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就不要让给她。”薄言再一次伸手,把她的手拽起来。
力道之间,他把池冬槐的手搞搞举起,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无限逼近她的呼吸。
如此狂妄,也如此霸道。
言语之间,好像世界的规则是由他制定。
“什么狗屁公平——”
“你根本输不了。”
第8章 亲八下
[亲八下]
-
孟璇调好鼓后,示意可以开始。
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演奏,只有薄言忽然问了池冬槐一句。
“新鼓第一把你就这么让给她了?”
池冬槐没什么感觉,回应道:“这个鼓也不是我的呀…”
这不是队里的物品么?
“谁说不是。”薄言的语气依旧没有太多波动,阐述道,“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池冬槐直接愣住。
她刚才听他们说了,这架鼓是薄言这周刚买来的,架子鼓搬运起来比其他乐器都要麻烦些。
不是那种可以随时带走的东西。
池冬槐每次都是自己将必要的部分拆下来背回去。
这次开学报到,她带来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暂时就没有带过来,而且范心萍也不是很支持她带。
池冬槐学鼓是一次跟爸爸妈妈之间的赌注才好不容易为自己拼下来的。
她的成绩一直都在年级前十,但望子成龙的父母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第一。
她以前没有想要的东西,就是一股脑地学习,但也的确少一些最原始的驱动力。
直到她想学架子鼓开始。
池冬槐那年跟父母做了交换,说如果她今年考到年级第一,就让她学鼓。
但这些都是有期限的,他们要求池冬槐不说每次都第一,但至少要保持在前三,才会有继续往下学的机会。
所以她每一个可以打鼓的机会,都是自己拼尽了血汗换来的。
范心萍的确没想到池冬槐会对这个没什么用的爱好坚持这么久,开学前池冬槐在架子鼓前犹豫,思考着要不要带的时候。
范心萍就帮她做了决定。
她说到时候开学,大一上半学期可是很忙的,还要军训,她哪儿有时间打鼓?
而且住在宿舍,可没有在家里那么自由。
哪儿有地方可以给她放鼓啊。
「大学才是人生中最关键的一环,你现在能考证就考证,别以为自己只需要完成学校安排的那一点点任务,别人都在玩的时候你要拼命学习,才能跟其他人拉开差距,你要知道大学都是高手云集的…这才是真正的分水岭。」
范心萍是这么说的。
虽然这话池冬槐觉得自己好像听了很多次,但这次,她还是乖乖地听了。
思绪间。
舞台上的鼓点忽如瓢泼大雨落下,底鼓被敲响的瞬间像是战斗的号角,交织着猛然重击的吊镲。
“锵——”
地一声。
孟璇凑近旁边架着的麦克风,语气是势在必得的高傲:“那我就不放水了。”
池冬槐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她抬眸看过去。
孟璇挥舞着手中的鼓棒。
熟练的鼓手打鼓时,手上的动作都像一种舞蹈,不断抬高手臂,又重重落下。
而且因为要根据韵律不断踩脚下的踩镲,整个人都会跟着节奏律动。
跃动不止。
她是有经验的鼓手,在台风的把握上也很成熟。
司子美她们几个,就算是不太喜欢孟璇,也能在某些瞬间感觉到这种击打带来的魅力。
在某些氛围下,世界会给人带来心跳的错觉。
人和人之间是有滤镜的。
孟璇演奏的这首歌池冬槐没有听过,但她的鼓点敲响的时候,旁边的人不自觉地跟上了节拍。
只有薄言冷眼看着她,没有任何过度反应。
“这首歌你们都很熟吗?”林薇已经跟方时自来熟,“我看你们是恨不得上去合奏啊!”
就着这喧闹的鼓点和锵声。
方时说:“啊——?是的,这是我们下个月预备表演的曲子啊,肯定熟啊!”
天天都练这出呢。
林薇听闻,觉得孟璇这招简直是挑衅,还有点作弊嫌疑,如果今天是让乐队里除了薄言的剩下三个人投票。
那么她这招不就是打感情牌!不就是利用自己比池冬槐更熟悉这个鼓点节奏的优势吗!
这根本就不公平!
