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要是姜颜林不爱祁宁,只爱她的钱,倒也好解决了。
那唾手可得的富太太人生,简直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圆满通关结局。
但她就是不愿意让某些东西,在注定好的走向里变得面目全非。
大概她也只是爱着祁宁的光鲜亮丽,温柔与才华横溢,而非她的天真与幼稚,不成熟与软弱。
事到如今,谁又能看得清楚呢。
就像姜颜林到今天也还是看不清楚。
如果时隔两年抛出相同的一张问卷。
——她又是否,会收到不同的答案。
“现在讨论我想去什么地方,可能没有很大的意义。”
姜颜林支着下巴,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吃饭之前,裴挽意将那头黑发随手扎起了,用的是姜颜林的发绳,一些碎发散落在额前和侧脸,让她看起来没了往日里的那些攻击性,反而有些孩子气。
听到这句,她才放过了跟碗里的最后一块肉作斗争,回头看向姜颜林,问:“怎么就没意义了,跟我说不是意义吗。”
裴挽意说得理所当然,姜颜林听得没忍住笑起来,片刻后才轻声说了一句:
“因为人是会变的,我也不知道明天的我在想什么,更别说想去什么地方了。”
她说着,垂下的眼睫像轻盈的小扇子,遮住了明眸的光亮。
裴挽意看了她半晌,才扯了扯嘴角,只用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这点突来的“矫情”。
“明天我们要去京都,还要泡温泉,你只能想我,以及被我操。”
第187章 更变态
Chapter 187
裴大小姐最终还是为自己的下流无耻付出了代价。
被彻底惹恼了的人直接踩了她一脚, 把她那出格的两根手指都给挤了出来,就宁肯贴着车厢的墙面也不搭理她一眼。
无论裴挽意再怎么好脾气地哄她,伸手碰她揉她, 都被无视了个彻底,稍微想要再回到那温暖里都会被狠狠撞开, 再吃一记肘击。
——这回是真的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疼的地方。
裴大小姐也是在有生之年体验到了一次做电车之狼被打的经历, 对姜颜林来说够不够“独一无二”不知道,但对她来说, 实在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的“独家记忆”了。
一直到电车到站,两个人逆着人群挤下了车厢, 姜颜林也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根本不打算理睬追在后面的人。
裴挽意背着她的制服包,迈着步子紧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喊她一声,声音像是无奈,又像是故意的逗弄, 搞得姜颜林更是火大, 一路埋头快步走进了酒店大门,都不想回头看她一眼。
裴挽意单手插在兜里,紧随其后进了酒店,见她进了电梯就要把门关上,一个大步流星地加快速度,就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闪身进了电梯。
她凑到姜颜林面前,俯身看着那张板着的脸,轻笑着问:“真生气啦?”
姜颜林就当她是空气, 一点反应也没给。
裴挽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喊她名字:“姜颜林。”
不就是没让你出来吗, 至于生这么大气。
毫无自知之明的裴大小姐捏了她的脸还不够,又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声问:“还是说你很想我在车上做完,就按着你在墙上,从后面进去……”
姜颜林抬脚就又在她腿上踹了一下,把那黑色西裤都给踹出了个灰色的印子。
裴挽意低头看了眼,不由得无奈地说:“这下是真的弄脏了。全是你的东西。”
不是弄湿了一片,就是踩脏了一片。
电梯到了站,姜颜林真是生怕门外有人,连忙闪开离她远远的,等到确认外面没有人,才匆匆忙忙地走出电梯,直奔房间的门口。
裴挽意总觉得她生气的原因不是自己进去了,也不是因为在车上,可能还真就是做一半停下来给她惹恼了。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在连忙跟上之后,“亡羊补牢”地说了句:“那要不明天再坐一次电车……”
刷开房门的人直接进了门,把房门在她面前用力地关上。
裴挽意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又瞄了眼走廊尽头正打开门出来的别的旅客,只能先假装看手机,等着对方走进了电梯,才伸手敲了敲房门。
“老婆,开门。再不开我要大喊救命了。”
裴大小姐的无耻已经到了新的境地,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开了,站在门内的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裴挽意,你能不能要点脸。”
