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掠白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我错了!”
第6章
6这么会有人这么蠢?
方青黛一边继续给封掠白上药,一边轻声说道:“你这个倔脾气,真是让人头疼。你可不知道这次你外公是真得气坏了。”说着,方青黛微微顿了顿,缓缓开口:“城西那块地皮,那可是块谁见了都眼红的肥肉啊。那原本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产业,地段绝佳,只要开发起来,赚的钱那可就海了去了,利润简直不可估量。”
封掠白趴在床上,微微侧头,静静地听着方青黛讲述。
方青黛接着说道:“白家的这几个舅伯,平日里就没安好心,对这块地皮觊觎已久,一个个就跟饿狼似的,死死盯着这块肥肉,整天盘算着怎么把它弄到手。还有宴家那边,宴老大也不是个善茬儿,一直在旁边暗中窥视,就等着找机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到这儿,方青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这一番明争暗斗,这块地皮最后还是落到了宴寰寒手里。你说,你外公能不气吗?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要是能上点心,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就一块地皮而已,我爸妈留给我的,十辈子都吃不完。”封掠白满不在乎地嘟囔着。
方青黛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下次我可不护着你了。”
封掠白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知道了舅妈。”那模样,就像个被教训后表面乖巧的孩子。
方青黛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眸中溢满了担忧之色,缓缓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真猜不透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清楚你这是真明白了还是在敷衍我。算了算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养伤吧。这段日子可得老实点,别再到处乱跑乱晃了,万一又闯出什么祸事来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方青黛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把被子掖了掖,这才直起身子,抬脚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白瑶迦和白遥奈凑到床边,齐齐朝他用力地摆着手,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说道:“六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呀,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骑马!”
封掠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应道:“好!”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封掠白独自一人静静地趴在床上。
“宴老鳖,这次算是我栽到你手里了!”封掠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满心都是恼怒。“好一招视屏泄露,要是让我查出来,不弄死了你。”
这宴寰寒,可是宴家夫妇老来得子,天资聪慧,分量可比那个宴老大重得多。
另豪华气派的宴家大宅里,灯火辉煌,宴家一家人正围坐在餐桌前用餐。
宴寰寒的父母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父亲率先开口夸赞道:“寰寒啊,这次城西地皮的事,你处理得实在太漂亮了!”
母亲也跟着点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宴寰寒,随后特意用筷子夹起一筷子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轻声说道:“儿子,多吃点,这段时间为了城西地皮的事儿,肯定累坏了吧。”
坐在旁边位置上的宴家长子宴长宇,硬生生扯动着嘴角,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二弟,我敬你!”
宴寰寒此刻正坐在那里,面前的美食对他而言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听到大哥的话,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烦。他机械地端起自己的酒杯,淡淡地回应道:“谢谢大哥。”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可舌尖依旧尝不出来任何味道。
一顿饭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准备散去。
宴长宇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饭桌上众人对宴寰寒的夸赞,越想越气,心中早就积攒的那股怒火,此刻彻底爆发了。
只见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臂用力一挥,伴随着一声怒吼,桌上摆放的茶杯、文件等物品被一股脑儿地推翻在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大声叫嚷道:“哼,这一局他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其他人都在下面为了那块地皮争得你死我活、水深火热,他倒好,轻轻松松直接先一步把地皮给拿下了!”
发泄完这一通后,宴长宇依旧余怒未消,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牙切齿,心中愤愤不平地嘟囔着:“凭什么他宴寰寒事事都顺风顺水,样样都好,我宴长宇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不管做什么,总是要慢他一拍!”
就在这时,宴夫人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一踏入房间,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满地的狼藉上,破碎的茶杯、散落的文件纸张,一片混乱。
“那小子怎么样了?”宴长宇阴沉着脸,突然看向走进来的夫人问道。
宴夫人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平淡地回道:“听说被宴寰寒扔出去了。”
“他之前不都挺喜欢那样的吗?”宴长宇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喃喃自语道:“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宴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听说是那白家小六搞的鬼。”
“他?”宴长宇不屑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罢了,能有多大能耐。”
说完,宴长宇沉默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宴夫人吩咐道:“继续盯好老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向我汇报。”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高楼大厦间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弥漫着独属于都市夜晚的喧嚣与热闹。
奢华的书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滴答走动的声响。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映照在宽敞的实木办公桌上,也勾勒出宴寰寒修长的身形。他慵懒却不失优雅地坐在那张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
或许是起身时动作稍快,放在桌角的文件堆微微晃动,紧接着,一份蓝色的信封从其中滑落,轻飘飘地坠落在地板上。宴寰寒微微蹙眉,视线顺着动静落下,看到了那份信封。
他俯身将其捡起,入手的触感有些粗糙,这份信封已然历经了不少岁月的摩挲,显得陈旧而斑驳。指尖不经意间滑过信封边缘,宴寰寒竟捕捉到了一股若影若现的香气。那香气淡雅且缥缈,似有若无,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稍不留意便会消散在空气中。
这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瞬间触动了宴寰寒心底深处的某根弦,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
那时的他,就读于市内顶尖的私立学校高中部高三,是校园里备受瞩目的存在。成绩优异、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多目光。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校园里绿树成荫,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宴寰寒像往常一样,在课间休息时来到图书馆借书。当他走到书架旁寻找书籍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将一封信塞到他手里,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宴寰寒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宴寰寒缓缓展开那封信,入眼的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可想写信之人下笔时带着急切又激动的心情,全然不顾书写的工整。信纸上的话语滚烫而热烈,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地倾诉着对他深深的倾慕。那些直白又大胆的言辞,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一颗炽热的心,仿佛要冲破纸张,直抵他的心房。
宴寰寒并非未曾收过情书。以往那些情书,大多含蓄委婉,字里行间透着些许娇羞与矜持。而像这般大胆奔放、毫无遮掩的表白,确实是头一遭。他微微皱眉,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一丝新奇,又夹杂着些许不知所措。
想扔掉,可手中的信纸带着某种魔力,萦绕其上的气味更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那股味道,独特而迷人,恰似写信之人的个性,大胆又肆意,毫不客气地勾引着他的嗅觉,让他难以抗拒。
然而,这段还未真正开始的“恋情”,犹如昙花一现。还没等宴寰寒来得及见上对方一面,甚至还没来得及对这份感情做出任何回应,就被那人单方面宣布了“分手”。短短两天时间,一场没有任何人投入的“恋爱”,就这样仓促结束。如此迅猛的节奏,让宴寰寒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那时,他只隐约听闻初中部初三有个叫封掠白的学生,听闻此人与自己的大侄子关系恶劣,势同水火。不过,彼时忙于学业的他,实在无暇过多关心这些校园琐事。
此刻,宴寰寒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这封情书,思绪在往昔与当下之间徘徊。良久,他轻轻地将信纸抚平,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里。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巨大的展架柜子前,轻轻打开柜门,将盒子放置其中,与其他珍贵的藏品一同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