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撩他 / 病态觊觎 第93节

  她讶然地看着这些东西,讲不出来话。
  因为陆烬的变态程度,又再次刷新了她的感官。
  她从未见过有谁比陆烬更变态的人。
  “姐姐喜欢吗?”少年殷红的唇噙笑,看她的眼神仿佛等着抚摸的乖巧小狗。
  之前他发现她不喜欢那些美丽的标本,所以他回来后便将画室里的标本都移出去了,用来摆放他新的爱好。
  收集她用过的一切东西,连用过的避孕套都装在透明玻璃橱柜里展示。
  慈以漾站在画室内眉头蹙起,看着里面那些东西在颜色逼人的油画中,被映得精美也掩盖不了本质是什么的东西。
  “这是你送我的……”她压下心中的一口闷气,转头看向他,“送我的东西?”
  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将自己的这些变态嗜好,当成礼物送给她?
  不觉得恶心吗?
  想到这些东西泡在防腐剂里被人放在橱窗里欣赏,她胃里便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甩开他的手退后好几步,看他的眼神透出明显的厌恶。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脸上的微笑维持得和刚才如出一辙,“姐姐误会了,这不是送给你的,这些都是我的。”
  虽然他这样说,但慈以漾还是没有松口气。
  太恶心了。
  他尽管漂亮像是奢华璀璨的珠宝,却还是掩盖不了,本身就是阴暗淤泥沟里的一条疯狗。
  没有正常人会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陆烬读懂了她眼底的情绪,上前牵起她的手,垂下被晕黄灯光映得深褶眼皮,口吻失落:“姐姐的目光令我很难过。”
  “那我应该保护你那几乎没有的可怜自尊吗?”慈以漾木着脸反讥。
  不用怜悯,他根本就没有。
  陆烬轻笑,牵着她的手越过室内的这些装扮精美的东西,停在最里侧的一扇门前。
  按下开门按钮,石门往两侧打开。
  他侧眸看着她打量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我父亲住过的地方。”
  “你父亲住这里?”慈以漾一脸古怪地看向他。
  很难想象,对外光鲜亮丽的德菲斯,背地里竟然住在这里。
  这整个家族指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难怪陆兰会看上洛林,虽然洛林是人渣,但好歹是个正常人。
  第67章 主人踩这里
  “你们一家看起来都有病,不太正常。”
  她的话说得刻薄,但陆烬笑而不言,带着她往里走。
  里面其实并不如慈以漾所想的那样是一间暗室,而是办公的书房,里面的灯光很暗,用的还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旧灯。
  慈以漾还发现这里装扮得很中式典雅,书架上摆放的也都是国内的名著,以及一些有关于设计的书。
  她站在书案前,低头看着桌面上尚未画完的草稿纸,忍不住拿起来看。
  是一张珠宝设计图,只完成了一半。
  她看着这张图纸下意识捏住戴在脖颈上的项链,因为款式很像。
  就像是这人没设计完,妈妈接着往下画完,由两人共同设计完成的作品。
  陆烬坐在她身边的桌案上,双手撑在桌沿,偏头靠着她一起看设计稿:“是不是很漂亮,我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姐姐。”
  慈以漾抬头看着他,“你这里怎么会有我妈妈的珠宝设计稿?”
  陆烬的长睫颤了颤,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的眸子漆黑又漂亮,瞳沿还浸着昏黄的暗光。
  她与他对视,莫名想到想到了描金的黑珠子。
  陆烬唇边勾起一抹笑,“不是妈妈的。”
  “那是我妈妈。”慈以漾因他不要脸的话,气得想将稿子塞在他这张嘴里。
  实在太讨厌了,总是和她用一样的称呼。
  “哦。”陆烬不太在意地垂下头,在桌上的一叠信封中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慈以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画稿,回想妈妈当时重病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为她设计着生日礼物。
  妈妈当时是不是没想过不能亲手送她?
  慈以漾抚摸着画稿,眼前被弥漫的水雾笼罩,泪珠无意识从眼眶滚落。
  害怕不受控的眼泪将画稿打湿,她连忙拂去眼角的泪,郑重地叠起画稿,却在不经意看见了画稿背面有几个字。
  [小云见字如晤:我]
  只写了开头,后续似不知道从何下手,所以没有写,甚至将‘慈云’二字涂上了横线。
  这是一封只写了开始,被放弃的一封信。
  小云是……慈云,妈妈的名字?
