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木门通七零 第132节
“说实话, 我这亲戚的铺子真是不愁租, 我也是看你的竹荪货好,想着你把铺子租了我下次也能有地方找你,不然我都懒得提这么一嘴。”
“是,是,是,这光顾着聊天了, 倒是忘记问大哥你贵姓了。”尤利民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手里能动用的钱,面上又一脸讨好地给对方递烟、点烟。
虽然也不缺这么一杆烟抽,但是看在尤利民态度还算好的份上,对方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你应该比你年长几岁,叫我黄哥就行。”
尤利民连连拱手:“原来是黄哥,这黄姓在深市可是大姓,我们之前还特意去过岗街那边的黄氏祠堂参观过,那雕梁画栋的,看着比帝都的皇宫都不差什么了。”
其实尤利民根本就没有去过帝都,连紫禁城的样子也只是在报纸和电影里见到过,根本就无从对比,只不过是为了讨黄哥开心,闭眼吹罢了。
深市本地人是很在乎宗族的,因为尤利民的话,黄哥对他的态度更是亲近了几分,他面上有光,嘴上还不忘谦虚道:“黄氏祠堂就是我们这一支黄姓人凑钱修的,你们在外面可能看不出来,其实里面的柱子和大梁都是花了大价钱去东南亚买的,光是材料和人工就花了一百多万……”
这个价格确实是尤利民他们说不能想象的,至少他们山市那些祖上显赫过的大姓和望族,眼下也不可能抽得出这么多钱来修祠堂。
尤利民真心实意地又顺着黄哥的话又赞叹了一通,用马屁把对方拍得浑身舒坦,以至于黄哥直接拍着胸口表示:“我看尤老弟你也是个实诚人,这样吧,你要真有想租那铺子的心思,我就带你去我亲戚家,看他能不能给你少点房租。”
见尤利民一脸意动,郑老七直接把他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老大,你真想租那个铺子啊?要我说真的没必要,太贵了!”
尤利民斟酌着出声道:“其实也不是特别贵,批发市场好一点的摊位都要八十块钱呢,一个月下来,都两千四了,这商铺肯定是要比摊位好一些的。”
郑老七在尤利民的一众小弟中,属于是最说得上话的了,事关这么大一笔钱,他还是苦口婆心的继续劝着:“可是咱们在农贸市场摆摊,一天才五块钱的租金,再说了,批发市场我们一个月只摆几天,这铺子要是租下来了,每天一开门就是大几十块的成本。”
尤利民单手摸着下巴道:“也不能这么算,我觉得深市的前景比咱们山市好,要是能租下这间铺子,以后我们就留轮换着留人在这边看店,要是能够好好经营,这可比我们这么来回奔波着进货、卖货要轻松多了。”
要是以前要让尤利民一年花两万多块钱租间铺子做生意,他心里可能还没有底,但是现在叶宁的服装厂已经有了稳定的产出了,就说他这次运到深市来的这批货来说吧,不管是从剪裁、款式还是面料,都是远超市面上大部分成衣的水平了。
尤利民觉得自己以后只是在东澜老街那边卖叶宁那里的衣裳,就能把房租钱给赚回来了,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有了竹荪这样的金疙瘩。
收购价五块钱一斤的东西,运到深市转手一卖,就能翻几倍的赚,这就是地域差所带来的红利。
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黄哥又给加了把火:“尤老板,东澜老街的铺子可是寸土寸金,上个月港商租了隔壁铺卖电器,听说只一天的流水就有一两万块,你真不能考虑太久,多耽搁一会儿,说不定这铺子就租出去了。”
也正因为黄哥的这番话,让尤利民坚定了要租下铺子的想法。
他把刚才黄哥给的货款揣到包里后,又盘算了一下手里头剩下的现金总共五千多块钱,还是不够交付半年房租的。
怕黄哥等得不耐烦,尤利民连忙问郑老七他们:“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钱?都先借给我,回头把货卖出去翻倍还你们。”
还别说,郑老七他们这段时间赚到了不少钱,这深市又是汇聚了全国好货的地方,郑老七他们这趟出来,身上还真的都带了钱,多的如谷三这样的,身上揣了两千多块钱,最少的也有大几百块钱。
自家老大要租铺子,又开口问他们要了,他们是一块钱都没私藏,当即就把兜里给掏干净了。
尤利民清点了一下,还差几百块钱的缺口,不过他脖子上还有一根挺粗的金项链,加在一起的话,应该是够了。
就是不知道黄哥的这个亲戚好不好说话,愿不愿让他先用金项链当抵押,等他回头把手里的蘑菇和衣裳卖出去后再给对方补上差额。
拿着自己和兄弟们所有的家底,尤利民单独捡了一袋子干蘑菇,带着郑老七和癞子开着大货车跟在黄哥的小货车屁.股后面往他那位亲戚家去了。
黄哥这位亲戚的家就在东澜老街不远处的街区,是以前的老房子。
来的路上,尤利民就接着闲聊的功夫蹭上了黄哥的车,在半路上他也听对方说了不少这位亲戚的情况。
总之这位就是他们黄氏族内顶顶显赫的主脉,从宋朝他们黄氏一族迁到这边开始,就一直是族内的领头羊,因为之前积极抗倭,就是那几十年清算的时候,虽然成分不太好,但也没遭太大的罪,后面动乱结束后,公家还把他们的祖屋还给了他们,连着铺子也还了好几间。
靠着这份家产,虽然回不到以前的荣光,但也是能在家躺着就吃喝不愁了。
