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 第257节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四件剪裁合身,便于行动的白衣。
  喜子道:“这是蛛衣,能够隔绝部份瘴气,剩下的则要各位自行运转灵力,以罡气护体。”
  “只能隔绝份瘴气,那要是罡气也护不住呢?”
  参水把蛛衣拿出来,一边细细观看,一边问道。
  蛛衣在自然光下呈现出珠光质地的细腻纹理,触感丝绸般柔滑,可使劲拉扯它,又会展现出钢铁般的硬度。
  喜子很认真地回答:“会死。”
  拿着蛛衣往身上比划的他呆住,泪眼汪汪地看向师父。
  渡星河安慰他:“我备了很多解毒丸。”
  “师父不换么?”
  见师父迟迟没换上,只把锦盒置于一旁,心月关切地问。
  “我?我用不着,我的玉骨衣是防御法器,有避毒效果。”
  这避毒效果还是后来增添的。
  渡星河以怕被下毒绝育为由,向宫斗系统申请避毒功效,系统原本规定只能避开绝育毒物,可她又指出,尸体无法怀孕,所以致死毒药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绝育毒物后,便说服了系统。
  有玉骨衣滤了一层,剩下的不足为惧,甚至能当作给小胖加餐。
  参水还在羡慕,数九情已趁机提出:“既然师父用不着,那我可以把师父那件也套上么?”
  她顶住了师姐的死亡视线,为自己谋福利。
  她毕竟是四人之中最弱的,能讨得多一点的生存保障,脸面算得了什么。
  星河颔首:“你若喜欢便拿去。”
  两层蛛衣往身上套,因为两人身高有别,原本为渡星河定制的那件要大一些,把数九情穿成了两层小蛋糕,在修仙世界也是体验上了叠穿的时尚效果。
  被留在此处的飞舟把红树林的灌木都压得陷落了一截。
  走出飞舟,众人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比预想中更加糟糕,浓郁的瘴气几乎凝聚成深紫色的云,连神识也无法穿透,也无法使用御剑飞行之术,只能徒步走过去。
  所幸瘴池并不深,只堪堪没过小腿肚子,底下则是柔软的泥层。
  瘴池自动绕开陈不染的身,其余人便没这么好的待遇,体会了一把凡人在泥地里行走的苦——心月是农家女,参水是猿猴,渡星河更是最不怕吃苦的,三人适应良好,唯独数九情走得满头大汗。
  她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啊,她不是来抱大腿的吗?
  怎么过得还不如之前?
  但瘴泥里的泥土好像很适合用来画阵,她弯下腰,偷偷掏了一把湿软泥土想放进储物戒中。只是手刚摸下去,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而她前后的人分明都是正常走动的,双手在身旁自然摆动。
  那,这是谁抓住了她的手?
  “师、师姐……有只手在瘴池里抓我。”
  数九情哭丧着脸求助。
  心月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剑光一闪,便将那只在瘴池中抓住她的手砍断。
  “谢谢师姐,师姐剑法真好,尽得师父真传。”
  “……别乱说,我只学得了师父的一点皮毛。”
  心月冷淡道,语调却被取悦了一般微微上扬。
  数九情跟紧师姐的步伐。
  前方,渡星河问:“这瘴气也能限制住你?”
  陈不染摇了摇头。
  “那你还跟我们一样徒步?”
  “我也没有别的要紧事。”
  陈不染语气稀松平常,他一用这调调说话,渡星河便知问不出真相,便索性不再问了。他在瘴池中闲庭信步,倒显得其他人的吃力更加狼狈,特别是数九情,这瘴气入侵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脸色渐渐发青,只得中途掏出朱砂笔来,在雪白蛛衣上画出驱毒的简易法阵,缓一口气。
  见法阵有效,她便给前后的师姐和师兄都画了一个。
  走在最前面的,和渡星河并肩而行的陈不染笑着说:“你徒弟用来画法阵的材料都是次品中的次品,老祖宗的徒弟在平云大陆过得这么穷酸,真教我心痛。喜子,回头在我观里取一些上好的材料送给她。”
  “好的,观主。”
  喜子一板一眼地应道。
  有《蛊神诀》在身,渡星河能在密林中感应到不一样的气息。
  那是一种既让人颤栗,又吸引着她去探索的感觉。
  循着这股越来越强的感应,渡星河一行人来到巴幽南岭东面的深处,不多时,原本低矮的密林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而深的庙宇入口。
  庙宇周围的瘴池颜色更深,紫意深得几乎成了一种黑色,在入口周围见不到任何植物,明明整个气候湿热的巴幽南岭植物都长得特别茂盛,到了这儿却连苔鲜都不曾有,只有蒙在上面的厚厚灰尘能证明此处荒废无人已久。
  “就是这里了,”
  渡星河肯定地说完后,问:“陈前辈?你有来过类似的庙宇么?”
