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60节
玉梨初时费了些力,谢尧就把她按下来,让她顺着他的节奏来。
玉梨还是喜欢循序渐进,奈何大腿拧不过他的小臂,最终败下阵来。
到她昏昏欲睡,几乎动也动不了。
谢尧才放过了她。
早上,谢尧走时,不像往常那样轻吻她的额头,而是碾上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
玉梨睁眼,还没看清他就转身走了。
浑身虚软,动弹不得,她又闭眼睡去,到了晌午才转醒。
经历了大半个晚上的天性放纵,玉梨腰酸背痛,但神清气爽,忽然又觉得染丝线有趣极了,连那些拗口又难以区分的色彩名都透着诗意。
玉梨知道,谢尧是不想看她受苦受累才立下期限。
她也不是自讨苦吃的性格,若是在前世,她定是坚持不了这么久,受了这些挫折,或许早就放弃了,就在他身边做个安享富贵的阔太太。
但眼下不像前世那些卷王,任何能想到的商机,都早已被人付诸实践,而眼下的这门事业,在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创新,她只要坚持下去,必定会有成绩。
而且眼下有谢尧这般坚实的后盾,她毫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不需要考虑失败的后果。
想到此,玉梨心情大好,去宅子里逛了逛,看看她如今拥有的,风景秀美的大宅子。
又抱着雪咪逗弄了一会儿,动手修整了下花架,再给金鱼喂了鱼食。
玉梨拿着册子去了花颜坊,继续和他们搞研发,但今日她思路清晰,觉得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什么颜色都想要,不适合当下紧迫的局势。
玉梨将染坊三人和知乐丽珍叫来开会,商议主攻什么样的色系。
玉梨先问丽珍,“近段时日,上门来看花的,多喜欢什么颜色的?”
丽珍:“虽然荣华丽花停售,但近来市面上仿品忽然绝迹,大多客人是为了此花而来,知道荣华丽花断货,才转而去买相近颜色的,紫色或是蓝色的花。”
玉梨还是第一次知道荣华丽花的仿品没了,说起来前些日子万色坊的伙计常来转悠,好像也有些日子没来了。
玉梨没有多想,管他楚二打什么鬼主意,她做好自己的研发才是硬道理。
紫色和蓝色自然生长的花少,还有绿色的花,也都卖得不错,但市面上粗劣的仿品太多,已经审美疲劳,不够惊艳,研发出来吃力不讨好,得选择别的色系。
玉梨又问知乐有什么看法。
知乐设计花,也做花,虽然对市场不甚了解,但审美独到,“我觉得咱们的绒花除了色彩以外,花型也可以做些与天然的花完全不同的,一根枝条上,可以长着荷花,桃花,杏花,只要色彩搭配相宜,做自然没有的花型也可夺目。”
“那按知乐的想法,要做一种什么样色彩的花,最能夺目呢?”
知乐思索片刻,最终说,“红色。”
知乐看看其余人,丽珍和老染匠都面色不虞,她嗫嚅道,“不过不是普通的红色,要那种鲜艳夺目,又不落俗套,雪肤乌发的女郎佩戴起来,高贵又华丽那样的色彩。”
玉梨面带笑意,“知乐说得没错,归根结底,又回到了色彩研发上,三位有什么看法?”
一位老染匠拱手行礼道:“若是主攻红色,目前成熟的技艺是以茜草,红花,苏木为基,染出的色彩虽各异,但最终都归于暗红、深红,恐怕达不到刘小匠的要求,而朱砂鲜亮,但成本高昂,且难上色,易脱色。但老朽并不是说染不出,只是需要耗时费力。”
玉梨先前就发现,这两位老染匠看似兢兢业业,专精织染,但似乎有些官场习气,说话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拿不了主意,每日在她的染坊呆着,只是按部就班耗时间。
按静羽先前的说法,他们确实就像是退休后被返聘的老工人,已经进入暮年,没了冲劲,谙熟技术,有些自满,何况他们来这,兴许是被迫,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玉梨不动声色,将目光转向叶未青,“叶先生呢,有何看法?”
叶未青一直微垂着眼,看着脚下三分地,此时才抬起眼来,看了玉梨一眼,拱手道,“红色,我来染。”
玉梨头一次听到他如此笃定的语气。他是画师,她曾见过他调出的红色,变幻多端,在他的画上,更是明暗不一,浓淡相间,极其夺目。
只是颜料难以着色,是以他还没有染出过和颜料一样稳定又夺目的丝线。
他素来温吞又沉静,鲜少说话,玉梨此时无端地相信他的审美和能力。
但她还是问他,“两个月之内染出来,可有信心?”