也因为尤利民在路上听了黄哥这位亲戚不少的风光往事,等他可是真的在老旧的老宅子里见到对方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干瘦矮小的老头。
进屋后黄哥恭恭敬敬地朝对方一鞠躬后才说明了来意:“大阿公,这位尤老弟想租你老街的那间铺子,我带他来问问是什么章程。”
尤利民十分有眼力见的把手里拎着的一包蘑菇放到了老人身旁:“阿公好,这是我从山里手来的山货,不值几个钱,权当晚辈我的一点心意。”
黄阿公坐在摇椅上,连屁.股都没抬一下,老神在在地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茶杯浅呷了两口:“没什么章程,就是两千块钱一个月,还有就是做生意买那些乌糟糟的东西,把我的铺子弄得脏兮兮的,他要能接受,我就带他去看铺子。”
尤利民自然是连忙保证道:“我就卖干货和衣裳绝对不会把您的铺子弄乱的。”
黄阿公抬头认真地打量了尤利民好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地起身回房间取了铺子的钥匙。
东澜老街真不愧被称为小港城,街上的人流多到尤利民他们的货车都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口。
老街街面不是太宽,街两旁的铺子相隔也不是太远,怕尤利民不懂,黄哥还给他解释了一番:“这都是明清时的老建筑了,这街面以前能让四辆马车并排跑,过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这游客一多,摩肩接踵的,你的货车就是挤进来也没地方停。”
怕尤利民觉得麻烦,黄哥还不忘安抚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大阿公的铺子就在前面,十七号,离街口不远,平常你铺子里上下货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十七号商铺夹在电器店和绸缎铺子之间,要不是亲眼看到了,尤利民还真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人在房租这么贵的地段,买绸缎布料、手帕和衣裳的。
黄哥察觉到了尤利民的视线落在隔壁的绸缎铺子后,笑着解释道:“人家祖上是给宫里的贵人做衣裳的,自家的铺子,没舍得往外租,自家收拾了出来重新做起了老本行,我们本地人都爱在他家做衣裳,不管是中山装还是唐装、旗袍,他家量体裁身做出来的,就是比外面买的穿着精神、服帖。”
尤利民收回视线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想着要是隔壁的衣裳真的好,回头等他卖完货挣到钱了,也给自家媳妇买上两件,等她生完孩子后就能立刻穿上美美的新衣裳。
老街的商铺都是木门,里面是木门,外面还有一层可以拆卸的木板,黄阿公年纪打大,尤利民和郑老七他们都不用他动手,就赶在他之前搬开了木板摞到一旁。
黄阿公用手里细长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门锁,随着锁芯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这间价值不菲的商铺,总算是在尤利民他们面前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铺子不是特别宽,进深大概十米,门脸大概能有个八米宽,上一任租户可能刚搬走,墙角堆着几块木板。
黄阿公在铺子里四处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破损后,才回头对尤利民说道:“这铺子的上一个租户是卖海鲜,你说你是卖干货的是吧?说来也是有缘,这铺子在建国之前就是粮铺。”
只不过干海鲜的利润有限,这边的游客数量再多,在低廉的单价下,上一任租户刨开房租人工后,这一两个月里也没赚到多少钱,当即就改变了思路,改去农贸市场里租铺子了。
黄阿公不缺钱,他上了年纪,也不想隔三差五地跑一趟了,所以这次才加了个半年起租的要求,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饶是深市的生意人多,光是一口气需要缴纳半年房租这一点,也能筛选掉不少人了,不然他这铺子也不会空上这几天。
尤利民从进店门开始,就已经在脑子里构思起了店内该怎么布置,这会儿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铺子很好,两千块钱一个月,我租了,一次性缴纳半年的房租也可以,不过我也有一点小条件,黄阿公你要能接受,我现在就交钱。”
黄阿公闻言挑了挑眉:“哦,你先说说。”
尤利民怕惹恼黄太公,也是在心里很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深市身上带的钱不多,货也还没卖出去,我今天先给你一万块钱,剩下的两千块钱你通融我几天,等我把货卖出去后立刻就补给你,还有就是这铺子以后的租用权,我希望您能给我保证一下,只要半年之后我还想续租,你还得优先租给我。”
第180章 总之还是那句话,多多……
“先付一万, 欠两千?” 黄阿公缓缓地摩挲着手里的手把茶壶,没直接答应,也没一口拒绝:“你拿什么作保?”