  慈以漾抬头打算问陆烬,待在看见坐在桌案上穿着精致的少年却被吓得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动静太大,不小心踢到了椅子,静谧得一点动静都会有回音的房间中,发出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陆烬闻声看过去,骨骼冷瘦的修长手指中还握着一把老旧的匕首。
  “陆烬,你忽然拿匕首做什么!”她捏着画稿,讲话都结巴了。
  他迷茫地眨眼,随后露出微笑,拿着匕首朝她走近,一身复古又正式的装扮,像是西方油画上迷人的危险绅士。
  “姐姐以为我要做什么?”
  皮鞋踏在地板砖上发出压迫神经的沉闷,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上,令她紧张得往后退。
  “陆烬,你……”她想要出去,但进来的时候门就已经被锁住了,此刻后背贴在冰凉的门上,颤着瞳孔看眼前的少年。
  玫瑰般的少年停在她的面前,因明显的身高差,他需得微垂下颌才能与她对视。
  在她紧张的表情下,他将匕首塞进她的手中,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姐姐为什么总是这样害怕我?以前你都不怕的。”
  慈以漾在握住匕首后还没等紧绷的肩胛得以松懈,面前的少年继而轻声道:“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
  生、生日?
  慈以漾怔住,她不知道,去年也没提过他的生日。
  “生、生日快乐。”她握着匕首,咽了咽喉咙挤出一句祝福。
  陆烬低头靠在她的肩上,高大的身躯将她覆在怀,低声道:“我刚参加完他们为我准备的宴会,我现在应该在那里待到宴会结束的。”
  慈以漾的鼻尖抵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跳动鲜活的心脏,很不适应地侧过脸。
  可当耳畔贴在胸口,他的心跳比之前更震耳欲聋地传进她的脑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答他的。
  或许问的是‘那你回来做什么?’
  因为他给的回答是:“因为我在那里好想你。”
  想到逢人就提及她,说爱她。
  有人可怜他,和他说,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看见他的爱,不能藏着。
  可他的爱在骨骼、在血液、在身体上的每一处组织里,她看不见。
  他太想要她的爱了,而不是害怕和恨,为了能让她看清他,他甚至将自己的本性剖析在她的眼前,但结果似乎也并没有得到想要的。
  他想,或许是做得不够,所以她才会对他产生害怕。
  “我应该怎样让你不害怕我呢?”他轻叹,脸上的笑意被露出失落取缔。
  慈以漾正在打量他身上穿的。
  难怪他今天穿得这样风骚,原来是出去过生日了。
  “慈以漾。”
  蓦然察觉他叹息后,莫名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匕首抵在心口,慈以漾错愕地抬眸看他。
  他认真凝着她,说:“刨开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在这里。”
  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抖着嗓音,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过生日送我什么礼物?”
  他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我是你的,我的生日也是你的,我想送给你,很想,很想。”
  慈以漾害怕匕首真的伤到了他,急忙松开匕首:“你……疯了吗?”
  冷兵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砸地声,伴随着少年闷声闷气的陈述在房中回响。
  他像是可怜又落魄的流浪者,高大的身子弯曲着,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中,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难受,浑身都颤抖。
  “没疯,姐姐,试着刨开看看,看穿我每一根骨骼和每一寸血肉,亲吻我跳动的心脏……”
  他说得悲情中充满了亢奋,慈以漾快要被他的话气笑了:“我又没病,干嘛要刨开你的身体,当杀人犯?”
  陆烬将她抱得很紧,俊美的五官都压在她的肩颈上,声音闷闷的:“有病的是我,但姐姐不用害怕,没有人会拿姐姐当杀人犯,要是我侥幸死在你手里,我留下的遗属都是你,尸体的处理权,名下所有的财产也都是你的,别人只会以为我是自杀,唯一有一点便是,你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别人跑了,永远只爱我。”
  安排得太好了,慈以漾都忍不住想要扇他几巴掌庆祝了。
  正常的普通人哪会将‘侥幸’用在被杀死上,别人都是侥幸活下来,而他是侥幸死了。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怎么来骂他了。
  也总算知道他今天怎么从回来一直都笑得古怪,原来是疯了,彻底疯了。
  “滚开,变态的疯子,要疯你一个人疯,别带着我。”她用力推开他,弯腰捡起一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张设计稿,抿唇冷着脸,似连看他一眼都怕让他爽到。
  陆烬被她推靠在门上,懒懒地扬起眼皮盯着她从身边走过的背影,尾端泛着尚未平息的薄粉和遗憾。
  慈以漾拿着设计稿站在桌案前,不舍地看了两眼才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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