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撩他 / 病态觊觎 第16节

  淅沥沥的大雨合着风拍打着窗户,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窗户半敞着,淡色的窗帘被风吹得不断张牙舞爪地扬起。
  之前就看过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雷电雨,所以现在慈以漾还没有睡。
  她打开箱子拿出之前买的几件套情趣内衣,一件件地摆在床上仔细挑选。
  耐心的一直等到窗外的雨更大了,她才穿上其中一件,然后在外面穿保守的睡衣,对着镜子涂上薄薄的淡粉色唇釉,再弄乱头发。
  做完这一切,她对镜中露出刚醒来受惊的表情,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模样。
  今晚她会再去找陆烬。
  -
  浴室蔓延上浓重的雾气,水淅淅沥沥地淋下来,水珠沿着漂亮冷白皮的薄肌弧度滚落,划过窄腰,最后被拂过。
  少年扬起的乌黑的瞳珠微微涣散,眼尾有湿润的水光,一手撑着墙,回想着白日的触觉。
  姐姐的手太小了,也没有用力,但却就是能让他一直到现在,反反复复的有反应。
  他浑身散发着潮湿的慾气,隐约听见敲门的声音,才有些回过神。
  这个时候阿姨早已经走了,而且其他人不会上楼敲他的门。
  所以只能是姐姐。
  他抬起微红的脸,看着周围镜子映出的自己,抬手关了水,顺手也将萦绕在浴室里的声音关掉。
  那声音是姐姐醉酒时,无意识发出的嘤咛,被他放大了。
  他穿上浴袍后没有着去开门,而是先将被揉湿的黑色布料拿出来,去了另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
  窗外是淅沥沥的大雨,不用推窗也能感受到潮湿的闷热。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银蓝的光,陆烬单手用干燥的帕子,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拿着手机靠在窗边接电话。
  “姐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轻柔的嗓音,问他,“陆烬,外面在下雨了,还有闪电。”
  他望了一眼远处,喉结轻滚地‘嗯’了声,磁性的声音随着被推开的窗户变得模糊。
  不止有闪电,还忽近忽远的雷声。
  今夜是这半年以来,下过最大的一场暴雨,在路灯下像极了玉豆子从天上被倒下来。
  声音乱,闷得人心燥热。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
  她嗓音似乎还有点发抖,但还又故作镇定地问他:“……你在不在房里?”
  他懒散地抬眼看着前方,没说话。
  电话那头顿了下,接着道:“我在你门口,有指纹锁,进不来。”
  他看见了,温和地回她:“稍等。”
  话音一落下,慈以漾面前的门忽然滴了声。
  她一手拿着手机眼盯着门,耳边传来少年略显低哑的声音。
  “可以进来了,姐姐。”
  可能是因为外面在下雨,所以那股子黏湿从手机里传进耳朵,毕雷雨燥热天的更令人心慌。
  慈以漾压下门把手,随着光线从门缝中乍现,她看见了刚出来的少年。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地耷拉着,深邃的五官也染上了湿气,好看得一眼就抓住了她的目光。
  陆烬身上穿着浴袍,目光也同样落在她的身上。
  少女精心装扮过的脸庞,此刻漂亮得像是摆放在橱柜里的水晶娃娃,慌张的神情都恰好好处。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体恤,鼻尖红红地望着他,惊慌失措中含着软柔的腔调,“陆烬,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陆烬脸上神色稍正,沙哑地问:“怎么了?”
  慈以漾垂着头,有点迷茫和难堪,“白天我们不是一起看了那部电影嘛,我刚才睡觉梦见了里面的场景,我变成被鬼追着不放的人,所以很害怕。”
  陆烬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垂眸凝睇着她:“姐姐不是很喜欢看,怎么会害怕?”
  “其实我……从来没有看过惊悚片。”
  她带着哭腔,往前一步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有没有信她的话,他说:“姐姐害怕的话,那晚上睡觉就别关灯。”
  慈以漾摇头,声音闷出来:“太亮了,我也害怕。”
  别人说这句话还有几分信服力,但慈以漾睡觉喜欢黑不见光的环境,只有这种环境才能让她产生安全感,所以晚上睡觉都会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陆烬抬了下眼皮,没有猜穿她,安慰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那怎么办,姐姐也不能一晚上都不睡。”
  听着他将问题又抛回来,慈以漾抱着他腰,抬起脸,哀求几乎溢出眼眶,“陆烬,我今夜能不能在你房间睡一晚?”
