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看到萧怀瑜说完话,便转身朝着姜氏和宋芝芝所在的位置赶去,一副急着去邀功的样子,季凌珠想走还走不开,直接气疯了!
扬手便掀了桌子!
只听“哐当”一声,桌子倒下,翡翠镯子也被摔成了两半。
小厮见状不由滞了滞,方才开口道。
“季小姐,就算您把镯子摔碎了,这钱还是要照付的……一文也不能少。”
季凌珠:“……”
……
那厢。
姜晚宁和宋芝芝一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磕边瞧热闹。
时不时还讨论上两句。
“母亲,快看……她被人带走了!你说将军府,会给她出这一万两银子吗?”
“季府的家底早就让她那个不成器的爹败干净了,哪里还凑得出这一万两。她倒是敢叫这个价,要么等着被逐出府,要么等着被卖去她最看不起的商户,做那七房八房的小妾吧。”
两人正聊着。
就见萧怀瑜满脸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邀功道。
“夫人,您觉得我今日这差事办得如何?”
姜晚宁赏了他一把瓜子。
“好得很!要是将军府结了账款,我便将三成利润送去你的府上。”
萧怀瑜摇摇扇子。
“夫人客气了,我不要钱。”
姜晚宁微挑眉梢:“那你要什么?”
萧怀瑜没有明说,只侧过头偷偷瞄了宋芝芝一眼,随即拱手朝姜晚宁鞠了一躬。
“还望夫人成全。”
姜晚宁:你小子,原来存了这么个心思!
居然跟她这个当婆母的,讨要她的儿媳妇……真是不把她当外人啊!
不过原文里没有写到萧怀瑜这个人,如今他冒出头来,大抵是因为剧情发生了变化,产生了连锁反应。
她对南宫璟知根知底,自然放心。
萧怀瑜嘛……
还得再考察考察。
“我能许你的只有银子,至于你想要的……那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不阻你就是。”
萧怀瑜立刻眉开眼笑:“谢夫人!”
宋芝芝:“???”
为什么母亲跟萧世子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刚才就没听明白。
现在还是没听明白。
她觉得自己也不是很笨呀。
……
很快,五件珍品便被拍完了。
休息的间隙。
宋芝芝清点了好了器物和秘方,正准备拿去给万宝斋的掌柜,才刚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赶来的宋庆德和宋子文。
“哐当!”
春画被撞得猛的一踉跄,手里的匣子没拿稳,直直砸落在了地上,打开了盖子。
“芝芝!你果然在这……”
“这是什么?琉璃炼制独家秘方?”
宋子文眼疾手快,率先从地上拾起了秘方,觑着眼轻飘飘地扫了一下,随即面露不屑,嘲弄道。
“没了宋家的金字招牌,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出钱买你的这堆破烂吧?”
“还给我!”
宋芝芝一把将秘方夺了回去,拉着春画转身便要走开,根本不想多给宋家人一个眼神。
“芝芝!”
宋庆德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不悦道。
“你怎么还闹脾气?旁人说你手上有十万两银子,可是真的?”
宋芝芝冷冷道。
“与你无关!”
宋庆德沉下脸色,警告道。
“哼,这是我宋家的钱!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你私吞了宋家这么大一笔钱不说,居然还要拿去白白捐了……真是岂有此理!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还能看在咱们父女一场的份上,不将你告去府衙,否则,就别怪为父翻脸无——”
“啪!”
第89章 来都来了,出桶“血”再走吧
见宋庆德纠缠不清,如此死不要脸,姜晚宁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大步上前,扬手就要扇人。
半道被宝鹃拦了一把。
“夫人,别脏了您的手……用这个!”
看到宝鹃从袖子里掏一块出五指宽的竹板,扬手塞到了姜氏的掌心,宋庆德不由心头一颤,下意识便要躲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姜晚宁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襟,冷冷的竹板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你要翻什么脸?是这样翻脸吗?还是这样翻脸?!”
