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楚渊浑身溢满了怒火,眸色阴翳,带着一身凌厉的杀气,眼神极为冰冷,一改最近这些时日的柔和。
  他刚一进门就大踏步走到裴肆之身前,随即高高扬起手,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重重的一耳光下去,裴肆之接连后退,直接被扇翻在地。
  他的脸瞬间变得火辣辣红肿,眼前一阵阵发黑。
  地上刚碎掉的瓷片深深扎进裴肆之的手心,鲜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扎得有多深。
  裴肆之脸色惨白,却咬紧了唇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楚渊半点不在乎,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和压迫感。
  突如其来的这场变故同样吓到了倚云。
  她被裴肆之手心溢出的血迹拉回神智,惊声尖叫着上前挡在楚渊身前,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暴行。
  倚云此时完全顾不上所谓尊卑,她死死攥紧楚渊的衣袖,不让他靠近裴肆之。
  但身形瘦弱,气力不足的倚云哪里能阻碍楚渊。
  他掐着倚云的脖子,眼神赤红,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
  最开始倚云还试图挣脱掉他的桎梏,但随着脖子被窒息的痛苦,呼吸间空气慢慢变得稀薄,倚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她握着楚渊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小,几近虚无。
  裴肆之瞳孔紧缩,完全顾不上自己尚且受伤的双手,忍着疼硬生生将瓷片拔了出来。
  霎时间血液四溅。
  他踉跄着站起身,用力攥住了楚渊掐着倚云的手,一根根将其掰开。
  太过剧烈的举动导致裴肆之手中流的血都没有停止过。
  堪称惊人的出血量将这处偏殿整个染上了红色的气息。
  楚渊脸色紧绷着,漆黑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他依旧掐得死死的,丝毫不准备放手。
  裴肆之整个人都浑身战栗着,他望着倚云渐渐软下的身子,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握住,绝望而又痛苦。
  他第一次大不韪直呼了对方的名字。
  “楚渊!停手!求求你……停手,不要再掐了,不要……她会死的!”
  大滴大滴温热的血迹落在楚渊的手指上,顺着他的衣衫缓缓留下。
  等到倚云的瞳孔都开始涣散,楚渊的指尖才微微松懈,然后将她远远抛到墙角。
  “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久违的空气涌入胸腔,倚云终于能呼吸得上来,捂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着。
  裴肆之瞧见她还算平安,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楚渊的满腔怒火尚未彻底发泄出去。
  他的眼球微微转动,挪到了裴肆之脸上,带着宛如毒蛇般的阴冷。
  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信件狠狠甩在了裴肆之脚边,语气森寒。
  “沈相不若同朕解释解释,这信中所写为何,可别说爱卿不知道此事。”
  裴肆之艰难撑着身子,颤抖着手将信件拾起,入目的那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那封信上赫然写着靖王楚应彦的名字。
  第36章
  那封信纸很薄,几乎在裴肆之拿上的瞬间便被他手上的血染红。
  为了避免里头的字看不清,裴肆之忍着疼反复擦拭着伤口。
  信纸是半敞开的,里面字字句句写满了裴肆之看不懂的话。
  信中写着:“多谢沈丞相相助。
  有沈相在朝中为本王周旋,有朝一日夺回皇位想必也不在话下。”
  裴肆之拧起眉头,神情有些困惑。
  楚渊半点都不曾移开死盯着他的目光,见状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声。
  他上前一步踩住信纸一角,将它直接踩入了血泊中。
  随即楚渊俯下身掐住了裴肆之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着。
  “爱卿可千万别说不知道这回事,朕不喜欢这个回答。”
  他这次掐着的力道极大,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瞬息间那里就变得一片青紫,不堪入目。
  裴肆之被迫仰着头,直直落入楚渊眼底赤红,满目戾气的双眼。
  这封信将他们君臣二人表面维持着的温和终于彻底撕裂。
  裴肆之唇色惨白,断断续续试图解释着。
  “陛下……臣不知晓,靖王为何会写这封信,臣从未……从未和靖王有过通信。”
  不等裴肆之说完,他撑在地上的手就被楚渊重重碾了上去,力道大得几乎想将他踩碎。
  “唔!”
