是周围还有游客,她差点拔腿就跑,鼓起勇气一回头,看到了抱着个椰子的汪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你……”
她吓死了,却实在提不起力气说他。
汪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脸晒得更黑了,从小麦色到古铜色,“我看你一个人往这边走,你看,现在天也黑了,一个人不安全,你放心,你只管散步,我就跟你后面,不碍事的。”
闻雪静了几秒,扑哧笑道:“谢谢。”
汪远属于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说得好好的跟她后面,见她笑了,他麻利地跟上,还算有分寸,没有并肩而行,保持着距离。
“不开心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闻雪这样的女生交流,只能干巴巴地问道。
“没有。”
“哦……”汪远想了想又说,“这次你男朋友怎么没一起来玩?”
员工自然也有福利,贺岩和吴越江商量之后,也同意他们带家属,但无奈公司里大半全是单身,少有的几个结了婚的,根本不想带老公孩子。
闻雪脸上的笑容凝固。
汪远没等到她的回答,已经后悔问这个没长眼的问题了,刚想尴尬岔开话题时,只听到她低低地说:“他……来不了。”
“这样啊。”汪远挠挠眉毛,“没事,有岩哥在,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
听到他提起贺岩,闻雪沉默片刻,问:“他……以前也带你们出来玩过吗?”
“怎么会。”
汪远憨笑,又收敛,“前年年底,岩哥很高兴,赚了钱说带我们旅游,本来去年国庆约了去爬山看猴子,但……”
说到这里,他停顿,缓了一会儿道:“但他遇到了不好的事,没有心情,我们也就没提。”
“什么不好的事。”闻雪轻声问。
“就——”他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知道吧,岩哥弟弟出了事,岩哥那段时间不太好,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不过,你来了就好了,你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亲人!”
闻雪莞尔,声音轻得被海风吹走,“是吗?”
那她是个特别糟糕的亲人。
…
贺岩开车沿路找到一家粥店,打包一份鸡肉粥回到别墅,想让周姐给闻雪送上去,但一群人都在打麻将打扑克牌,不亦乐乎。
他只好歇了念头,昨晚的事已经很麻烦周姐了。
别墅黑漆漆的,他推门进去,上了二楼,却是一愣,她的房间门是敞开的,他还是站在门口,试探着喊道:“闻雪。”
没有回应。
去哪里了?他刚从另一幢别墅过来,她没在那边。
他又提着粥下楼,在黑暗中拨出她的号码,几声之后,她接起,声音有些飘忽,“喂。”
“在哪。”
“怎么了?”
“在哪。”
“海边。”她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别墅没看到她,才会打这通电话,“我马上回来。”
贺岩不太放心,匆匆走出别墅院子要往沙滩那边走,没走几步便看到她的身影,以及她身旁的汪远,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低头浅笑。
他提着打包盒袋的手在攥紧。
汪远将抱了一路的椰子往闻雪怀里送,“这个特别新鲜。”
闻雪自从到了这里,每天都是两个椰子打底。
“啊?”
他说的那些话她根本没仔细听。
不是她不想听,是她满脑子都被另一个人占满,她分不出更多的心神,“谢谢……”
她抱着椰子,重新看路,一抬头不经意地撞上一道幽邃深沉的视线,穿着t恤短裤的贺岩站在院子外的那棵树下,面沉如水地看向他们这里。
汪远也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岩哥?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去哪了?”
贺岩走过来时,神色已经恢复寻常。
“没去哪,在沙滩上——”
“我问她。”
汪远噤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岩哥好像在生气。
生气也是正常的,下午那会儿闻雪从摩托艇上下来,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脸色发白,饭都没吃几口就回房休息,现在大晚上的,去海滩散步,怪让人担心。
闻雪看了贺岩一眼又低头,“有点闷,所以出去走走。”
“饿不饿?”他问,仿佛也很疲惫,“我买了你喜欢的鸡肉粥。”
“嗯。”
闻雪跟在贺岩身旁进了院子,留下汪远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走了。
院子里有漂亮的桌椅,也有供住客冲洗脚上沙子的水管,闻雪洗手后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背对而坐的贺岩,他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翻手机屏幕。
她慢吞吞地挪到他对面坐下,揭开盖子,一股鲜香扑面而来,早已经不是滚烫的温度,却冲得她眼眶发酸。
气氛莫名沉寂。
闻雪安静地小口喝粥,贺岩偶尔从手机上抬眼看她。
他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忍住煎熬,按住气血翻涌,神色自若地问道:“下个月我去美国,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我不要。”
她小声说,“你平安回来就好。”
贺岩心绪复杂,他握住手机,用力到骨指泛白,面上却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净说些废话,这样吧,你好好想想,只要在我回来之前告诉我就行。”
闻雪将泪意逼了回去,一边低头喝粥一边“嗯”。
贺岩看她吃得香,神情缓和,收回注视她的视线时,掠过她光秃秃的右手手腕顿住,“手表呢?”
除了下水的时候,她手上总是戴着贺恒送她的手表。
好像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他也习惯了,所以一眼看过去时才觉得不对劲。
“坏了。”
她飞快地看他一眼,声音很闷。
贺岩总算明白她怏怏不乐的原因,他身躯一僵,脸上仍然维持着冷静,“可以让修表的看看。”
闻雪咽下嘴里的粥,“修不好了。”
如果是昨晚以前的贺岩,一定会安慰她,并且让她把手表交给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她把表修好。
那时的他把私心藏得很好,藏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