叶未青抬首看向玉梨,接触到她的目光,向下移了寸许,又垂于地面,“嗯,有。”
玉梨大受鼓舞,“好,就染红色,叶先生有何需求尽管对我说,我让静羽尽全力满足,两位老先生也是,往后全力配合你,听你指挥。”
叶未青想客气,两位老染匠仿佛卸下重担,对着叶未青施礼,“往后以叶先生马首是瞻,还请叶先生尽管吩咐我等。”
叶未青礼貌还礼,算是正式接下了重任。
玉梨给他涨了一倍工钱,又让喜云带他去做了两身新衣。
叶未青客气推辞。
喜云笑意盈盈,“叶先生长壮实了些,是该做身新衣了。”
玉梨看他一眼,确实不像第一次见他那样风都能吹倒了。
叶未青被喜云调笑几句,只能道声却之不恭,领了好意。
见着这一幕,静羽不动声色给叶未青递了杯茶,挡在了他和玉梨之间。
玉梨视线受阻,初时不觉什么,静羽一直站着不走开才察觉不对,她心中叹气,退到了书桌后,让人都先去忙。
花颜坊的大小事宜都已经安排好,玉梨不能去迎客,又无法去帮叶未青染色,去花颜坊的次数渐少。
进入四月,繁花已经盛开大半,花颜坊先前接的订单也全都交付完或是退完了。
算下来亏损了上千两银子,谢尧给的金子临近告罄,但由于仿品没了万色坊的丝线加持,越发跟不上花颜坊的款式更新,生意总算平稳了下来,按照每日流水算下来,除去染坊的研发成本,已经开始小小盈利。
但染坊成本巨大,叶未青染红色,需要添加少量朱砂,但他还没研发成功,染废的丝线不少,知乐把染得过暗的丝线利用起来,可减少些成本,但还是很烧钱。
眼看祥福斋的送来的钱也派上了用场,玉梨开始有些慌了,谢尧没再提给她金子的事,每日相见,他都不提此事,只是细细看她神色,看她有没有愁眉苦脸,看她还撑不撑得下去。
玉梨摆出轻松的笑意,他便拿出不近人情的态度,隔几日提醒她还剩多少时间,仿佛等着她找他求助。
她有预感,她一旦开口,就等于全然放弃,他会笑着对她说,“早该如此了,玉梨,我都是为你好。”
他确实是为她好,可她不需要好得太过了,有他在身后站着,她有退路,就刚刚好。
她不希望谢尧用摄政王的身份,动用暴力手段为她解决一切,那还不如提前把花颜坊关门大吉,守着祥福斋收钱就好。
玉梨近来时常去祥福斋,看银子进账,估算还能让花颜坊撑多久,也放松放松心情。
祥福斋开在城北,常有官员聚集,玉梨偶尔听见有人议论朝政,多是说些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这日玉梨却听见了有人提到了北境边关再次大败的事情。
“这次卫家那小将军没能活着回来,听说啊,尸骨都踏成泥了……”
玉梨放下了手里的糕点。
“前次就是他好大喜功,为了在那位面前挣功,非要去北境,吃了败仗本来该判流放,那位让其将功赎罪,没想到……”
“南衙军本来就是窝囊废。”另一人用极低的声音道,“要没他卫氏,要换了神武军,柔然早拿下了。”
“可不,尤其是那位出马。”
二人不约而同笑起来,虽是议论败仗,却并不如何担忧,反而充满了欢快的笑意。
玉梨还想听下去,二人却不再提到“那位”一个字。
玉梨瞥了一眼静羽,发现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地面发呆。
她忽然想起了数月前在茶楼听到的故事,想了个法子把静羽支开,只带着喜云去了那茶楼。
玉梨到了那家茶楼,里头已经换了个说书人,说的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玉梨从头听到尾,也没再听到那位的故事。
时近傍晚,玉梨离开了茶楼,前脚刚走远。
茶楼里两位看客低声议论,“这茶楼往常不是讲的这故事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怎么?”
“为死者讳呗。”看客附耳低声道,“那位的父亲病故了,就今早上。”
对方愣了下,“这也没见发丧啊。”
“你真当这家说书的信口胡诌啊,说了是报复,岂是空穴来风。”
“莫不是……连生父也不放过。”
“嘘,找死啊你!”
两人都不再说话,专心听台上生面孔所说下一本才子佳人戏。
玉梨回府后歇了会儿,到了谢尧该回来的时辰,去二门接他,在二门上左等右等,等回了脚步匆匆的护卫。
“公子今日遇事,当会晚归,命小的传话,夫人不必等候。”
玉梨联想到白天听到的北境的事,想他大概在忙此事,也就没有多问。
夜里玉梨早早睡下,外侧罕见地床铺空空,她还有些不习惯。
好不容易睡着,夜半听到响动,一下醒了过来。
屋内几乎没有光线,玉梨下意识唤了一声,“夫君。”
“嗯。”黑暗中听得他的回应,玉梨安下了心。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点灯,玉梨翻身起来。
下了床,黑暗中刚走出几步,就撞上了他。
第47章
玉梨微惊, 下意识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站着不动,也不像平时那样抱她,连话也没有主动说。
莫非是北境大败, 影响很大,他有些消沉。
玉梨从他手臂往下,拉着他的手, “现在什么时辰了,用过饭没,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玉梨只听得他的呼吸声, 深沉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