  裴肆之闷哼一声。
  再度加重的伤口让他几度眼前混沌一片。
  楚渊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语气却极为和缓。
  “朕说过了,朕不想听到这个回答。”
  剧烈的疼痛使裴肆之已经快陷入昏厥,他不太能听得清楚渊的话,只是全凭本能喃喃低语。
  “臣……当真不知晓……”
  裴肆之耳边嗡鸣声不断,身体似被无数人撕扯,又似置于万丈深渊中。
  朦胧混沌间,他勉强听到楚渊似有若无的冷笑声。
  随即身子一轻,他整个人都被一把捞起,紧接着天旋地转间重重陷入床铺。
  楚渊头也没回吩咐着门后的常生。
  “把她带走。”
  这句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常生应了一声,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遍地的血迹。
  他低着头走到倚云摔落的墙角处,想将她带出屋外。
  彼时的倚云尚且想要挣扎站起来,去解救被困住的自家大人。
  常生见状,也很是头疼,但倚云继续留在殿内只会让楚渊更加暴怒。
  他指点着其他两名小太监一起将倚云强行拖走。
  随着最后常生将殿门合上,屋内彻底只留了他们两人,变得一片死寂。
  *
  在后背砸向床铺的瞬间,沈端砚的神志被短暂拉回了片刻。
  他被楚渊压在身下,一只腿插入其中将他的双腿强行分开,动弹不得。
  “这是爱卿自找的,莫要怪朕。”
  楚渊冷笑着低头看他,薄唇几乎贴到沈端砚的脸颊上。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仿佛淬了冰,透出彻骨寒意。
  “陛下……臣……”
  沈端砚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男人死死吻住了。
  他登时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中带着惊惧和惶然。
  楚渊的呼吸灼热得厉害,摩挲在沈端砚的唇角。
  沈端砚将手抵在对方的胸口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越是挣扎,楚渊的动作便越是剧烈。
  挣扎间不知道谁咬破了舌头,淡淡的腥甜气息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口中。
  楚渊毫不在意的舔舐着彼此的血液,眼底带着几分疯狂。
  他的大手伸向沈端砚的腰间,然后将他的衣带一把抽离。
  衣服散落,白皙清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楚渊的吻落在沈端砚的脖颈之上。
  他的手顺着衣服的缝隙探入沈端砚的内里。
  冰冷的触感让沈端砚身子一颤,忍不住发抖。
  他意识到了楚渊这次恐怕是来真的。
  即将失去清白的恐惧让他脸色煞白,拼命想要挣脱开楚渊。
  但是楚渊的双臂就像是铁钳一样将他禁锢住。
  “别动。”
  楚渊低声呢喃,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他的唇贴近沈端砚的耳廓,喷洒出的热气打在他敏感的耳垂上。
  “不……”
  沈端砚的声音里含混不清,听起来有点痛苦,又带着些许隐忍。
  忽地,沈端砚身体一僵。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沈端砚眼圈通红,脸上满是生理性的泪水,又被楚渊一点点吻去。
  ……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就像被放在烤炉上反复煎烤般,每一寸肌肤都隐隐作痛。
  长时间没有包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裴肆之静静躺在床上,甚至呼吸间都变得微弱。
  身后持续一整夜的动作终于停歇。
  楚渊站起身,顺手扯过一旁的被褥略微遮掩住他的身子。
  随即看也没看床上毫无生机的人,径直走出殿外。
  侧身走过常生身边时,淡淡扔下一句话。
  “唤太医来,给他医治。”
  “奴才遵旨。”
  常生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将楚渊送走。
  等楚渊走远,他才敢进屋瞄了一眼里头的状况。
  那一片狼藉的场景让他不敢多看,只赶紧去通知了太医院。
  慌忙赶来的太医胡须微颤,探了探裴肆之的脉搏,再翻出他血肉模糊的手心。
  太医一边心中叹息,造孽啊,一边从药箱中掏出干净的布条,替裴肆之小心包扎起来。
  除了手心上的伤口最为严重外,裴肆之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红痕同样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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