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第69节

  看着这干爽的房间,三嫂也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烫,三哥的埋怨也上来了:“以后你少跟四婶儿混,她和二婶三婶他们待久了,良心也跟着坏了。”
  三嫂自知理亏,没再说些什么,早知道来这里的条件这么好,她早就过来了。
  而守着百花巷的下人却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齐颂声,齐颂声皱了皱眉,吩咐道:“什么意思?你们就让他们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流民!把他们看好了,在我走之前,一个都不许出巷子!”
  手下应声而去,后面再有人想离开,便发现两个宅子的大门都被锁了。
  安排完流民后,阿大去找阮锦回报了这件事,阮锦赞道:“阿大你做的对,虽然他们听信谗言,但眼下下着大雨,他们既然来投奔,我们自然便要接收了。工场那边也确实需要人手,只要他们诚心实意的干,咱们也自然会给他们发工钱。”
  其实流民里也不乏好吃懒做的,针对这些人,阮锦让阿大安排他们去当巡逻。
  巡逻穿着统一制式的衣服,手上还拿着棍棒,看上去威风极了,倒是唤起了那些人工作的积极性。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让他有了认同感,他的态度就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雨越下越大,四儿和九大夫也赶回了院子,阿大则又回去值夜了。
  阿蛮贴心的给阮锦擦着淋湿的头发,说道:“阿锦赶快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这些天连连下雨,仿佛是把天给下透了,原本的暑热也消去了大半。
  阮锦应着,说道:“阿蛮也去换件衣服,干脆洗个澡吧!”
  只是古代洗澡有些过于麻烦了,还要现烧热水,每次洗个澡都要折腾半天。
  想到这里,阮锦又开始拿出纸笔来作画,那是一个黑色的大缸,下面接上水管,水管一直延伸到房间里。
  阿蛮凑过来问:“这……又是什么?”
  阮锦答:“用来洗澡的,夏天只要出一会儿的太阳,黑色的陶瓷缸就能吸收足够的热量,把水晒到可以洗澡的程度。”
  其实哪怕阴天,效果也不会太差,小时候他试过,太阳能的热水带是非常吸热的。
  阿蛮对阮锦的各种发明创造都很感兴趣,他问道:“这个缸下面接的是什么?”
  阮锦答:“竹子,或者用陶瓷烧制成空心管,再用石膏或者生漆糊住防水就可以了。省得每次洗澡都要烧水,太麻烦了。”
  阿蛮的眼睛亮了亮,点头道:“好!明天我来做!”
  听到阿蛮这么一说,阮锦的唇角又勾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道:“阿蛮真是我的贤内助。”
  阿蛮嘿嘿一笑,嗯嗯两声:“好,我就是阿锦的贤内助。”
  第二日,阮锦去工场把新招的工人交给刘叔,阿蛮便拿着图纸去了瓷窑。
  他在阮锦所绘制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东西,那是他的傀儡机关,一面通屋后的溪水,一面通屋顶的水缸。
  这样,就不用一盆一盆的往上送水了,可以直接用他的傀儡水车把水送上去。
  阿蛮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今天让瓷窑把黑色的水缸烧制出来,明天阿锦应该就能用上淋浴了。
  阮锦刚在从工场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同样从水患区域回来的迟麟,迟麟显然是认出了他,主动策马过来朝他打了招呼。
  两人互相抱了抱拳,阮锦道:“迟大人辛苦了,水患处理的怎么样了?”
  迟大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很好,泄洪是已经疏通了,但是百姓仍然不好过。水患淹死不少人和牲畜,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怕是会引发瘟疫。”
  两人策马一边往县城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阮锦道:“关于避瘟,我倒是有些小窍门。那些刚刚退了水的地方,不妨用生石灰洒一洒,可以消毒去尸气。室内用苍术、艾叶、雄黄、降真香这些药物研磨成粉,制成香熏,点燃熏烧。可以去九大夫处问他要一个避瘟方,装进药囊里佩戴,也能治未病。还有,水井中要洒上明矾粉,可去除一定菌毒。最重要的是,水一定要过滤,过滤后还要烧开了才能喝。”
  迟大人从怀里掏出小本本来就开始记录,一边记一边问道:“还有吗?阮老板不愧是在桃花县赫赫有名的大善人,这些方法对我来说非常有用。”
  阮锦满头黑线,玩笑道:“咱们大渊最有名的善人不是京城来的佛子吗?”