  说完这句话后,她感觉周围的空气明显地滞了一瞬间。
  陆烬垂下的目光,落在她泛着淡粉痕的玉白肩上,随着她抱住他的动作,纯白蕾丝就不经意地映入他的眼帘。
  慈以漾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双手捏紧着裙摆,暗逼眼底泛起水光,“我是真的很害怕,有人在我才好点。”
  明映她们总是说,她生了张极具蛊惑性的脸,给人第一眼是老实的漂亮,一旦眼底泛起水色,很难让人产生拒绝。
  况且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要是陆烬会拒绝,早在第一次他就已经拒绝了。
  所以今晚她能进来,也睡在他房里。
  天还没有降温,还有秋老虎的余热,她晚上睡觉穿的睡裙很单薄,薄到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压住后有多柔软。
  暗光像是展翅跳跃的蝴蝶,落在少年白皙的脸上,他的嗓音轻缓上扬:“和我睡?”
  语气轻柔,气息铺在她的侧脸,给她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慈以漾莫名抖了一下,但仍抬着眼睛看他,“可以吗?陆烬。”
  她身高不算太矮,一米六几,但在他的面前却显得很娇小,尤其是抱着他,抬起巴掌大小的脸时,更是显得很可怜。
  像是落难的小猫,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主人,想要住进他的房间,霸占他的床。
  他没动,懒懒看着她,似乎在掂量究竟要不要她进来。
  慈以漾咬着牙,又乞求:“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陆烬,求求你了。”
  陆烬下颚微抬,借由头顶的壁灯晕,柔散眼中的迷离,慢悠悠地松口:“那怎么办,姐姐知道的,我房中只有一张床,姐姐要是进来,那晚上是打算睡沙发,还是床上?”
  说完后,他又慢悠悠地补一句:“不睡床,我睡不着。”
  慈以漾脸上露出识时务的明白,“那我们一起睡。”
  闻言,少年眉骨微抬,看她的眼神呈现稀有的温润:“姐姐半夜来……是为了和我一起睡?”
  末尾的睡字咬着上扬的音,冷淡中似有渗出古怪的暧昧。
  “不是,我的意思是……”慈以漾沉默后企图向他解释:“上半夜你睡一会儿,下半夜我睡一会儿,或者我睡沙发都可以。”
  这次换他沉默了。
  还不等她去仔细地想,少年便恹恹地往旁边移开,让站在门口的她进来。
  慈以漾一进去后便躺在沙发上,抱着小方枕,用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你不用管我,我先睡在沙发上。”
  陆烬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言简意赅道:“睡床。”
  慈以漾怀中抱着的小方枕放下放,宽大的睡裙领口略微敞开,白色的细带松懈地压在白玉似的肩上,好似并不知情地看着他:“没事,我就睡这里。”
  陆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拿下她压在小腹的小方枕,冷白的腕骨微转,随意地丢在沙发的另一头。
  “去床上,沙发旁边是窗,姐姐睡这里,半夜说不定会有鬼抓你脚腕。”
  他嗓音懒懒地说着并不好笑的玩笑话。
  慈以漾坚持道:“没关系,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陆烬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露出的对直锁骨,冷淡的语气略有缓和:“姐姐若是不愿意去那就回去吧。”
  语气是缓和了,但态度却比之前更冷硬。
  慈以漾和他对视几秒,然后温吞的从沙发上下来,转身往床上去。
  坐在柔软的床上,她侧首去看沙发上的少年。
  他已经躺在她方才的位置,半仰着头,似乎是因为头顶的灯太明亮,手肘随意地搭在眼皮上。
  露出半张孤冷清高的轮廓,从她的角度看去,喉结凸出明显,顶在冷白的薄皮下轻轻地滚动。
  姿态散漫得不像是在睡觉,反倒像是在拍写真,明明穿着衣裳,却给她一种几乎露出了漂亮的年轻躯体的感觉。
  慈以漾坐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看。
  许是目光过于直白了,所以他嗓音惺忪地开口:“姐姐再看下去,天就该亮了。”
  慈以漾收回视线,柔声回他:“你睡觉的姿势很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似乎让他没法接话,又陷入了沉默。
  慈以漾躺在床上,白色的裙子在灰白的床单上铺开,仿佛纯洁的百合花。
  被少年睡过的枕头与被子,和天一样的灰,冷清清的,但躺上去出乎意料是软的,不是深陷的软,很舒服的软。
  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和他说过敏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不想盖被子,但他房间实在太冷了,最后还是牵起被角盖在肩上。
  抱着被子找到舒适的姿势后,她语气愧疚地问他:“让你睡沙发,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
  他放下手,对她莞尔勾唇:“姐姐想听实话吗?”
  慈以漾只是说说而已,摇了摇头,“算了。”
  他睡得舒不舒服和她也没关系,她现在反正很舒服。
  不大约是因为下了雨后,又要翻起一阵子的热,慈以漾怎么都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在床上的细微动静。
  一直持续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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