谁是你老婆了,还喊那么大声,是要全楼层的人都听见吗。
裴挽意看到她那张气鼓鼓的脸,才觉得这一顿骂挨得还是很值得的,直接进了门将房门关上,就将那碍事的包往旁边沙发一扔,俯身把姜颜林一把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
“别生气了,这就给你补偿回来。”
姜颜林被她放到床上,第一时间就往旁边一滚,想躲得远远的,却被她一把捏住脚腕给拽了回来。
“不要装了,姜颜林,你就是生气我刚刚没让你到。”
裴挽意以前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推测对不对,只是感觉到了姜颜林这女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刻着“口是心非”四个字。
要想从她的脸上,从她上面那张嘴里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都是无比棘手的难度,光从表面上去猜测和推断,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所以裴挽意只能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试探她的底线。
最开始,是在埃尔的餐吧二楼,她把姜颜林按在洗手台上做了三个多小时,做得人都快死了,也没见姜颜林真的喊停过,或者打从心底地抗拒过。
那时候裴挽意就隐约明白,姜颜林要么是个见多识广玩得很花的女人,对此习以为常,要么就是自己歪打正着地切中了她的喜好。
后面的那段时间,裴挽意没在她的生活里找到前者的证据,反而越发感受到了后者的可信度,便不露声色地开始了一次次的试探边界。
在这方面,到底该说她们两人是一拍即合,还是生理性的被吸引,由此诱发了那些平时从未有过的放纵,裴挽意也一直没有找到过答案。
好在她不是个喜欢庸人自扰的性格,始终抱着快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尤其是当她在遇到姜颜林之前,已经几乎要对仅剩的爱好都失去兴趣的前提下,这种让她快乐的原始欲望是否低级,就变得无关紧要。
人的经历越多,见识过的事物越多,最深层次的快感的阈值就会越高。
裴挽意已经不再追求极致的肾上腺素飙升,所以她不再豪赌,不再飙车,也对快餐式的性关系提不起兴趣。
她甚至接受自己在性上面的体验不算完整,大部分时候得到的都是精神层面上的快感,像是全权支配对方的欲望,让对方在自己手中沦为不堪一击的动物,诸如此类,都比直接的生理反应更让裴挽意有兴趣。
直到姜颜林让她体验到了另一个世界。
从港城回来之后,裴挽意有时候在视频会议上闲得无聊,就会单独开个窗口搜索一些奇怪的问题,或者直接问ChatGPT,把AI也给骚扰得几次弹出警告“提问不符合我们的使用政策”,她却视若无睹,一直反复提问,非要得到个答案。
在这之前,裴挽意是不在意自己在性上面的体验不完整这件事的,她也隐约清楚大概的原因是什么。
但真正搜索出答案之后,裴挽意还是觉得很神奇。
她不意外自己的武装太厚,无法在任何人面前彻底卸下防备,露出最脆弱直白的一面,才导致她在性上面的阈值明明很低,却始终结束在半山腰。
裴挽意真正感到意外的是,原来她可以在姜颜林面前做到这一点。
哪怕次数就这么寥寥无几,也需要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到达那个程度,但的确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姜颜林可以让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到达顶端,因为她允许了。
大概人的潜意识总是走在理智的前面。
裴挽意在姜颜林的身上得到了太多鲜少有过的体验,无论是过度放纵的欲望,还是逐渐卸下的重重武装,早在她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前,它就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事实。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裴挽意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了。
她的骨子里,依然是那个敢在深夜的山路上狂飙到两百公里时速的疯子。只不过是腻味了一个又一个的消遣,才看似沉淀下来,把自己装进了保守派的壳子里,衣冠楚楚地,做一具光鲜亮丽的行尸走肉。
直到被姜颜林这个最擅长脱人衣服的女人撞个正着,才像是终于在碰撞的疼痛下醒了过来,情难自已又甘之如饴地,在她面前脱去了那一件件昂贵的衣裳,只做一个裸赤的原始动物。
裴挽意冠冕堂皇地称之为“危险的博弈”,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早就已经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