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可以亲了!”她极力抗议。
  “那什么时候能亲?”岑景垂着眼,漆黑的车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晚上回去再亲。”越清舒毫无意识自己的声音有些像在撒娇。
  “行。”岑景同意,这才起身,等她把外套递过来,“今晚回去,让我亲个够。”
  越清舒说他:“说得好像你真的只亲一样。”
  岑景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等他穿好衣服,两个人才打算下车。
  刚下车,她打算往里走,忽然听到岑景叫住了她。
  越清舒回头,有些紧张看着他,生怕岑景又做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她一回眸,看到岑景靠在车旁,他原本整洁的外套被她睡得有些乱。
  岑景单手揣在衣兜里,笑得有些痞坏的味儿,随后冲她挑眉。
  “圣诞节礼物,你还没领。”
  越清舒不解,微微偏头,她的圣诞礼物…不是前面他在车上说的吗?帮她处理好了有障碍的事情。
  她以为那就是岑景给她的圣诞礼物了,其实也够了,她心中不习惯,但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件好事。
  越清舒继续看着他,沉默思考的瞬间,天渐渐黑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倏然亮起。
  落日的余烬渲染着这些玻璃彩灯,风吹得门口圣诞树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屋内热闹鼎沸的人声也一并传来。
  但此时此刻,只有她的心跳声最为喧闹。
  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男人的手掌倏然展开,从他的掌心坠落了一枚吊坠。
  晃晃悠悠地,落入她的世界中。
  “越清舒。”
  “merry christmas。”
  第58章
  [the fiftieth-ninth day]
  -
  彩色的灯光氤氲, 仿佛一个个小气泡慢慢腾升上来。
  她整个愣在原地,看岑景慢慢朝她走过来,他握着的那枚挂坠在昏黄天色中闪耀。
  越清舒有几分哽住, 问他:“又是在哪儿给我顺手买的?”
  上次那个蝴蝶的发夹,他就是跟阿婆一起参加拍卖会的时候顺便买给她的。
  因为觉得适合。
  岑景垂眸看着她, 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叫她转身:“现在戴?”
  戴项链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动作, 越清舒摇头拒绝, 她小声说。
  “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岑景嗤笑一声,说她:“做贼心虚。”
  “又不是我一个人做贼。”越清舒说, “你是共犯, 逃不了干系的。”
  岑景又笑了一声, 跟她开莫名的玩笑:“我也没躲, 如果被Zhou发现了,我来挨揍, 行么?”
  有种在谈恋爱要见老丈人的感觉。
  越清舒不想跟他继续掰扯, 转身说要进去了, 但她的衣领忽然被岑景拽了一下。
  她正想说他, “干嘛…幼稚…”
  话还没说完, 岑景忽然说:“特地给你挑的圣诞礼物, 不是顺便。”
  越清舒一愣, 低下头, 看着手心的那枚吊坠,鱼尾的。
  虽然是很常见的设计, 但细节处做了有很多特别的点缀,在光源下,有些七彩的折射。
  她突然有点想哭。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容易被感动。
  越清舒将手收紧, “谢谢。”
  她很少收到别人特别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小时候国内还不流行过这样的节日,后来她大了一点,也总说自己不要。
  越清舒的少女时期其实有些拧巴。
  她明明很期待,却还是假装懂事和成熟,去说自己不需要,因为想要扮演一个乖孩子。
  只是,怎么可能不失望呢?
  后来她出国上学,那边的人很重视圣诞节,但那是跟家人团圆的节日。
  她总是挑这种时候一个人出门旅行。
  也收到过一些礼物,但不过也是节日气氛下的顺带。
  迈进门之前,越清舒问他:“如果没有圣诞节,你会给我买这个礼物吗?”
  岑景不知道她心间细碎想法,只是如实回答。
  “会。”
  “送你礼物是因为想送你礼物,不是因为节日。”
  他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也不会刻意在这样的时候送礼物。
  只是给越清舒挑完礼物以后,岑景一看日历,发觉那好像是她喜欢的圣诞节。
  他想,或许对小姑娘来说,能够在圣诞节收到这样东西会更开心一些。
  “你的确不白睡。”越清舒说。
  她说完,又将项链好好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包中。
  …
  他们俩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家里热闹地聊天,徐澈时第一个过来调侃。
  “怎么回事啊,你们俩到底谁在拖谁的后腿?我记得你俩都是挺准时的,今儿来这么晚?”