没想到姜氏在外头也敢这样张狂,宋子文一下被震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叫姜氏左右开弓、往脸上扇了好几个板子,才陡然反应过来,上前阻拦道。
“侯夫人……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姜晚宁打得有点冒热气,随手拿板子扇了扇风。
转头问向萧怀瑜。
“萧世子,我刚才打人了吗?没有吧?”
萧怀瑜款步走上前,先是看了眼被打得头昏眼花的宋庆德,随后看了眼一脸忿忿但又不敢冲上来还手的宋子文。
最后轻轻摇了两下扇子,得出一个结论道。
“侯夫人打的那是人吗?明明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一个老畜生,还有一个小畜生。”
“你——”
听到萧怀瑜这样的嘲讽,宋子文的脸色顿时气得青白交错,可碍于对方的权势地位,又不敢与他对骂。
只能继续转头看向宋芝芝。
“芝芝,你还有没有良心?父亲生你养你,如珠似宝地将你宠到大,你就这么看着外人凌虐自己的父亲?!”
宋芝芝眼眶微红,同样气得不轻。
她本不想与宋家闹得太难看,失了两家人的体面。
谁料宋家人竟这般厚颜无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非但没有伸手拉她一把,还落井下石、狠狠地往她头上踩,张口就要同她讨那十万两银子。
若是早看清宋家父兄是这样丑恶的嘴脸,她当初就该早日与他们断亲,免得横遭他们惦记!
“父亲?呵……早在签下断亲书的那日,我就当父亲已经死了。你叫我给他烧十万两的冥币,我倒是乐意,想要十万两白银,门都没有!”
宋庆德闻言亦是气得面红耳赤,却还是不肯轻易作罢。
抖着袖子道。
“好好好!我只当白生了你这个逆女……但那十万两银子,是你顶着我宋氏的招牌挣来的,当属我宋氏的家财,你须得一文不落地给我吐、吐出来——”
姜晚宁捋了捋袖子。
吓得宋庆德立刻收了声,连忙躲到了儿子的后头。
宋子文也是有些惧她,连连往后退开了两步。
看着二人又怂包又贪婪的样子,活像两条癞皮狗,姜晚宁顿时觉得扇他们都费事儿。
便只冷笑了一声,吩咐道。
“春画,去把账本拿来……既然宋家要与芝芝把帐算清,那咱们就一条一条地对,看看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来都来了,那就留下点银子再走吧。
谁也不能白来。
“是,夫人。”
春画立刻应了一句,随即义愤填膺地瞪了宋家父子一眼,便快步朝厢房内走去。
自小姐从庆功宴上回来,以重金请旨休夫的消息就在帝京内传了开,前几日就有宋家的人鬼鬼祟祟地侯府外头晃悠,有一两个舔着脸皮上门求见的,都叫守卫打走了。
他们在侯府见不到小姐,眼下一听到小姐来了万宝斋,就闻着味儿赶来了。
真是比苍蝇还烦人。
所幸夫人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叫她核对了小姐往日收支的账册,每一笔银子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清清楚楚。
很快,春画便将账本拿了过来,递到了姜晚宁的面前。
“夫人,账本在这。”
姜晚宁没有抬手接过,只淡淡道。
“不用给我看,念给他们听就是了,念得大声点儿,免得他们装聋听不见。”
“是,夫人!”
春画马上拔高了调子,继而翻开账册,一条一条念了出来。
“二月十三,宋子文以下聘娶妻为由,向小姐讨钱五千两。
五月二十一,宋庆德以办寿为由,向小姐讨钱一千两。
七月初三,宋子文以筹钱做瓷器生意为由,向小姐借钱三千两。
九月初八,宋子文做瓷器生意被人坑骗,以致血本无归还倒欠了好几笔外债,哭着向小姐讨了一千五百两填补亏空。
……”
听到后面,宋庆德忍不住眉头大皱,转头看了宋子文一眼。
宋子文额头直冒冷汗,只恨不能马上堵住春画的嘴。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的嘴如此歹毒!
还有,她能不能小点声!
就连宋芝芝都有些疑惑地看向春画,她怎么记得……账本上没写得这么详细?
春画还在低着头往下念,越念越上头。
虽然账本上写得简单,但宋家每次张口要钱的嘴脸,她可都记得真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