  迟麟摆手道:“别提了,他也不过是玩乐居多,来了以后还没进过灾区呢。对了,听说阮老板新制了一种名为煎饼的干粮。湿粮在灾区没两天就会变质发霉,我正想在阮老板这里订上一批呢。”
  第85章
  阮锦拍了拍胸脯道:“好说,我愿以成本价出给迟大人!”
  迟大人郑重的朝他行了个礼:“如此,我便替东南郡的百姓,多谢阮老板了。”
  阮锦道:“您别客气,我也是东南郡百姓,能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我心里总是乐意的。”
  迟麟自然不会让阮锦一分钱不赚,他有人工有成本,自己手上带了赈灾粮款,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可以适当给阮锦一些利润。
  今日阮锦又增设了不少生产线,工场这边油、糖、精油、香露、炒货等,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阮锦又和迟麟谈起了齐颂声的事:“我看迟大人也是为国为民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带上齐小公子呢?他显然并不像是来赈灾的啊!”
  迟麟无奈的叹息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阮老板不用太过在意他。如果他冒犯了你,尽管和我说,我会想办提醒他的。”
  阮锦笑笑,摆手道:“那倒也不必,想必他是年纪小,淘气了些。毕竟是长兴侯的幼子,娇惯长大,倒是也正常。”
  迟麟一脸的高深莫测,说道:“这我倒是和阮老板说说,京城皆知,齐小公子之所以受宠,不是因为他是长兴侯府唯一的哥儿,而是因为他是长兴侯最喜欢的人所出。其实他并非长兴侯的亲儿子,而是他表妹和丈夫生下的。但因为他和长兴侯的挚爱长得一模一样,这才被接回了府上,奉为掌上明珠。对外人,他只说齐小公子是妾室哥儿所出。但这其实是公开的秘密了,毕竟这位小公子得罪的人不少,京城那些贵公子,早就把他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
  说完迟麟还一脸无奈的笑了笑,看得出也是个颇爱八卦之人。
  这倒是让阮锦有些意外,他说道:“哦?看来长兴侯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迟麟的眼中却露出了几分不屑,说道:“重情重义不见得,自欺欺人倒是真的。你见过齐小公子了,单论他的容貌,倒是个当之无愧的美貌哥儿。但他那位母亲,据说更是生得倾国倾城,美丽无双。少见的美人,是这世界上最为稀缺的资源。与其放在后宅,不如拿去换一些更有用的资源。”
  阮锦微怔,他皱了皱眉道:“难……难道这位侯爷,把自己心爱之人送上了……别人的床榻?”
  迟麟轻笑:“可能自古有建树者不拘小节吧!除了当今王上,我倒是没见过几个底子干净的当权者。”
  阮锦觉得迟麟就是个大漏勺,竟然什么都敢和他漏,就不怕他把这大渊的王族秘辛透露出去吗?
  不过,听迟麟这么说,这位大司农应该是王派的。
  九哥说过,大渊王国,有公主一派,也有侯爷一派,当然也有中立的王派。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阮锦顺着这位大司农的话接着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我见识短浅了。听说当朝监国公方殿下,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女子?”
