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在翁法罗斯,常人称我为「渎神的大表演家」,但他们忘记了真理,也忘记人类自身。”
那刻夏像是开导学生一样,引导开拓者换个角度思考,思考人类的本身。
他说:“神明的存在会蒙蔽人类的双眼,天才的光辉会遮挡人类的前路,然而人类仍能在银河这个地方展现自己的光芒,逐火之旅是人类自己选择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每一个人都写了自己的故事。”
开拓者想了半天,脑海里浮现一个故人的样貌:“你这话说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哦……说不定你们两个聊得来。”
说完就带着那个问题离开,思考那个故事的答案。
那刻夏还有一些内容没有说完,见开拓者走远,也便没有提。
最后一次永劫回归大概率不会拖到新的白厄出生,第一次逐火之旅之后,十二黄金裔都将会存在开拓者的记忆中。
来古士也不会让开拓者安安稳稳地在翁法罗斯蹦跶。
另外在权杖内部的资料中,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黄金裔都会存在一个原动力,而这个原动力在白厄身上是「憎恨」,在他身上是「批判」。
其他黄金裔的行为也或多或少地受到原动力的驱使。
NeiKos496与PhiLia093是最完美的两个因子。
昔涟的原动力被隐藏,而昔涟的武器是一轮月亮,恰巧与白厄对立。
由白厄的憎恨延伸,昔涟的原动力应该是「爱」。
倘若如此,那刻夏想到一个亘古不变的议题。
「爱与恨是否二元对立。」
曾经在神悟树庭,一部分学者时不时就开始这个议题,那刻夏听过许多次,他从未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有些人认为爱与恨是矛盾的关系,是对立面,而有些人认为这两种感觉并非对立的关系,而是包含的关系。
昔涟回归,翁法罗斯的未来大概也会将这个议题摆上层面去讨论,但那个时候就是开拓者自己的故事了。
夏刻那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开拓者进去,听到那些话,没有进去,拉着白厄在墙角听完才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
“我们刚刚听到那些话了,也不知道开拓者能不能回答出‘故事因何而存在’这个问题。”
见桌上的纸写着爱与恨,夏刻那随意地写下一句话。
「万物一时因友爱而相聚,合而为一。
一时又因争吵的恨意拆散,彼此离异。」[1]
那刻夏看到这句话,说:“在神悟树庭的时候,老师也曾经说过。”
哦差点忘了,那刻夏老师恩贝多克利斯的原型就是恩培多克勒。
夏刻那:“那刻夏老师,我知道昔涟的原动力了。”
NeiKos和Philia直接对上了,还搞什么。
第78章
昔涟的原动力是「爱」,夏刻那一点都不意外。
待到夏刻那分析完一通,那刻夏才说:“你最开始看到的就是答案。”
什么东西,夏刻那低头,看见最开始的那句,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小声地说:“……老师,您也没说啊?”
“你也没问。”
夏刻那:“……”
他不干了。
他在一边再创世去了,在永劫回归里掏数据,看着像是黄金裔的数据都拉出来看一眼。
当然能带出来的没几个,黄金裔的生命进程都已经结束,只有白厄和那刻夏的数据是完全封存的,生命进程还没有彻底结束。
拿出来的要么刚拿出来就死亡,要么根本拿不出来,就是一串代码而已。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昔涟突然地出现夏刻那的身后,探头看着夏刻那手中的那些光球,“虽然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完全,那些轮回也在我的脑海里绕来绕去,但我猜——那些是其他黄金裔吧?”
“嗯?是。”
夏刻那挥散那些光球,让它们消散在空气中。
他问:“有什么事情吗?昔涟。”
昔涟坐在他的身边,在不远处,开拓者在整理现在的信息,等待下一次有信号的时候,发出去。
第一次永劫回归开始前,昔涟在创世涡心与白厄一起给翁法罗斯编织了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梦该醒了。
夏刻那与昔涟不怎么熟悉,他在那之前只知道白厄还在哀丽秘榭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昔涟的童年玩伴。
现在独处,连话题都找不到。
昔涟用那双蓝色的眼眸看向他,轻声问:“怎么了?”
