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26节
玉梨悠悠转醒,迷糊中谢尧抬起她的肩,抽出手又把她放下。
“再睡会儿。”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玉梨还困,依言闭上了眼。
额头贴上个软热的触感,她虚开眼,看见谢尧起身了。
床帐外窸窸窣窣一阵,谢尧开门离去。
玉梨困意全无。
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迅速翻起身来,身上穿的素白寝衣,是昨晚谢尧抱她清洗之后给她换的。
她走到亮些的窗边,拉开衣领掀起袖子,撩开衣摆,仔细查看了一遍,连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玉梨举起双手,无声大呼好耶。
没有杀梅卿,没有捅刀下药,体验还挺不错的。
玉梨回忆起昨晚一些片段,手腕和脚踝有些发热,他亲了她,尤其是手腕那颗小痣的地方。
玉梨脸热,看了一眼手腕,了无痕迹。
他动作一直很轻,她都快飘起来了。
门被扣响,玉梨让进,喜云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丫鬟进浴房放下洗漱用物,离开后,玉梨拧帕子洗脸。
喜云在一旁低声问,“夫人身体可有不舒服,我去让人买些药。”
玉梨顿了顿,“还好。”
是有些异样,但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
谢尧怎么这么会……
玉梨打住念想,用帕子盖着脸,过了一会儿才揭开。
喜云看到她脸上带着娇羞的笑意,心下明了,昨晚是甜蜜的夫妻同房。
喜云也很高兴,帮她搭配了舒适的衣裙,玉梨换衣裳时,看得见她周身皮肤光滑白净,没有一点儿多余的痕迹。
看来谢公子虽然残忍可怕,但对玉梨是真的体贴。
玉梨用了早饭,门外忽然来了几个护卫,没有进来,手上捧着些什么,看起来是来送东西的。
静羽带人去接进来,“夫人,是公子的用物。”
玉梨看到了,是他的衣裳,还有洗漱用物,几个盒子,他大概以后都要住在明月居了。
“放进来吧。”玉梨道。
东西放在了屋里,玉梨就让她们下去了,她亲手来安置。
把他的衣服放在侧厅,她的衣服太多,足足三个衣柜,她收拾了一下,给他空出小半个衣柜,刚好能放下。
洗漱用物放在了浴房,和她的挨在一起。
几个盒子有两个上了锁,她全都没有打开看,放在了她的妆奁旁边,等他回来自己收放。
全书最大的矛盾跨过,没有了可虐的点,往后就是正常夫妻生活了。
玉梨看着搭在一处的两张帕子。
好像也还不错呢。
昨天下了雨,今天天气凉爽,看来最热的盛夏已经过去了。
天气舒爽,玉梨去厨房挑选了几样新鲜的食材,打算下厨给谢尧做些他爱吃的菜。
安排好了之后去逗雪咪玩。
昨晚谢尧一直在屋里,雪咪戒备了大半夜,现在正在睡觉。
“小懒猫,这么能睡呢。”玉梨想可能是天气凉爽,雪咪睡得舒服,也就没有强拉它起来陪她玩。
没一会儿,有丫鬟送来鲜花。
玉梨欣然收下,放在插瓶里,看着花儿时而勾起唇角笑。
皇宫政事堂。
寻常的内阁议事,堂中坐着三位同中书门下,一位尚书令,是谢尧提拔不久的股肱大臣。
短短半年,摄政王已经彻底理顺了朝局,先前的大清洗拔除了旧的门阀阶层,现在在位的,都是得力的寒门,虽然血腥的手段下,这些人对他的畏惧多于忠诚,但都在其位尽心尽力。
眼下朝局焕然一新,生机勃勃,诸位内阁辅臣都锐意进取,将多年来存于心中无法施展的新政一一讲来。
通常情况下,摄政王都会听取,就算有同僚反驳,他也会授权试行,待实践出来再斟酌实施。
是以每天都有数不尽的政事等他决断。
今日也不例外,四位内阁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刻,在内侍换上第二盏茶的空隙,四人才惊觉,今日摄政王一句话都还没说。
四人不约而同看去,摄政王手执毛笔,目光落在奏报上,但没有动,好像在出神。
还是深沉莫测看不透心思,但,怎么好像嘴角有些笑意。
他抬眼扫过众人,“继续。”
四人忙放下茶杯。摄政王分明还是威严迫人,方才几人谈到了北境胡族扰边,他怎会在这个时候笑。
议论声又起,谢尧没再出神,专心理政。
政事堂议事完,谢尧回了御书房,六岁的小皇帝已在等候。
小皇帝朝他拱手行礼,唤他:“亚父。”