  这一点迟麟倒是没否认,他点了点头:“公主殿下的确有治世之才,王上对这位王姐也十分信任。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只想效忠于王上。”
  这话能从这位王派九卿的口中说出,十有八九是中肯的,看来公主应该也属于渊王的人,倒是这位长兴侯,十有八九有不臣之心。
  不过根据他所了解的历史,在渊王一统中原前,并没任何人有谋反之心。
  可能是这位渊王太强了,除了他自己发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直到他死后,整个大渊便陷入了一团乱斗之中。
  阮锦叹息一声,他一个小小屁民,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后续能护住他想护之人,能让他和阿蛮,以及未来他们的孩子,可以安稳无虞的过上一辈子。
  回到桃花县,迟麟找阮锦订了一千斤的煎饼,阮锦赶紧吩咐奇货巷的流民们连夜加班赶制。
  最近的订单多到数不过来,增加人手的同时,阮锦在管理上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他晚上把小五义叫过来开了个会,让他们也选个合适的人带一带,收个徒弟什么的,不考虑出身,只考虑人品是否过硬。
  小五义们也没想到,他们有一天竟然也能带上徒弟了。
  后面也接二连三的有不少流民加入到阮锦的团队里,尝到甜头的流民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阮锦这里是一个非常好的归宿。
  和百花巷那些流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被关在院子里的四婶他们,晚上挤在七八个人一个屋子的房间里,闻着满身的臭汗味儿,白天只能吃一顿杂粮饭,其余时候只能喝粥。
  就算想逃,也完全逃不出去,门外有人把守,墙外有人巡逻。
  齐颂声的人却处处找人张贴发布他的佛子出街图,还请说书先生大肆宣扬他容留流民的善举,可以说占尽了风头。
  只有从百花巷里逃出来的那些流民心里清楚,那里面的人是什么个情形。
  他们却惧怕于齐颂声的家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多说阮锦的好话,希望大家能看到真正在做好事的人。
  这一点阮锦倒是不在意,反正他只是招工,流民出力他出钱,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好事。
  倒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一笔一笔的订单给他足足赚了几万两白银。
  这么多的钱,倒是让阮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花了。
  第一时间买下了他们在住的小院子,还打算去地势高的山里买上一块地,在山里建一座庄园,偶尔和阿蛮去隐居小住一下。
  这一切的规划都很美好,可惜规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夏末秋初,雨终于不下了,迟麟的抗洪也告一段落,流民们也得到了基本的安置。
  除了被关在桃花巷的那些,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路。
  一阵绵绵的秋雨后,天气终于凉爽了下来,阮锦也总算把生意安排明白,打算带着阿蛮去山里躲一段时间的清闲。
  阮锦吩咐四儿:“有急事的话让阿大去清风岭找我,尽量你们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
  四儿乐呵呵打着包票道:“少爷你放心,我们可是你亲手带出来的!那些订单和合作的商户,我全都打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尽管和姑爷去度假,蛮锦集团有咱们呢!”
  是的,阮锦的生意,从蛮锦记直接升级为了蛮锦集团。
  还有度假这个词儿,也是跟着阮锦学来的。
  阮锦一脸赞赏的朝四儿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阿蛮爬上了马车,手上还雕着想要送给阿锦的新礼物。
  这时不远处缓缓传来车马声,阮锦远远望去,发现竟是迟麟迟大人和齐颂声。
  阮锦猜测,此间水患告一段落,他们应该是要离开桃花县了。
  如阮锦所料,迟麟策马来到他的面前,朝阮锦抱了抱拳道:“阮老板,我和齐小公子要走了。这次抗洪多亏了你的帮忙,尤其是净水的方法和防止疫病的方法,这简直减少了我太多的工作量。否则若是疫病起来,我怕是年底前出回不了京城。如今你还容留了那么多流民,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机会,迟某在此多谢了。”
  阮锦也朝他拱了拱手道:“迟大人您真是过奖了,那些小事也只是举手之劳。倒是迟大人,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想必是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迟麟的脸上有些尴尬,其实不是他辛苦,而是连两次成熟期都是自己更挨过去的。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找九大夫取了取经,他恐怕今天还没办法顺利返京。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很奇怪,他的夫君是黑羽卫总指挥,他们两个匆忙见过两次,他本以为自己需要配合他们查找些什么,谁料黑羽卫却并没有任何要查找的意思,只是暗兵不动的蛰伏在了桃花县,也不知道王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吩咐。
  但黑羽卫的事,即使他这个内人也是不能多问的,那是王上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他们只完全听命于王上的命令。
  这时齐颂声也骑着马走了过来,百无聊赖的朝阮帛招了招手:“后会有期了阮老板。”
  阮锦也是礼数周全,朝齐颂声行了个礼。
  迟麟继续道:“若是阮老板有机会来渊都,我一定略尽地主之宜,带阮老板领略一下京城的风貌。”
  阮锦轻笑:“一定一定,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去找迟大人。”
  这时,马车里传来阿蛮的声音:“阿锦,我们出发吧?”
  阮锦应了一声:“好的好的,这就出发!”
  说着他朝迟麟和齐颂声道了别,爬上马车,朝清风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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