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小到大都被拿来和你比较，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在找对象这方面压你一头，没想到你竟然不声不响地就从国外带了嫂子回来。”
厉天泽啧啧称奇，“嫂子还这么漂亮。”
程牧野：“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上午刚领的证。”
“？？？”
厉天泽惊得呆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追上来：“你们领证了？？？”
随后，他小声在程牧野耳边说，“你是认真的？”
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林浸听见了。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温声说：“嗯，比较匆忙，没来得及说。”
厉天泽尴尬：“嫂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惊讶。”
林浸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要是我是你，也会很惊讶的。”
点到为止即可。没必要都掰开了揉碎了说。
然而厉天泽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你别说，我刚才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才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收敛过！”
“嫂子你肯定没见过他在别人面前那副样子，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的，整天顶着一副阴沉的脸，我敢打保票，他心里绝对在骂人。”
厉天泽好像一个突然开放的泄洪闸口，只不过泄出来的是对程牧野的吐槽。
“但今天就很不一样了，他虽然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想把我一刀做了的那种，但不得不说收敛了很多。还有看你那眼神，我现在想起来都要掉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他之前那些相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他肯定没和你讲过。”
“我妈给他介绍过三个相亲对象，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结果呢？他不是拉着脸一言不发把人气跑，就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人家，把人Omega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我妈那里告状。”
林浸默默地听着，只是笑笑。
他知道厉天泽是夸张的说法，哪有人会像他口中那样这么变态，要真有，这人早就结仇无数了吧。
而且......他心里清楚程牧野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喜欢，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玲妹都能看出来，他不信厉天泽看不出来。
他自甘沉沦在Alpha浅薄的爱意里，但不代表他真的看不清。
“真的！嫂子你信我，我从小和他穿一个开裆裤长大，这点变化绝对逃不过我的法眼！”
“行了闭嘴吧，聒噪。”程牧野打断了他。
厉天泽无奈耸肩，翻了个白眼。
没消停会儿，他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他这人有个极其古怪的癖好——见不得人穿白衬衫！所以你要是去他公司里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们那公司里全体上下清一色的黑衬衫，特别压抑。”
听到这里，林浸愣住了，他想到了自己衣柜里那一溜白衬衫。
......应该还是夸张了。
闲聊......单方面的输出后，厉天泽口中的别墅到了。
“那你们慢慢享受，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
别墅坐落于半山腰，隐没在高大的雪松林里，屋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像富士山尖。泡池在左边院子里，石板路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右手边是供人休息的双层别墅，三面环绕落地窗。
进屋后，暖黄灯光的映照下，客厅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花束，目测估计有上百朵。
林浸俯身闻了闻，很淡的香味，不是玫瑰，好像是红山茶。
“这些花还很新鲜，”林浸抽出一支仔细观察了下，“外面正好下雪，山茶花还挺应景的。”
程牧野看着他摆弄地上的花束，巴掌大的小脸在红花的映衬下更加白皙，他忽然觉得，比起栀子花味道的信息素，红山茶可能更适合他。
“喜欢就好。”
林浸插花的动作顿了顿，惊讶地看向程牧野：“这些花是你弄来的？”
程牧野不置可否，随手抽出两朵，放到林浸颊边比了比，“本来应该是栀子花的，可惜冰天雪地，短时间找不到这么多栀子花，就用红山茶代替了。”
林浸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可惜的意味，反而有些轻快。他倒是无所谓栀子花还是红山茶，他还更喜欢红山茶一些，不过做戏总要做全套：“没关系，红山茶我也一样喜欢。”
“那就带去泡温泉吧。”
若是厉天泽在这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程牧野不懂情趣。
衣柜里有现成的浴袍，看上去都是均码。林浸随手拿了一件套上，稍微有些偏大，然而他回头看程牧野，发现在他身上十分宽松的浴袍，在程牧野身上就显得十分局促了。
有种偷穿老婆衣服的既视感。
林浸没忍住笑出了声，被程牧野看见。
“......不穿了。”
说着他就把刚系好的衣带解开，露出底下矫健有力的腹肌，朝林浸勾唇一笑。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温泉的水温偏高，熏得林浸脸上红润了不少。他是第一次泡温泉，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原来是这种感觉。
林浸侧头，只见身旁Alpha的身躯被隐藏在水面之下，隐约能从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间看到水下的景色。
程牧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好看吗？”
“好看。”林浸脱口而出。
程牧野向他招手：“好看就过来。”
林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听话地靠了过去。
程牧野让他背靠着自己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浴袍，林浸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和肌肉随着动作发生的变化。
“闭眼。”
一双手按上了他的太阳xue，缓缓地开始打转，很舒服。
不知道按了多久，可能五分钟，也可能十分钟，总之在温热水汽和程牧野按摩的双重进攻下，林浸浑身懒洋洋又晕乎乎的，头脑一热，就把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
“阿野。”
“嗯？”
“假如我不是Omega，是个......Beta，那你还会选择我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程牧野感到靠着自己的身体有一丝僵硬。
“就是打个比方。我在想，如果平行时空里的我是个Beta，那是不是就会遇不到你了呢？”
程牧野沉默了会儿，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会吧。”
他其实没说明白究竟回答的是哪个问题，但林浸的眼睛倏地亮了：“真的吗？”
程牧野放下手，泄力地靠在池边：“当然是真的。”
他将林浸湿润的额发往后拨了拨，笑道：“我们小猫，不管是Omega，还是Beta，都一样可爱，一样乖。”
哄小孩的语气，林浸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想起饭桌上说到的程牧野的高中时期，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哄人的吗？
“你高中的时候，那个Omega是怎么回事？”
话说出口后，林浸的心就狂跳不止。他还从来没有主动介入过程牧野的过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程牧野抚摸他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林浸感觉到了审视的目光。
“想知道？”
林浸点了点头。
“就像厉天泽说的那样，说不定他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林浸向他投去困惑的目光，但程牧野的眼神不像在骗他。
“记不清了，听说是一个和我匹配度很高的Omega。”程牧野哂笑，有些倦怠，“从我这儿骗去了感情，还骗去了钱，没想到吧？”
“他走之后，应该就去洗了标记，所以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分为临时的和终身的，虽然名字如此，但实际上不论哪种都会永远伴随着标记双方。临时标记是在Omega□□上留下印记，而终身标记则是在双方精神上留下印记，因此有一小撮学者提倡将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改名为躯体标记和精神标记。
若是放在几十年前，标记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但医学发达后，临床上出现了一种能够清洗Omega身上终身标记的手术。一旦手术成功，Omega就将和Alpha彻底失去联系，包括一切相关记忆，与之相连的Alpha也会如此。
但手术很危险，并且成功率和AO之间的匹配度成负相关，若是失败，轻则终身残疾，重则当场死亡。
林浸恍然觉得后背升腾起了一阵寒意，他往水里缩了缩。
“你不是说你们的匹配度很高吗？他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洗标记？”林浸不明白。
“......谁知道呢？”程牧野不舒服地揉了揉眉心，体内似乎有一股燥热在乱窜。
他动作一顿，看了眼还在皱眉思索的林浸，舔了舔后牙。
易感期来了。
第5章 程狗翻车倒计时1
林浸还在水里冒泡泡，忽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感觉。
凉丝丝的，温柔的，雪。
他像一条灵活的鲤鱼，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带起一阵水波。
他愣愣地抬头，没有下雪啊？
正要问程牧野，却发现他脸上浮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连带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隐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