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 第175节

  渡星河激活真武化身诀,单独强化手部。
  绿意精准覆盖了整只握剑的右手,任它火舌包裹,也只是一层不痛不痒的火光。
  “破!”
  一剑顶去,霎时破开密不透风的结界。
  由灵力立下的结界被破开时,并不存在任何碎裂的音效,除了那荡开一切的一声剑啸外,周围静悄悄的,同样裂开的,还有元明尊者的高傲和笃定。
  “还给你。”
  渡星河将驭火剑抛起。
  元明刚刚铁青着脸抓住飞旋的剑身,就听得她说:“看清楚了吗?没看清楚,我可以再演示一遍。不过,怎么做到就是我的家传绝学,恕我不能告诉你。”
  “……不必了!”
  他语调冷淡,听众却品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才失言,是我之过。”
  渡星河颔首,转身跃下擂台。
  这是她和元明尊者的矛盾,从头到尾,两人都没多给擂台下的薛宴光多一抹眼神。
  围观人群自觉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
  渡星河解开心月身上的禁制:“跟上。”
  待走远了之后,她才说:“我忽然有点理解他之前对我的态度了。”
  “师父?”
  心月猜测着师父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渡星河接着道:“太弱小的存在,自然不会放在眼内,更不会顾念他的感受。”
  “那师父是原谅他了?”
  “那倒没有。”
  理解归理解,报仇是报仇。
  只是在那众目睽睽中,一剑将薛宴光击败时,渡星河感受到了境界差距带来的畅快感——
  叙旧?对错?毋须多言,一剑破之。
  实在痛快。
  想当年炼气期的她,在元明尊者和师兄们眼中,也该是蚁蝼般可以随意欺凌的存在吧!
  渡星河正想着,就被心月拉住了手。
  她顿住脚步回头。
  “我觉得不一样的……”
  心月扬眸,看住她认真地说:“师父跟他们不一样,无论是我还是天玑她们,不都比师父弱?可是师父待我们都很好,从未轻视过我们。”
  旁人再强,在她的眼中,也远远比不上自家师父。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渡星河失笑,放任她把自己的手牵住:“你说得对,我与他们的确不同,我以后会比他们更强。”
  首战告捷后回到屋里,参水刚把灰尘仆仆的屋子打扫了一遍,正在将储物戒里的日常用品拿出来,就见到两人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渡星河:“因为我很强。”
  他放下手上的扫帚,上前踮高又蹲下的仔细端详师父。
  渡星河被他看得寒毛直竖,纳闷:“你看什么?”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念叨。
  “哪儿不对劲。”
  眼看心月师姐的铁拳即将落到他的天灵盖上,参水才说:
  “师父身上居然一个器官都没少,这一架打得不踏实啊。”
  根据他的经验,师父每次出门都要少点东西回来。
  胳膊和腿没了由剑灵驮回来是正常发挥。
  若是仅仅少了一只耳朵,那都算是合家欢喜剧的发展。
  不能说是很好笑,但起码不会有儿童不宜观看的警告。
  “啊!好痛!”
  师姐的铁拳终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我让你踏实踏实,现在踏实了吗?”
  被追着满屋乱窜,揍得满头包的参水双手抱头,老实了。
  稍作休息后,两人的手环相继发亮。
  渡星河沉吟:“九阳宗的人肯定很想打败我洗刷耻辱,要是旁人没问起,参水就不要主动提起和我的关系,免得惹麻烦。”
  “我不怕!我为师父扛过刀,我为师父流过血!”
  参水一蹦三丈高,被他师父拍进地里去:“低调发育,后面肯定有团体战环节。”
  心月冠上了师父的姓,平日也跟挂件似的粘在师父身边,这时候也没必要撇清了。
  “反正只要拿到五场胜利晋级就好。”
  渡星河要求不高。
  偏偏她徒弟心月是个倔的,听完面容都坚毅了起来,掷地有声:“我会赢的!”
  渡星河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我是把你当后勤医修养的,跟那些剑修打输了不丢人,乖。”
  心月表面乖乖点头,心里没同意。
  如果碰到的是别人也罢。
  要是九阳宗的人,她肯定要赢下来。
  ……
  心月有几分期待能和九阳宗的剑修试一试。
  只可惜,擂台上早早站着的人,并没有穿着九阳宗的道袍。
  “无量宗徐守云。”
  徐守云拱手时,亦在打量自己的对手——
  渡心月?他看天骄榜上的名字还以为是个姑娘,结果却是个魁梧大汉,见对方手中无剑,猜测她是体修。当结界亮起,他握紧手中的剑时,便见对方掏出了一把排箫。
  徐守云险些没绷住。
  居然是器修!
  用的还是这么文雅风流的法器!
  他不敢小觑对方,剑光闪烁,一跃而起。
  剑修打器修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来不及使用自己的法器,直取修士本人!
  他快,心月的速度也不慢。
  凄婉的乐声从箫中逸出,荡开层层涟漪,让徐守云身形一滞,战意大减,悲痛陡生。
  徐守云还是第一回 遇到精神攻击系的器修。
  器修之中,更常见的像陆有为所用的青玉轮,既能防护己身,也能中距离攻击,将灵力注入法器之中,法器再作为增幅的媒介,将攻击释放出去。
  天地间的色彩仿佛在刹那之间消褪,手脚变得很沉很沉,连握住剑柄都觉得费力,只想把剑扔掉蜷缩在地上大哭一场。
  这时,他和心月只有五米距离。
  徐守云的剑尖狂抖不止,擂台下所有声音变成了嘈杂的嗡嗡声……
  “剑都握不住,真没用啊。”
  “你就一辈子比不上秦师兄。”
  “其实这次带你来仙盟大比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让你在众目暌暌之下出丑……”
  在观众的视角里,便是徐手云突然把指向对手的剑掉换方向,指向擂台之下,大吼:“我听到你们的计划了!你们要害我!”
  靡靡之音勾缠着他的神识,让他陷入被谩骂,被嘲弄,被算计的幻觉之中。
  ——凡人的情绪由大脑前半部位控制,注入不同的药剂能人为制造出相应的情绪,使人看见一片清甜的西瓜都悲伤,这种情绪来得澎湃,非意志力能够控制。
  若要更贴切地比喻,便是被硬灌开塞露后的约括肌。
  甭管霸道总裁还是病娇太子,在甘油和高渗溶液下都得老实了。
  如今的徐守云,便是在心月的乐声下,不受控地泪流满脸,浑身发抖。
  明明敌人近在眼前,他却只能哆嗦。
  咣当!
  他手一松,剑掉落到擂台上。
  结界消失,胜负已定。
  当擂台下,徐守云的师父陆炎上来扶起他,心月才停止吹奏。
  他战意全失,靠在师父怀里嘟哝:“师父,师父……”
  他师父是个一米九高的剑修,此刻不耐地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哭啥?”
  观众竖直了耳朵,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何等悲伤的事情,让他哭成这副模样。
  “师父,”徐守云嚎啕大哭:“我一想到馄饨皮永远比馄饨馅大,这个世道太不公义了!他们都想抢我的馄饨!秦师兄把我的馄饨全抢走了!”
  他师父:“……”
  有时真的挺想挖个洞把徒弟埋了的。
  他师父看向心月,眼眸微动,赞道:“好高超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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