  她回首,看向陈不染发怔的眼。
  “陈前辈?”
  她的再次呼唤,让他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见过,不过不是在清醒时见到的……你该晓得,我们蛊修的本命蛊虫,会随着本人的修为变得越加强大吧?”
  “自然。”
  “我在突破元婴期的百天里,在梦里一直和我的蛛后待在一起,它在梦中领着我走,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比今日徒步走得更加疲累,每抬起一步都需运转全身的灵力……老祖宗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们蛊修对本命蛊虫的信任是自小培养的,它不会害我,它就把我领到了同样的庙宇前。”
  陈不染陷入了对过往的追忆中,墨色的双眼浮现出淡淡的遗憾:“可惜,大抵是因为我不是《蛊神诀》选择的人,我只在庙宇前的台阶打坐,我打不开它的门。”
  “在我打坐到第十日时,庙宇外贡台的蜡烛亮了起来,在它亮起的同时,我灵台上蒙的尘在顷刻之间亦被一扫而光。”
  “随后,我就突破成功,从梦中醒来。”
  五人静静听他说完这段玄妙的经历。
  “那这看来就是巫族祭坛了,”渡星河思忖:“你们要是怕,在在门外等候。”
  三人自然是说不怕的。
  数九情慢了一步,她没他们那么豁得出去,在遇上渡星河之前,她没过过刀尖舔血的生活,更倾向老老实实地修炼和搜罗二手材料描画阵法。
  换言之,就是普通修士的人生。
  偏偏上了一条狂飙突进的船。
  可就在一个呼吸间,数九情便下了决定:“我要跟着师父。”
  徒步过瘴池的苦都吃了,她今日就非得进入蛊修的腹地看看有何机缘。
  像她这样废物的五灵根,若是按着普通修士的路来,恐怕终生难再有寸进。
  跟着渡星河,仙途便大不一样!
  听得她的回答后,渡星河平静地移开了目光,没什么多余的波动。
  “那便随我进去。”
  渡星河迈步走上台阶,把手放在门把上。
  那一道在陈不染梦中,怎么推也推不开的门,她只轻轻一推,便应声而开。
  腐朽的气息从门缝中漫出。
  门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陈不染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在前头,他视线所及之处,便有亮光骤起。
  明明在外面看着老破小的庙宇,门后别有洞天。
  庙宇中心的铜像,正是蛊灵的四不像模样。
  “话说回来,蛊灵也没告诉我要怎么把它救出……等等!”
  原本由陈不染亮起的光,在刹那间熄灭。做
  视野变得漆黑,铜像重新亮起了光,所有人如临大敌地警惕着周围。
  几个呼吸后,众人脚下的地面变得柔软,在刹那之间,巨大的吸力传来,将他们都吸了进去。陈不染试图去捉住渡星河的手腕,两人明明距离不到一臂之遥,他伸长了手,却仍碰触不到,只能从空间波动中察觉到,他们六人之间的距离被庙宇的力量隔开了。
  在电火石火之间,二人各自作出了自认为正确的判断:
  “接住我的本命蛊虫!”
  “我以蛊神之命下令,无论处于任何空间,变换何种面貌,我和我的从者之间会彼此吸引,受善意所感应!”
  猩红色的蜘蛛被陈不染投掷到她面前,他早在她身上留了一道不明显的蛛丝,也就是那条蛛丝引路,才将红蛛牵引了过去,她一伸手,红蛛便变成权杖,被她握在手心。
  ——而根据渡星河丰富的探秘经历,庙宇背后的力量既要把他们分开,让他们化整为零,那必然有着相应的危险在前不论是迷惑人心的幻术,还是复杂的地形,她临时设立的规则都能给他们增添一分保障,并且帮助他们找到彼此。
  紫光在她身上漫出,规则成立。
  下一刻,她便跌落在一处洞室中。
  洞室宽敞,四周挂满古色古香的壁画,长长的画卷中,描摹着一条千足之虫,画中有无数小小的人对它顶礼膜拜。
  “这给我送哪儿来了……”
  她才站起身,耳侧便有劲风袭来。
  雪名从鞘中飞出,落到她手上,她侧身避过来自后方的袭击,反手以剑格挡……
  “兵俑?”
  看清袭击自己的东西后,渡星河一愣。
  在祭坛秘境中,攻击他们的不是蛇就是蜘蛛,起码是跟蛊毒沾边的。
  可这二十来个兵俑,不像巫族作风。
  洞室有巨大石门关着,二十七个兵俑几乎把洞室挤了个水泄不通,且它们目标非常明确,幽暗中寒光闪闪的刀剑只会指向渡星河。
  这就是《蛊神诀》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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