“没有,只是对你来单独找我这件事感到有些意外而已。”夏刻那摇头,默默地坐远了一些。
氛围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想逃离。
似乎是没有发现夏刻那的动作,昔涟看着远处的白鸟:“只是想要找你聊聊天而已。”
她平静地看向远处,风吹拂着他们的脸颊,带走几缕发梢。
难得的平静。
“真是很难想象这个地方的存在……哀丽秘榭为什么会被欧洛尼斯包围?”
夏刻那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在哀丽秘榭的中心,还有欧洛尼斯的雕塑,看起来与命运三相殿的一模一样,然而这两个地方相隔实在是太远了。
有一个小小的可能性——“是因为你吗?还是因为那些妖精呢?我记得一旦那个地方多出一个妖精,外面就会出现动乱。”
昔涟摇头:“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呢,也许是因为我——你应该记得,在我和白厄幼年的时候,我们曾经会玩着占卜游戏吧?那个时候的我经常会听见梦中神明的声音,大家都说我会成为欧洛尼斯的祭司。”
每一个永劫回归的白厄与昔涟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么?
那套神谕牌册像是如我所书。
夏刻那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些事情,这样或许能够说得过去,但仍无法解答欧洛尼斯,长夜月还有昔涟之间的关系。
欧洛尼斯喊长夜月母亲,昔涟又见过三月七,昔涟又与「记忆」有关系,三月七与长夜月是同一个人。
这关系是没法理了,只能等后续情报。
至少现在夏刻那宁愿去想第一次逐火之旅的事情。
“最后一次永劫回归,你和开拓者一起把那刻夏老师带过去吧,后面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多一个人有多一份保障。”夏刻那跟昔涟说后续的事情。
在这里呆的时间大概率没有多长时间了。
那刻夏的存在比任何人都特殊,只要让他跟着开拓者走,应该不会被来古士抹杀,那个时候他在和铁墓互肘,也无暇看开拓者在那里抢夺权限。
为了确保安全,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昔涟答应:“当然,我们当然会把那刻夏老师带走的,但……这是你的愿望吗?让那刻夏老师活下去。”
愿望?
在翁法罗斯里,他回答过很多次,也是朝着这条路走着。
“这倒不是,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私心吧。实际上想要看看翁法罗斯没有被黑潮侵扰的话,会是什么模样。”夏刻那看向昔涟。
白厄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夏刻那开了个玩笑:“怎么?你们的旅程要加上我的愿望吗?”
“嗯,毕竟我们是为了回应世界的愿望而启程的,对吧”昔涟看向白厄,俏皮地对白厄眨了眨眼。
白厄愣了一下,郑重地点头:“没错,每一个黄金裔都是如此,从未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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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黑塔空间站,黑塔与螺丝咕姆在得到开拓者打包过来的资料后,黑塔问螺丝咕姆:“你那边还有那小哥给你的权限对吧?”
螺丝咕姆远程确定了一下:“没错,黑塔女士,权限依旧存在,管理员并没有将它收回。推测:他用了某种手段跳过管理员权限给予我们权限。”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大概率只有权杖本身。
然而他们在看帝皇战争与权杖的资料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权杖并没有自我意识,鲁伯特二世并没有给它们那些模块。
除非翁法罗斯在漫长的演算中,由另外一个天才插手,赋予了权杖自我意识模块,从而诞生了那小哥。
打包的资料里也有说管理员是天才俱乐部的天才。
黑天鹅对翁法罗斯内部的情况没有太乐观的想法,她思索片刻,问:“两位身为天才俱乐部的天才,对那位管理员的身份有没有什么猜想?”
“智械哥啊?他是哪个天才也无法挡住我的脚步,管他是赞达尔也好,还是哪个不知名的天才。”
坐在自己法杖上的黑塔看向黑天鹅,颇不在意地说:“他就算是赞达尔又如何?又不是每一位天才都像是寂静领主一样。”
在那之前,她还邀请过寂静领主加入他们的模拟宇宙呢。
能在寂静领主手下全身而退的,整个银河都寥寥无几。
“那我们也当尽快动身前去翁法罗斯了,他们在翁法罗斯里待着,我们也不放心。”瓦、尔、特看向姬子,“还是联系不上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