但当她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林薇看见了从未看见过的池冬槐,她眼神闪烁地看着舞台。
那些灼眼的光不断在视线里扫过,但她丝毫不在意。
跟着台上的节奏点着头,脚尖微微抬起,又落下,她跟着这个鼓点在跃动。
像是忽然从温室浴缸里蹦出来的彩色小鱼。
林薇被眼前的光晃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再说,也什么都没有再做,她只是跟着池冬槐律动的节奏,一起摇晃。
沉浸在这场——
“咚、嚓、嘭”声交织的激情中。
…
SOLO通常不会太长。
孟璇结束后,将鼓棒扔向半空中,鼓棒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又稳稳地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额间已经渗出汗,微微喘着气起身。
随后攥紧了鼓棒,她朝台下鞠了一躬,又将它对着池冬槐,对她发起挑战。
池冬槐也迈步准备上舞台。
其他人都在给她加油打气,就算是刚才那个一直袒护着孟璇说话的吉阳冰,也轻轻鼓掌,说期待她的表现。
他们真的很好奇,能让薄言说出这种话的鼓手,能打成什么样?
唯独薄言。
他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把结果放在眼里,似乎一切都是由他决定,那是注定的结局。
薄言说:“上去试试鼓,还顺手的话就给你买个新的。”
池冬槐觉得莫名其妙。
顺手的话买新的?难道不是不顺手才买的新的吗?
真是奇怪的思路。
她没问,只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就小跑上去,从孟璇手里接过鼓棒的瞬间,池冬槐的呼吸倏然收紧。
舞台上的灯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池冬槐是真的没有什么上舞台的经验,她每次练习都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
范心萍要是知道了,估计都想从珠洲飞过来打断她的腿。
她不习惯这么灼眼的灯光,感觉一定会影响自己的发挥,抬手示意:“可以把头顶这个灯关了吗?”
大家没什么异议,灯是宗遂过去关的,只留了一顶最普通的室内灯,原本被灯光照耀得很有氛围的舞台,瞬间也变得普通黯淡了起来,
“灯光还是得适应。”吉阳冰表示,“如果真的要上舞台,这样肯定不行。”
他又是这个态度,方时不乐意听了。
方时说:“人小学妹可能真是第一次上舞台,你也别那么苛刻,多给新人点机会啊,她肯定是打得很好才会被阿言这么留着嘛。”
方时说完,还转头看向薄言,挑眉向他求证。
没想到。
薄言只是看着舞台上的池冬槐,说了句:“没听过。”
他也是第一次听啊。
方时直接噎住,口水给自己呛得不行,脸都涨红了,他才又问:“什么玩意儿?你竟然没听过她打鼓——”
不是!那你他妈怎么那么信誓旦旦的!
到底怎么做到直接把人叫过来就要换人的!
人可以随意,但也不能这么随意吧!过头了吧!
吉阳冰笑了一声,像是意料之内,这么听说以后反而放心了些,毕竟他是不支持换人的那派。
说不上多珍惜孟璇吧。
就是孟璇至少还“不错”,不用重新磨合。
他是吃过最多换人的苦的,当然不想再吃这个苦了。
方时不死心,跑去问林薇,问她们几个女生,结果她们三个都摇头,表示没听过。
方时:“……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没怎么啊,我们就是相信她啊!槐槐不是会说大话或者撒谎的人,她说会打,就是会打!”
“你以为我们槐槐跟那谁一样?她可是很谦虚的。”
“她肯定会的,我们根本不担心,而且就算不会有怎么了?”
会不会,不影响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们依旧会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方时拿她们几个是没辙的,只能又看向薄言,结果薄言就吊儿郎当地拖着语气。
顺着她们几个的话,跟风接了句:“就是相信她啊。”
方时:……
你小子真逗我玩儿呢?
池冬槐上去,又调了一会儿音,每个乐器手都有自己的使用习惯,她更喜欢精准调音。
或许别人没有听出来,但她明显感觉到刚才孟璇演奏的时候有一颗螺丝松了。
孟璇自己演奏的时候也会有感觉,所以后半段她敲得更急更重,用更快的节奏去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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