谢尧不应,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
小皇帝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旁的太傅也有些不安。
谢尧每日会例行抽查小皇帝的功课,若是没有按照既定的计划学好,小皇帝会受处罚,太傅自然也会被牵连。
而昨日学的诗文有些长,小皇帝还没背熟,要是等会儿背得磕巴了,恐怕又要挨罚,虽然是罚面壁,但对一个皇帝来说,未免太过耻辱了。
小皇帝知道旁人会笑话,比受皮肉之苦还难受。
“开始吧。”谢尧坐在案后,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弱声开口,“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小小的孩子穿着繁复的龙袍,站在房中,捏着手时紧时松,最终还是磕巴了好几次,倒数第二句停顿了许久。
“百川东到海。”谢尧提醒道。
往常这个时候,他会让他不必背了,去面壁,直到背下。
但今日他提醒过后,没有立刻罚他。
经他提醒,小皇帝想起了后文,顺畅背完了。
谢尧淡淡嗯了一声:“继续。”
接下来是习字,小皇帝很有信心,把昨天学的都准确写了出来。
谢尧扫了一眼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不予置评。
放下纸张,道,“从今日起每日安排陛下一个时辰,任他玩耍。”
太傅顿了顿,小皇帝却有些雀跃,欢快地向谢尧拜谢,“谢过亚父。”
谢尧叫起,没再说什么。
太傅抬头,见他神情寻常,但看起来多了丝人味儿,不像先前那样阴沉莫测。
摄政王给小皇帝安排的课业不算很重,但小皇帝学得不好,他还定要每日检查,太傅常提心吊胆。现在好了,摄政王终于不装了。
既然迟早要废掉他的,还如此较真地让他学来做什么呢?
君心不可测,尤其是这位的,太傅也行礼退下了。
小皇帝退下后,侍人才来禀:“禀王爷,诸新科进士郎君已到齐。”
谢尧面色未改,移驾含元殿。
这届恩科借由新帝登基而开,但天下人都知道如今新朝是摄政王主政。
先前殿试时只见幼帝不见摄政王,三百进士还心怀疑虑,唯恐做了政治牺牲品,此时终于见到摄政王真颜,也少有人在意幼帝没有在场,悬着的心都落到了实处。
先前已经有礼官解释说幼帝身体抱恙,由摄政王来替陛下为新科进士举行封礼。
摄政王坐在龙榻之侧,诸人不敢直视其颜,礼官唱出贺词,众人叩拜之后,由吏部侍郎宣布诸人官职。
因是朝廷急缺,这场恩科的进士全都破格授了要职。
不少人当场喜极而泣,上前谢恩时,对摄政王感激涕零,但在看见他的面容时,都收起了情绪。
无他,摄政王比那幼帝威严多了,他目光深邃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稍有不稳重的表现,都恐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仕途。
三位鼎甲排在最后,榜眼和探花授予了京城治下的县令之职,总领一县大小事务,很艰难,但若有才干,很快就能脱颖而出。
两人郑重谢恩。
之后是状元,宣读之后,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梅状元也是县令之职,只不过远在西北边境,距离京城千余里,即使再有政绩,也难以传到京城。
梅状元对此却神情僵硬,对此反应平平,垂首趋步上前谢恩,只不过在抬首的一瞬间僵住了,原本就苍白憔悴的脸顿时血色全无。
他看清了,上首睨视着他的摄政王,赫然正是昨日见过的玉梨的夫君。
玉梨的夫君姓谢,摄政王也姓谢。
这些日子以来听说的摄政王的事迹潮水般涌来。
摄政王出自望族谢氏,年少时寄养在佛寺,后归家时已是名动京城的少年将军,在太子和信王夺嫡时,先随太子,后转信王,两年前平定西戎,驻守凉州,去岁年底太子和信王水火不容,忽而打着勤王的旗号挥军东来。
进中原以后,其余诸镇也趁朝局不稳蠢蠢欲动,成了不小的气候,然而在碰上他的神武军后,溃败如山倒。
神武军进京,不几日控制了皇宫,当晚太子和信王接连薨逝,之后先帝下旨封他摄政王,再也没有露面,他得了至高权力,立刻借杀尽太子和信王二者党羽,连曾经太子党心腹的谢氏也没放过。
门阀老臣不服,叱骂他乱臣贼子,他将人捉拿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