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第177节
赵曦亭眯了眯眼,强堵着她的嘴,恶狠狠吮了一下。
“还打上瘾了?”
“惯的你。”
他没闲着。
孟秋好似怀里揣着颗珍珠,珍珠每被磨一下,她心尖都跟着动,珠珠滚落,每一丝神经都清晰地感受到珠光的润泽,却抓不着,越抓不着越想它滚得更快一点。
犯瘾似的爬向全身,皮肤上的毛孔被那股奇异的痒啃咬得打开了,冒着水串,向外界讨要什么。
但赵曦亭不帮她。
他呷着潋滟春色,低眸看她咬唇,看她纾解不得,馋他,找他,犯贱犯得有滋有味。
赵曦亭贴上去,嗓音下流,“你刚才拿我当什么使呢?”
“按摩的?”
他猛地踩油门。
孟秋有点受不了,好似猫蜷满了森林,她蹬了两下,想把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挤出去。
然而她挣扎越厉害,他的存在感就越强。
赵曦亭笑了两声,叹息了一下,给她休息的机会。
他没脸没皮地凑上去吃她的唇,强行把舌喂给她,把她口腔舔个遍,全都是他的味道,他把人闷得快窒息了,跟鱼跳岸挣扎起来要把他推开,才松开一丝缝。
“舒服么,孟秋,你找人的眼光不行。”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废物。”
孟秋张着嘴呼吸。
赵曦亭低颌,一只手撩开她额边的碎发,故意弄她扑扇得不行的睫毛,闹她。
“你要是跟了我两三年,我早给你伺候舒服了。用得着你守活寡?”
他和她耳语,嗓音黏黏的,“今天晚上我伺候你好不好。”
他的喉结有点硬。
挤压时甚至有些锋利。
像他时常带给她的感受。
孟秋手背放在眼睛上,想将这股锋利驱散,启唇轻轻说了个“滚”字。
这滚字中间还有对自己的恼。
赵曦亭不听,他薄唇沾着水色,继续拿喉结磨她的脸,耳朵,还有脖子,蹭得到处都是。
孟秋捶他的肩,推搡,“滚,你滚!”
赵曦亭长指背过去捏她后脑勺,指腹摩挲两秒,吻她的耳朵,嗓音有股狠劲儿。
“再说个滚试试。”
孟秋心跳加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底气,忽然也不怕他了。
反正好赖都这样。
她猛地睁眼,水灵灵的眼睛怨怼地挂他身上,大声道:“就说了!”
“滚!”
“你滚!”
赵曦亭猛地抓起她的手钉在头顶,一只握两只,长指惩戒地扣进去,要她十根手指都夹在他指缝里。
尾椎猛地下沉。
“往哪儿滚啊?往这儿滚成不成?”
“够不够啊?滚得够远么,滚深了还是浅了?”
孟秋半口呼吸呛在喉咙,想发出什么声音,强忍着,最后被逼出一个轻轻地嗯声,自己听到后,羞耻地死死咬住唇,不肯再出声。
他又狠一蓄力,“说!”
“还说不说滚了?”
孟秋有时候很讨厌自己神经的敏锐。
她从不知道,原来包裹不属于自己的经络是这种感觉。
跳动的,野蛮的,甚至能用得上粗鲁。
还有一点接近动物性的狠戾。
赵曦亭无疑是英俊绅士的,平日里纵然懒散,也不难看出他教养上乘,接受过极高等级的礼仪教育。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孟秋绝不会想象到他这一面。
她在敌营的阵线溃不成军,新奇的本能足以让她眼瞎目盲,但她当没听见一样,偏不回答他。
赵曦亭看她这股倔劲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把她的唇从牙齿下拿开,嘬那个要出血的地方,脸色有点冷,“我治不了你么,孟秋。”
“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
他好像在探宝洞找宝藏的旅人,摸索没一会儿,就在壁上找到一个关窍,每经过那条道,就用力摁压,以此惩罚探宝洞的主人。
孟秋终于溢出一声哭腔,淅淅沥沥下小雨似的,在地上溅开,小水坑凹进去,又复原。
来回几次,雨变白了,变成了泡沫,一圈一圈糊在边沿。
赵曦亭额角也涨出青筋,但他仍很好地控制着,还没到释放的关卡。
他再问:“认我么?”
孟秋像一个挨训的学生。
赵曦亭握着打她手板的戒尺。
他打了快上百下。
她挨打的地方几乎要肿起来,手心本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她被打疼了,弄红了,他还偏要用手摁着,她终于哭出声。
赵曦亭握她的脖子,狠声:“我这样乾你,爽不爽。”
孟秋这次的哭和前面的哭很不一样,带着婴儿车摇晃的颤音,小小的,从棉绒里闷出来,持续而连绵地,在娇弱的喉管啼着。
她指甲爬上他的脊背,压成粉红的一串珍珠。
赵曦亭背部没有一丝赘肉,她试图找一个发力点,然而无解,她只好嵌进去,又划开。
他给她多少力,她就回馈给他多少。
男女力量有殊,即使不能做到一比一还原,也几乎要抓破他的皮肤。
孟秋哭道。
“……我不说了,赵曦亭。”
赵曦亭牙齿衔她的耳垂,“叫老公。”
孟秋不理,只是张着唇,连鼻腔一起呼吸。
赵曦亭眯眼催她,“叫不叫啊。”
他干脆弄死她好了。
孟秋恨恨地想。
事实上她现在和死没什么差别,灵魂要从脚趾尖出逃,她只能绷紧留住。
赵曦亭似乎腻了面对面的状态,翻了个个,要她双膝曲起,还放了枕头让她舒服些。
孟秋觉得屈辱,面颊抵着被子的时候,手掌朝后挥打,直接打到他高挺的鼻梁。
她下巴都气红了,“你闹够没有!”
赵曦亭顺势捉了,一并摁在她蝴蝶骨。
这样看,她哪儿都是细的。
头发丝全散了,披在肩上,肩薄得只有一页,像纸。
当年他第一次俯身瞧她,就觉着这头发该散在别处。
今天看到它该在的地方。
只是看久了,她白的肤黑的发,叠叠层层,冷不丁漏出细腻的肩骨,他难耐地冒出一股施虐欲。
想折她的腰,让她哭得更厉害。
他压抑着,汹涌滚落喉结,长指绕她的颈,眼睛黑得渗人,反方向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亲了几下她的唇,冷声:“孟秋,求我放过你。”
孟秋力气发虚。
她好像一块毛巾,快被拧干了。
赵曦亭指腹用了点力,逼她,“说,求我放过你。”
“说!”
算他求她,给他一个压抑的理由。
孟秋累得快脱水了,不想在口头上继续逞英雄,轻声说:“你放过我吧。”
赵曦亭狠狠吮她的后颈,解渴似的吸出红痕,寒着声:“没骨头。”
他有点遗憾。
她求他了。
他只好停下。
最后的时候,赵曦亭突然撕了包装纸,坐直了,拿手把酸奶挤在她门口,看着它浓稠地流进去。
那里的门本就没关紧,有点动静就开一下合一下,没一会儿酸奶就都渗进了缝里,甚至有一部分甚至还是它贪吃自己吸进去的。
赵曦亭黑眸紧紧盯着,盯了许久,像静止的佛像,蒙着泠泠的釉光。
粉的像被白的打上标记,久久地成为她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