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 第259节

  是陷阱么?
  渡星河思索着,步伐却是半点不迟疑的就往烛光所引导的方向走去。
  穿过最底层的长廊,她来到了一个格外宽阔的房间。
  称之为“房间”有些勉强了,它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更像一个厅。
  在渡星河走进来之后,才发现它那四面黄色的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墙壁,而是四面巨大的铜镜。人置身其中,两边的镜子倒映出无数的自己,正面更是与她自己打了个照面。
  铜镜中的她面容冷峻,眉梢眼角都写着不好招惹——
  如果这镜中人不是自己,渡星河都被看得本能地想拔剑了,可见她并非和蔼讨喜的相貌。
  才进门就被迫自我审视了一番,让她颇感不快。
  厅中的空气要比之前在洞室中的湿润许多,墙壁着附着许多个巨大的半圆状物,似是露珠缀之,又似回南天的墙壁——经过兵俑一役,渡星河不敢再全然信任紫极慧瞳的作用,更多的去观察周遭环境的细节。
  “我人到了,然后呢?”
  渡星河的说话声在空旷的厅中荡出回音。
  而回应她的,是一阵水底翻涌的动静。
  “藏头露尾——”
  渡星河冷淡的话刚开了个头,一道力逾千钧的长绳便从她的视野盲区弹射而出,袭向她的肩膀。
  但,修士也不光用眼睛看东西。
  她轻盈躲开,反身往来人方向袭去,却见那攻击她的妖物已钻入铜镜中,只余一道阴影。
  在那幽暗的阴影中,被烛光照出了粒鳞。
  这躲在镜中的小玩意移动速度极快,非肉眼能捕捉得到,镜面更成了它最好的遮挡物,将妖气都隔绝得一干二净,只听得它阴森得意的笑声在镜下荡出,仿佛在嘲讽渡星河抓不住它。
  笑声阵阵入耳。
  “我徒弟他们也不在这啊,”
  渡星河环顾周围,这铜镜厅一眼望到底,她懒得跟这小东西掰扯,转身就走。
  她才刚迈步,身后的门就砰一声关上了:
  “……你要把我关在这儿?你确定?”
  铜镜里掠过一道细长的阴影。
  它以渡星河为中心,绕着她游了一圈又一圈,与之对应的,是她身上浮现的红色暗纹。
  暗纹每增加一圈,色泽就深一分。
  “你很有勇气。”
  在重重影子之下,她从松散的站姿慢慢直起身,五指在空中虚握。
  背上的重剑飞出,周遭的昏黄雾霭亦不改长横重刃的霜色半分,她薄唇微勾,笑容里带着可以一展筋骨的张狂。
  剑光折开千道,再由两面铜镜夹映,数不清有成千上万的剑刃。
  只一个刹那,千道剑光便刮亮了厅中所有活物的眼!
  剑气暴虐地刮出,卷向三面铜镜。
  这三面铜镜带有和洞室墙壁相近的特色,却远不远洞室的强轫,在渡星河的快攻之下,很快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撕裂音。既然这妖物能在玻璃和镜面之间穿梭,那她就要让它无所遁形,无处容身!
  厅中灵光大绽,三面铜镜被砍得粉碎,碎裂的镜面落在地上。
  最后一点金芒,停在了渡星河的剑尖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暗影从地面游曳而过,原本关上了的门亦同时打开了一道缝。
  大多数妖物再强,也没自尊心,更没武德可言。
  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跑。
  而它显然也为自己留了后路。
  这地面同样是一面镜子,可供它撤退——
  砰!
  门被一道剑风刮得重新关上。
  作为地板的镜面被渡星河踩得裂开了蜘蛛状的纹路,唯一藏身其中的妖物也如被万花筒锁定的猎物一样,裂开了百道镜瓣。
  “我没有允许你离开。”
  雪名朝下,轻轻一点,最后一面铜镜亦碎裂得再也拼凑不回去。
  镜中传来哀嚎一声,黑色巨影涌出,渡星河这才看清了此物的真容——
  竟是一只两层楼高的巨大壁虎!