  越清舒想都没想,就往岑景身上甩锅:“肯定是他。”
  岑景侧目看了她一眼,虽然没反驳,但是表情一看就是——
  什么意思?
  越清舒继续说:“不是我开的车,有问题肯定是找开车的人。”
  岑景吸了口气,微微蹙眉,说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坐他的车,什么都不用干,这会儿甩锅倒是挺快的。
  越清舒也搪塞他。
  “我们小孩儿不跟大人讲道理,都不是一个思维体系。”
  徐澈时笑得不行,往越清舒身边站:“等等,这你别把我算进去,我等会儿要坐小孩儿那桌。”
  岑景:“?”
  “徐澈时。”岑景上下打量他,“你还要脸吗?”
  “要脸没t用,我要跟小舒妹妹一个辈分的,你这个辈分大的靠边站去。”
  徐澈时顺手,将自己的手搭在越清舒肩膀上。
  只是他的手刚放上去,就被岑景的冰冷的目光扫了一遍又一遍。
  徐澈时一激灵。
  上次在岑景眼神里看到这样的冷意,还是合作的乙方突然坐地起价。
  当然,当时对方被岑景狠狠教训了一道。
  徐澈时有种自己要被教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走了走了,清舒妹妹。”徐澈时叫越清舒去一边,“咱们不跟无趣的老年人一起玩。”
  “无聊的老年人?”岑景气笑了,“你现在也挺会说话的。”
  “我可都是顺着你自己的意思说的,没有污蔑你啊。”徐澈时一边说,一边催越清舒走。
  三个人在这里莫名僵持不下,好在有人过来,要与岑景聊事情。
  他在这种局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空闲。
  谁来了都要跟岑景碰个杯,说上两句话。
  徐澈时给越清舒带走,到旁边去找果汁喝,她笑他:“怎么回事,你真要坐我们小孩儿桌呀?”
  今晚这种局是不可避免需要喝酒的。
  晚上大家各自的司机会过来开车,或者叫代驾开回去就行,倒也不存在开了车不能喝酒的情况。
  “不是。”徐澈时也笑,“你没发现我在帮你解围吗?”
  越清舒确实没懂,微微偏头:“什么?”
  “你看起来不喜欢这种局。”徐澈时戳了一块水果,也给她递了个小叉子,“我这不是把你带走躲一躲?”
  越清舒愣了下,没想到他看着吊儿郎当的不怎么靠谱,还能看出这些细节。
  徐澈时又说:“你要是跟着岑景,一会儿就要被念叨了,有些事我听着都头疼,只有岑景应付得来,我可处理不好。”
  “你们不是同龄人吗?”越清舒问。
  徐澈时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跟越清舒细数起来。
  “同龄是同龄,年龄说白了是个摆设,咱们跟岑景那种人的心智和处事风格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别人二十几岁才开始正式进入事业赛道,他十四岁就掌握商业运作的基础,他这个人,聪明、天赋也强,但又意外地很踏实。”
  什么事情都一步步走下来,不然喜莱不可能达到现在的高度。
  “我刚认识岑景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是个很牛逼的富二代,我寻思着大家都一个大学的,能有什么差别。”
  “结果发现,他那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自己的产业了。”
  徐澈时稍微停顿了下,又说。
  “但这事儿怎么说呢,因为他是真牛逼,搞得我们当时几个兄弟都有点惭愧。”
  “我现在能好好干点事儿呢,有岑景一半功劳。”
  越清舒第一次听别人聊岑景,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要是人的耳朵和小猫咪的一样。
  她觉得,她的耳朵应该也在因为好奇,在毛绒绒地摇摇晃晃。
  “你现在被他带着,其实也挺好的,他在这方面,没得说。”
  “只是…”他顿了顿,在犹豫有些话说不说。
  但最终还是没在这会儿说。
  越清舒默默地吃着一口很甜的哈密瓜,等徐澈时感叹完。
  “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被他影响到。”越清舒说,“对很多人来说,他的确是很好的引领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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