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第74节

  可他不是阿蛮,虽然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他是渊王啊!
  渊王垂眸看向他,英俊的眉眼里没有半分情愫,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是你救了孤?”
  阮锦瑟缩一下,后退两步,颤抖三声答道:“顺顺顺顺手的事儿……”
  渊王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微暗的吩咐身后的黑羽卫:“赐他免死金牌,非判国之罪,不可诛之。”
  黑羽卫首领把一枚金牌扔到了阮锦的脚下,下一秒,众人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阮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清风山庄的,只知道自己回去以后就晕了过去。
  满园子里上上下下都在惊呼,阮锦只觉得自己太累了,虽然能听到他们在喊,却眼神重得仿佛千钧,不论如何都睁不开。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桃花县的小院子里。
  四儿和九大夫正守在他身边,三儿和尉迟融焦急的在外间里等着。
  想必小五义都来了,只是等在院子里。
  九大夫见他醒了,赶紧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四儿在一边哭,不说话,只是流眼泪。
  阮锦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阿蛮呢?”
  下一秒他想起来了,苦笑一声道:“哦,他……他走了。”
  九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尉迟融都和我们说过了,但是黑羽卫下令封锁了消息,这件事也只能了结在我们这里。从此世上再无阿蛮,只有……”
  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渊王。
  阮锦的心里仿佛灌了铅一般,却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边起身一边道:“没事,走了便……呃……”
  结果坐到半路,他便跌坐了回去,头一阵晕眩,还有些隐隐想吐。
  阮锦一脸迷茫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受……受伤了吗?”
  九大夫的表情里满是复杂,他摇了摇头,半天后才道:“你……你怀孕了。”
  阮锦:??????
  等等,怀孕了,孩子是渊王的?
  不对,历史上的渊王不是个重症鸡无力吗?
  啊……阿蛮可不是鸡无力,他鸡有力的很!
  阮锦瞬间又反应了过来,猛然开口道:“四儿,九哥,快!明天,给我办一场丧事,就说我意外死了!召告整个桃花县,从此这世上再无阮锦!”
  第91章
  众人还没从阮锦的遭遇里反应过来,又被他的话语炸了个七荤八素,四儿满是疑惑的问道:“少……少爷,您在说什么晦气话?什么叫……呸呸呸!不要瞎说好吗?”
  九大夫却拦住了生气的四儿,说道:“你让阿锦先把话说完。”
  阮锦朝尉迟融招了招手,尉迟融赶紧走了进来,蹲到了阮锦的床前:“师父您有什么事迟管吩咐!”
  阮锦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吧!你师爹竟然是渊王,这真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件事尉迟融在和黑羽卫接洽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封锁的消息。
  而且阮锦的手上有免死金牌,不论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对阮锦有杀心。
  却不包括他自己意外身亡。
  尉迟融低声道:“师父,我明白你怎么想的。其实……您不了解王上,他……好吧!我也不了解他。可是我总觉得,您和他可以谈谈。”
  阮锦一想到历史上那个用人骨做龙床的渊帝,那个疯起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暴君,又想到京城的波诡云谲,以及对他仇视耽耽的齐颂声。
  阮锦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徒弟,我不想去京城。”
  虽然尉迟融不想让师父和王上就此分开,可他也理解师父的顾虑,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不论何种情况下,我都会守口如瓶,不会将这件事对任何人透露!”
  至于镇子里的人,就算是奇货巷和蛮锦食记的人,他们很多都以为阮锦的夫君是九大夫,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阿蛮才是阮锦真正的夫君。
  阮锦道:“奇大非偶,我区区一个草民,怎么可能争得过渊王呢?我当初捡了阿蛮,和阿蛮成亲,也不过是想找个借个种罢了。如今我既然已经怀孕了,那阿蛮的去留也就不重要了。只是阿蛮的身份过于出乎我的意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幸好,他失忆了,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我了吧!我也不希望给未来的自己,以及我肚子里的孩子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九大夫适时问道:“所以,你才打算让原本的自己在这世上消失,给自己重新拟定一个新的身份吗?”
  阮锦缓缓点了点头:“是,所以还要劳烦九哥,帮我找一具体型相似的尸身。”
  这年头百姓苦,普通人说死便死,想找尸体还是很容易的。
  九大夫点了点头:“好,我会为你办妥的。”
  四儿听明白了,也跟着点头道:“那我明日便去准备……丧事。”
  阮锦嗯了一声,九大夫又问:“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掩人耳目?”
  阮锦想了想,说道:“以防万一,便让院子里意外失火吧!”