尤利民连忙抽出藏在衣服下面的金链子:“用这个金项链, 现在金价这么贵,我这链子有一百多克。”
尤利民不是暴发户作风, 脖子上的链子是实心的,但也就只有米粒一般粗,现在金价稳定,克价一直在四十左右, 细算下来, 他这链子的价格也差不多小四千了, 完全能够弥补那两千块钱的缺口。
看在尤利民是族中侄孙带来的份上,黄阿公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金链子后也没仔细辨别真假,随手就塞到了裤兜里面。
黄阿公朝尤利民点了点头,然后顺手就把手里的钥匙扔给了他:“铺子里一共两把钥匙,都在这里了。”
尤利民紧紧地攥住钥匙,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叹到:这可是一年价值两万四的钥匙!
深市已经有了很完善的市场管理规定,尤利民拿了钥匙后还得跟着黄阿公去登记,这是因为本地人时常有欺生的情况, 之前有北方来的生意人被房东一铺两租, 情绪一上来,拿着菜刀冲到房东家里一通乱砍,死了两个,伤了四个。
这起恶性事件一出来,深市的领导班子就紧急开了会,后面在批发市场、街道办设立了专门的管理部门, 也一再强调大家租房租铺,都按照公家的流程来办,这样一旦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也能有个掰扯说理的地方。
黄阿公是没有这种歪心思的,之所以拉着尤利民去管理部门登记,纯粹是为了让他安心。
登完记后黄阿公晃悠着就要去茶楼喝茶了,临走之前,他还邀请了尤利民这个新租客,不过他还有满满两车货要卖,自然是婉拒了。
最后黄哥和黄阿公相携着离开了,尤利民则掏了些零散钱钞给郑老七他们,让他们去外面买清扫工具、衣服挂钩,架子,货筐,一门心思地想今天就要把铺子收拾出来,明天一早就开门营业。
虽然花得不是郑老七他们的钱,不过他们是知道尤利民最近手头不宽裕的,他向叶宁赊账拿货的事情兄弟们都知道,这会儿见他眼都不眨地就把这么大一笔钱给花了出去,他们心里也是担心得紧,巴不得今天就赶紧把铺子收拾出来卖货。
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铺子的上一任租户就只留了几块旧木板下来,铺子里里外外都得打扫,柜台得现买,因为要卖衣裳,尤利民他们还得在墙上钉钉子,搭架子,回头挂衣裳用。
然而就是在这么忙的档口,尤利民都还不忘抽空去杂货店给家里打电话。
随着齐芳的月份越来越大,她现在已经没有整天都在店里盯着了,店里大部分的事情,她都交给了郑老七的媳妇儿。
因为两人的丈夫关系好,齐芳也不吝啬,为了让人死心塌地的在店里干,她给郑老七媳妇儿的工资远高于同行。
郑老七媳妇儿也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人,知道这是嫂子有意照顾自己,对店里的生意很是上心。
齐芳花了钱,换到了安心,现在她就只早晚过去店里看一眼,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家里待着。
尤利民出门也好几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齐芳心里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会儿接到电话后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少不了要抱怨几句。
尤利民低声下气地解释道:“昨天晚上刚到深市,大家都累了,一到招待所就睡着了,今天早上又急着卖货,实在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齐芳也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也没真生气:“那你现在忙完了?”
尤利民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刚开始,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没呢,我临时租了一间铺子,老七他们在打扫,我抽空给你打电话是想交代你件事情。”
齐芳实在想不到丈夫出门在外能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的,只连忙问道:“是不是钱不够了?我都说了,让你带根金条在身上,你非犟嘴说用不着……”
眼见着媳妇儿又忍不住絮叨了起来,尤利民赶忙出声打断: “不是钱,再说了,我手里有这么大两车货,还能少了钱花,我是想让你拿根金条去卖掉,换了钱后就去市场上收竹荪,能收多少收多少,我有大用!”