  “原本看那鳞纹,我还以为起码是条小蛟,没想到是壁虎……不过也对,壁虎也在五毒之列。”
  渡星河若有所思。
  壁虎被列入五毒,属于千古冤假错案。
  壁虎本身是没有毒的,有毒的是它的尿液,但那也不是它的攻击手段,就是一种非常老实的爬行动物,遇事只会断尾求生,属于动物之中的窝囊组。
  但在巫族中的壁虎,却是一种真正的带毒妖物。
  渡星河对蛊虫中的壁虎所知不多,这回是真有点忌惮了。
  她能接受被蛇咬一口,也对被巨蛛捆起来坦然无惧。
  可壁虎若真要透过滋她来攻击她……
  “罢,还是杀了吧。”
  庞大剑阵再次在渡星河的身后缓缓升起。
  那壁虎一阵战栗,正要向她膜拜求饶,头还没低下去,便身首异处。
  当壁虎的头落到地面时,渡星河才咦的一声:“剑灵,它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剑灵:“是的,但你急着让它去投胎,所以没听到。”
  “那它要吸取这个教训,下辈子投胎要学会早点开口。”
  渡星河又在厅中摸索一番,确保没有看漏的机关后,才退出来。
  ……
  另一边厢,心月和参水亦破解了洞室里的机关。
  两人从洞室里出来的时间相差不远,又没有贸然离去,在不同楼层徘徊了一会儿后便碰上面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被某种规则牵引到一起似的。
  “是师父的力量,”
  心月先一步道:“我们去找师父,顺便……如果看到师妹,就捞她一把。”
  “师姐知道师父的位置了?”
  心月眉头深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义肢也联络不上剑灵……”
  尊卑有别,从者不能反过来感应蛊神的位置。
  参水的鼻子翕动了一下:“我闻到师父的味道,可以找到师父的方向——等等,师姐你为什么把剑横在我的脖子上?”
  剑光霜寒,心月的目光更冷:“你为什么对师父的气味了如指掌?你平日也偷偷在闻师父吗?下流!”
  “……”
  冤啊。
  猴子上一次被这么冤枉,还是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那一次。
  在参水拼命解释自己只是嗅觉比寻常修士敏感,又和师父朝夕相处,沾染了师父的气息后,心月才半信半疑地搁下了剑:“那你带路。”
  经过参水一番东嗅西闻之后,他肯定地说:“师父跳下去了……慢着!慢着!等等!从长计啊啊啊啊!!!”
  从长计议的议字还没说完,心月就拽着他往下一跃。
  顺着烛光指引,他们同样来到了铜镜厅。
  只是……
  厅中满目疮痍,只余下一只巨大的壁虎尸体。
  蛊虫的生命力强横,不会被轻易杀死,可即便如此,头颅被金丹剑修劈砍而下,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感受生命力的流逝……它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脑海里白光阵阵,播放它这一生的回忆跑马灯……它在这废弃的祭坛与世隔绝……好在也诞下了两颗健康的卵,那凶恶残暴的剑修没对那两颗卵下手,看来它们能够平安孵化……
  这辈子,能死在一位强大的剑修手中,也算是死得体面。
  下辈子,不要当壁虎了。
  最后一口气,从蝘的体内缓缓吐出——
  “敕招众灵,上通无极,下彻幽冥……”
  “落雷!”
  一道爆雷符扣在蝘的胸口上,再佐以精纯水灵根的灵力,愣是把它电了个透!
  那最后一口气,也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甚至让它恢复了一点听觉。
  它听到身旁有人类在说话。
  “师姐,这壁虎与我们无仇无怨,何至于要把它电成一具焦尸?”
  “它肯定见过师父,我要问它师父的行踪。”
  地上没了头的壁虎猛地弓起身,胸口上下剧烈起伏。
  蝘发出怒吼:【我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我已经死了!】
  这一声怒吼,用尽了它才缓过来的一点劲儿,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可惜,在它面前的,是最有天赋的水灵根医修。
  “落雷!”
  “师姐,引雷符好像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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