  把尸体扔进火里,制成一具焦尸,也不会有人分辨出他的真面目。
  房间里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沉郁起来,谁也不会想到,前段时间还恩爱异常的一对夫夫,今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要靠假死来逃避彼此。
  但九大夫也明白,假死是如今阮锦最好的选择。
  渊王身边那个齐颂声,是权贵中的权贵,他分明已经盯上了阮锦。
  而且如今京城的确烟云笼罩,就凭阮锦这个无依无靠的乡野小民,到了京城怕是要被那些权贵连骨头渣子都啃干净。
  最重要的是,渊王失去了和阮锦的那段记忆,是定然没办法时时保护他的。
  而他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让有心之人知道了……
  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九大夫十分谨慎的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吩咐他们到:“今夜之事,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许外传,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重重的点头,他们知道这件事非同一般,关乎阮锦和孩子的身家性命,而阮锦又等同于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自然会十分谨慎的对待。
  把这一切安排好后,九大夫和四儿便扶起阮锦,把他带去了郊外的一处宅子。
  那里也是阮锦后来置办的,本来打算在外面种满桃树,等到春天的时候让阿蛮体验一下什么叫十里桃花的美。
  可惜,这一切怕是不会再有机会实现了。
  阮锦身体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影响,迟来的孕吐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这一夜,九大夫找来了一具一阮锦体型极其相似的尸身,尉迟融则让他的手下把阮锦和阿蛮他们所住的那处小院子烧了个精光。
  第二日,关于阮锦的死讯便从桃花县传开了。
  这一消息,恰好传到了尚未回京的齐颂声的耳中,他听到消息后,腾的一声从坐椅上弹了起来,问道:“什么意思?你说阮锦死了?”
  手下应道:“是,昨晚柳丝巷失了火,阮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逃出来。据他的贴身小斯四儿说,火是从房间里烧起来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火太大,里面全是硝石和木碳,他应该是自杀……”
  齐颂声皱眉:“自杀?呵呵,这么轻易就自杀了?”
  但他想想也对,不自杀,难道要等着渊王来接他入渊都吗?
  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乡野里生的卑贱货色,如果不是王上落难,怎么可能让他近得了身?
  自杀算是便宜他了,他待在桃花县不走,为的就是把他处理掉!
  我堂堂大渊第一哥儿还没和王上有过什么,就被你这么个乡野货色抢了先,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
  不过,齐颂声还是非常谨慎的,起身道:“带路,我要亲自去给阮老板上柱香,送他最后一程。”
  手下应了一声,便带着他朝奇货巷走去。
  阮锦意外离世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桃花县,这桃花县里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少,尤其是奇货巷里那些流民,他们惊闻噩耗,整个巷子里都传来了哭喊声。
  他们的生活在阮锦的帮助之下渐渐步入了正轨,不少流民已经搬离了奇货巷,在外面单独租了院子。
  剩下没有租院子的,主要也是为了守着奇货巷,因为这边上工比较方便。
  他们就不明白,为什么恩人前些天还好好的,还往巷子里送了做蜜枣的方了,怎么一夜过去,他就死了呢?
  还有那些经常在奇货巷里进货的小贩,他们靠着卖豆腐养活了一大家子,还把家里的枣子、油菜籽、甘蔗这些很难卖掉的货物卖给了阮锦,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于是他们自发的戴了白布,去奇货巷的巷子口给阮锦吊唁。
  所以齐颂声在来奇货巷的路上,一路上便听到了许多给阮锦送行的唱和声,甚至有不少流民齐声冲着西边喊:“食神菩萨早登极乐,阮锦大善人永生!”
  走在大街上,还以为家家户户都在办丧事,也不过是死了一个乡野哥儿罢了。
  齐颂声十分看不说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爹娘死了,这阮锦就这么值得他们哭吗?不就是在水患的时候让他们去做工吗?我免费给他们吃给他们住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他们来感谢我!”
  手下赶紧道:“呸呸呸,小公子别乱说,咱们不和死人比。”
  齐颂声心想也是,阮锦他再怎么样还是死了,一个死人,能拿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齐颂声缓缓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奇货巷。
  巷子里人满为患,来了许多吊唁的人,县令赵大人也亲自来了,十分惋惜的给他上了一柱香。
  还有梁同,竟然抱着孩子来给他送别。
  除此之外,阮钗竟然也蒙着面来给他上了香嗑了头,还随了很大一份礼。
  齐颂声看着这些人心里就十分不屑,不过他表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反倒是十分悲痛的上前给阮锦上了一柱香,继而走到了四儿面前,对他说道:“节哀,这件事来得突然,你们这些朋友肯定会十分难过吧?”
  鉴于从前九大夫在外人面前的形象,这次他也以未亡人的身份答礼。
  九大夫开口道:“多谢齐小公子前来吊唁,阿锦他走得突然,这的确让我们难以接受。不过斯人已逝,我们也只能看开些。他的产业那么多,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只能更加专注的替他打理好事业了。”
  听了九大夫的话,齐颂声的内心嘲讽了一声,心想这个九大夫应该高兴坏了吧?
  继承了阮锦偌大的家业,还不用和别人共侍一夫了,若是他再想娶,就凭他这个姿色,还不是随便想娶谁娶谁?
  齐颂声掩藏住了内心的想法,开口道:“是啊!您能走出来那再好不过了。只是……我虽然和阮郎君只有几面之缘,却分外投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吊唁,二是想瞻仰一下遗容。不知……可否满足我这个愿望?”
  “这……”九大夫十分为难道:“齐小公子,不是我们拒绝。实是因为亡夫的死状凄惨,遗容骇人,怕是会吓到齐小公子。您……还是不要看了吧?”
  多疑的齐颂声内心的疑虑却更深了,他心想,这棺材里该不会是具空棺吧?
  哼,今日他倒是非看不可了。
  于是继续开口道:“九大夫多虑了,我自小随父亲征战过沙场,见过的死人也是不计其数的。阮郎君是在下的挚友,我又怎么会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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