齐芳一头雾水:“竹荪是什么?”
尤利民一拍脑袋,早上听着黄哥念叨多了,他也喊习惯了:“就是我们喊的那个面纱菌,白色的,带一圈裙边的那种,深市这边叫做竹荪,说是山珍中珍品,很能卖得上价,你多收一些,回头我拿到这边来卖,能挣大钱!”
齐芳有些意外:“就是那种吃着沙沙的,味道奇奇怪怪的菌子?”
齐芳是吃不来竹荪的那一类人,顾忌着她的口味,平常蒋桂香就算是买菌子回来炖汤,都会把杂菌里的竹荪挑出来扔掉,她怎么都想不到被自己嫌弃的东西,在深市竟然还能卖上高价。
现在能安得起电话的杂货店也不多,旁边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着给家里打电话,尤利民虽然给了钱,但也不好占着电话太长时间,只急急忙忙地把重要的事情赶紧叮嘱了一遍。
“对,我们这趟带过来的竹荪今天早上直接就被一个客户全包圆了,人家开价八十块钱一斤,反正你先按市场价收,要是收不上来,你再比着市场价高一点的价格收,总之还是那句话,多多益善!”
尤利民这边挂掉电话后,想着今天他们要在铺子里忙活大半天,给电话费的时候还顺手买了点啤酒饮料。
杂货店的电话就摆在买烟的玻璃柜台前面,尤利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避着人,杂货店的老板在他说起竹荪的时候,就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好不容易忍到他挂掉电话来结账,当即就忍不住了。
“老弟,我听你说你手里的竹荪就只卖了八十块钱?我跟你说,你这铁定是被人给坑了。”
“竹荪这样的好东西,你哪能八十块钱就卖了,刚才你不是打电话让家里人帮着收竹荪吗,你听老哥一句话,回头真要收到竹荪了,你也别再费劲送去外面买了,都送到我这里来,我给你算一百块钱一斤!”
等在店里打电话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后,也都凑了上来:“老弟,听你的口音,我们应该是老乡,我也是西南的,你跟我说说这竹荪到底长个什么样子,说不定我那边也有。”
西南这么大,尤利民的干蘑菇生意就是做得再大,也不能把周边所有的竹荪都囊括进去,他问了一下对方的老家,南诏那边的,和自己离得老远了,对方就是做这个生意也影响不到自己,当即就照实说了。
“就是竹林里的那种灰蛋蛋,没长开的时候摸着带粘液的,等它长大了就会有一圈像小裙子一样的边边,有白的,也有黄的,你自己留意一下吧。”
对方一拍大腿道:“那不就是蛇蛋蛋吗?我们那边有啊!不过老人说那玩意儿是蛇蛋,我们平常在竹林里看到了,都是直接踩烂的,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值钱啊!”
尤利民点头:“对,就是那个玩意儿,不过它晒干了不压秤,一斤就得老大一包了,你想运到这边来卖,一次性至少要凑够十几二十斤,然后包辆货车过来才划算,就是不知道老板这里是否需要这么多?”
老板忙不迭点头道:“收得了收得了,我有亲戚在港城,喜欢吃竹荪的人多,销量你们完全不用愁,别说十几二十斤了,就是一两百斤,我也是吃得下的。”
得了老板的准话后,早尤利民问话的人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也特意叮嘱了家里人赶紧收购竹荪。
不过竹荪只长在竹林里,在杂货店打电话的几个人里,就尤利民和刚才的那位老家有产出,其他人虽然听着眼红,但是对西南没有了解,知道这玩意儿挣钱,也不敢跑到那边去收来卖,只能一脸羡慕地目送这两人离开。
这边的齐芳挂掉电话后,也没多耽搁,回房间取了金条和剩下的存款后又急忙对着厨房喊道:“妈,妈。”
蒋桂香原本在准备午饭,听见女儿的喊声后,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及的解,一脸紧张地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女婿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齐芳扶着后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不舒服,你女婿也好好的,是他让我赶紧去采购一批面纱菌,我大着肚子不方便,就想着让你跟我一起去。”
齐芳把尤利民在电话里面说的事情,略过了价格跟蒋桂香大概说了一下。
不是齐芳对亲妈藏私,而是娘家兄弟姐妹多,自从她家老尤的生意做起来后,他们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想法的,尤其是她二嫂,因为她把房子给父母和大哥家的两个侄子住了,对方心里一直就不是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